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半節課會累,寧笙決定直接舉手說自己小時候殘廢,佔據道德高地。
徐嶺從書包裡,翻出一張答滿了的試卷,在他眼前晃了晃,炫耀一番。
寧笙:“走開。”
筆盒被抽開了,徐嶺挑了支筆,在自己的試卷上寫了寧笙的名字,推給他。
“老師!”徐嶺高興地舉手,“我沒寫呢!”
語文老師都驚了:“沒寫還這麽高興,你挑釁我呢!”
徐嶺拎了本書,大搖大擺地去窗外罰站了,走前還特地衝寧笙點了點頭。
寧笙臉頰發熱,把頭埋進了臂彎了。
好丟人,多大的人了,還忘記寫作業。
可是重生後還要寫作業也太苦了吧?錯的明明是這個世界。
不過,說起來,沒白養啊,徐嶺都會替他罰站了。
明明他可以自己解決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知恩圖報嗎?有點爽。
但是徐嶺不在,這節課就有點無聊了。
桌子空蕩蕩的,一下子多出了挺大的空間,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好在徐嶺就站了一節語文課,下課的時候,徐嶺就回來了,手上還拎著溜出去買的早飯,是食堂的花生豆漿和包子,都是寧笙喜歡的。
“你這罰站時間,支配得還挺豐富。”寧笙咬著包子,把頭靠在徐嶺的肩膀上。
這會兒是課間,窗外的走廊不時就有人路過,似乎總有那麽幾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停在他身上,讓寧笙吃得不太自在。
看我幹什麽?沒見過包子啊?
嘩啦一聲,徐嶺把窗簾給拉上了。
“很曬嗎?”寧笙問。
徐嶺:“曬化了。”
寧笙:“你真嬌貴。”
徐嶺指著自己:“你還能說我?”
“說都不能說,你真金貴。”寧笙問。
徐嶺把腦袋砸在了桌子上,咣當一聲。
寧笙咬著包子,在紙上畫了幾筆。
初中生徐嶺,個子高長得帥,會點法語,小提琴十級,算是他們學校顏值領先的那一波,就是這氣質,還是野勁兒大,不夠斯文。
魔王養成計劃,需要添磚加瓦了。
“你想學插花嗎?”寧笙問。
徐嶺:“不想。”
“太好了,那我今天回去就讓外婆給我們找花藝老師!”寧笙開心地說。
徐嶺:“所以你問我意見單純就是為了聽個響吧!”
“學花藝很有意思的。”寧笙說,“你連扶桑和木槿都分不清,丟臉。”
“你連蘋果樹和梨樹都分不清,到底誰更丟臉啊?”徐嶺問。
寧笙把書砸到了徐嶺的腦袋上。
窗簾被掀起了一角,李皓月探出個腦袋。
“公主,忙家暴呢?”李皓月問,“那我過會兒再來。”
寧笙:“?”
“誰跟他一家了?”他說,“我只是……只是……”
徐嶺:“只是什麽?”
寧笙輕哼:“只是在管教我的狗。”
“你有什麽事?”徐嶺問。
李皓月臉一紅,從兜裡掏出個粉色信封還有一盒糖,遞給寧笙:“有人讓我給你……”
“對方給了你什麽好處?”徐嶺問。
“也就……也就兩套初三的數學競賽題。”李皓月扭扭捏捏地說。
徐嶺:“我給你三套,帶著你的信封滾。”
李皓月掉頭就走:“得嘞。”
“你哪來的數學題?”寧笙問。
徐嶺:“我把你那本高等數學撕點兒給他。”
寧笙:“……”
你借花獻佛是一直很可以的。
“他看得懂高數嗎?”他問。
徐嶺:“沒事,對於數學呆子來說,看得懂的都是垃圾,看不懂的才是寶藏。”
寧笙:“?”
到底什麽東西啊,神神秘秘的。
不過他也懶得管。
小魔王拖著他瘋玩了幾年,瘋到運動量充足,他現在跑跳自然,不泛懶的時候也樂意嘗試些新的遊戲。
比如,這天一放學,他就坐在籃球場邊,看人打籃球。
徐嶺做完值日,一路找到了籃球場,遠遠地看見了寧笙。
寧笙不愛穿校服,跟平日裡一樣,只是披著,裡面是一件質地很輕的白襯衫,風有些大,吹拂著他的黑發。
他正側過頭,跟旁邊坐著的幾個女孩子聊天,手裡還捧著一杯奶茶。
“徐狗,公主好受歡迎啊。”陸鵬用胳膊肘戳了戳徐嶺。
徐嶺:“我沒瞎。”
陸鵬:“……”
陸鵬:“你就像那個剛摔地上的炮仗。”
“你在看什麽?”徐嶺在寧笙身邊坐下,自然地抬起手,搭在寧笙的肩膀上。
以前走不好路的時候,寧笙都是乖乖地在教室門口等他做值日。
現在一下課人就跑沒影了,還挺不習慣。
“你連值日都沒做。”徐嶺說。
“黑板是我擦的!”寧笙怒道。
徐嶺:“累死你了是吧。”
“那倒沒有。”寧笙說,“但我洗了好半天的手,累死我了。”
寧笙:“我們交了那麽多學費,為什麽要讓學生掃地?讓校長掃啊,拿錢不乾事嗎。”
徐嶺:“……”
徐嶺:“你下次值日什麽都不要做了,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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