說到這裡,薛恆的臉上還是不由得露出冷笑,“去年烤箱質量問題就鬧了兩次,但事情鬧得不大,沒人查。但現在事情鬧大了,他們兜不住了。”
“薛家要是因為烤箱出事,你怎麽辦?”魏宗晉看向他,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看不透的複雜,“你也是學家人。”
薛恆擺擺手,他根本就不將自己這個大少爺身份當一回事,“這些年我沒拿過他們一分錢,這少爺身份不要也罷。但他們這兩年賺了黑心錢,現在鬧出事,總得付出點什麽,不然,在這華城可說不過去。”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這句話他早就說過了,但沒人放在心上。而且這些年來,薛國志也賺了不少賣烤箱的錢,並不吃虧。
魏宗晉神情松動,“你變了。”
他記得,薛恆的母親沒死之前,魏家跟薛家來往的次數也多,而那個時候,二十歲的魏宗晉第一次看到薛恆的時候,對方只是個跟在他屁股後面叫魏哥哥的瓷娃娃。
可愛又單純,還很崇拜聰明的魏哥哥。
但現在的薛恆,卻變了不少。
薛恆抿著唇,剛準備開口,卻見服務員推著餐車走過來,將他們剛剛點的飯菜一一擺上來,於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開口的決心,再次被粉碎。
魏宗晉慢條斯理的喝湯,狀若隨意道:“昨天我在醫院看到你了。你跟那男人複合了?”
薛恆嚇得將筷子掉在地上,“人家結婚了,我可沒臉湊上去。只是剛好偶遇罷了。”
他根本就不想在魏宗晉的面前提起喬安邦的事。
只是因為心虛,而來不及深思的薛恆,根本就沒有想到,為什麽一向冷心冷清的魏宗晉會格外關注自己跟喬安邦的事情。
薛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昨天去醫院了?”
一頓,他繼續道:“難怪我昨天在醫院門口看到記者,你應該也在吧。傷患多嗎?”不然的話,無痛無災的魏宗晉,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醫院的。
魏宗晉點頭,並不多說。
薛恆被自己的智慧感動了。於是他非常開心的將蝦剝殼後,愉快的放在魏宗晉的碗裡。
薛恆訕笑著不敢再看魏宗晉。
他在恨自己的手賤。
薛家。
薛國志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女婿”魏宗晉的電話,心裡焦急萬分,罵罵咧咧:“薛恆不會忘記跟魏宗晉說了吧?”
他年輕的小老婆站在一邊,抱著孩子,時不時地拍打著小娃娃的後背,嘴上忍不住勸薛國志不要擔心,但心裡卻在暗罵薛恆的不識相。
不過……
也不知道大哥找的那幫人,有沒有將薛恆抓到。要是沒抓到,反而讓薛恆警惕了,那事情反而會更糟糕。
薛國志沒理會她,心情焦躁不已。直到天黑後,當魏宗晉那邊一直沒登門不說,對方甚至連個解釋的來電也沒有之後,薛國志不由得憤怒了。
薛恆那個兔崽子肯定是陽奉陰違了!
第18章
薛恆食不下咽的結束了進餐,眼神飄忽。
因為魏宗晉深邃的眼眸正牢牢的盯著他。
薛恆鼓起勇氣:“該說的都說了,要是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魏宗晉卻淡淡道,“既然結婚了,那就該收心了。”
丟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魏宗晉率先起身,看也不看薛恆刹那間變得僵硬的表情,邁著修長且強勁有力的長腿離開。
薛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一條西裝褲下看出“修長且強勁有力的長腿”這樣的形容詞的,等他目送魏宗晉離開後,這才將頭轉回頭。
空氣突然凝固。
魏宗晉剛剛那句話,顯然是在委婉的對他提意見。
其實薛恆能猜到對方這是在不滿什麽。無非是在說自己大半夜飆車會牽扯到現在本就不太平的魏家,亦或是說自己跟喬安邦那糾纏不休的前男友的關系。
薛恆滿懷心思的走到前台清算帳單,但卻被前台小妹溫柔的告知,帳單已經被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結算了。
嘖了一聲,薛恆將錢包收起來,心道這老東西還怪體貼的。
只是薛恆的好心情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因為他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專程來堵路的兩輛黑車。
那兩輛黑車倒是低調,他們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時將存在感降低,不顯山不露水,但當薛恆的車進入車少人少的街道後,他們這才開始不安分的動蕩。
兩輛黑車,一輛反超車,直接堵在薛恆的前面,一輛堵在薛恆的車後配合的天衣無縫。
薛恆一腳踩下刹車,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的推開車門,將後備箱打開,將放在裡面的一把刷著黃漆的充電型便攜式電鋸拎起來。
原本獰笑著走上來的眾人瞬間僵住腳步。
於是乎,錯失了先機的五六個彪形大漢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薛恆跟一把按下開關電源,悔不當初:
吱嗤嗤,吱嗤嗤,吱嗤嗤。
當刷著黃漆的充電型便攜式電鋸被按動了開關後,黃色的電鋸在薛恆的手上不安分的滾動起了它的鋸齒。
站在他對面的五六個彪形大漢有些手足無措。
“薛大少,你把電鋸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談。”
“做夢。”薛恆面目猙獰的舉起電鋸,吱嗤嗤的齒輪的聲音讓人聽得頭皮發麻,膽戰心驚,“你們開車離我五百米遠,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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