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亂講!”
“小情侶出去玩一趟回來就分手的可不少。”
燕驚秋氣呼呼撇過頭,程庭南看著他,總幻視他站在搖搖欲墜的崖邊,哪天他生氣跺一跺腳,支撐著他的那塊石頭就會帶著他一起跌落下去,摔個粉碎。
“小秋,你要明白,你再也找不到像梁鶴洲這樣的人了,你把他氣走,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燕驚秋動了動,轉過身來看他。
他真的醉了,把平時絕不會對燕驚秋說的話一股腦全部講出來,用平靜的口吻,既不是在責備也沒有審判的意味。
“你身邊來來往往那麽多人,我都看在眼裡,大多數都衝著你的錢你的臉,偶爾有幾個看起來確實喜歡你,但不管怎麽樣,他們一旦靠近你,靠得太近,從你那裡受到的傷害遠遠比你給他們的快樂要多得多,以致於他們都走了,到現在還留在你身邊的,只有我和梁鶴洲。假如傷害能具化,我和他身上怕是好幾個血窟窿了,所以小秋,我不想靠你太近了,但也不會離你太遠。”
他眯了眯眼睛,拖著步子往邊上挪了兩步,用手比劃了一下,說:“就像這樣,我們隔得這樣遠就剛剛好,剛剛好是朋友的關系,平時有空吃吃飯喝喝酒,互相幫個忙,節日生日互相送送禮物。我不會再幫你做很多事,陪你旅行,接你上下班,在你哭的時候安慰你,或者承受你的怒火和無意識的傷害,這些現在全部都是梁鶴洲的責任了。
“我……我受夠了,鶴洲願意,就讓他受難去,我不想也沒有精力再無底線無條件地擁戴你了,所以你要懂,你一定要牢牢記住,願意靠近你站在你身邊喜歡你愛護你的,只有梁鶴洲一個了,你要是再氣他和他鬧得分手,我也不再陪著你,到時候你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個了,你是不是要賭接下來十年二十年會等來或者再找到一個和梁鶴洲一樣的人?你要想好,小秋,你千萬要想好,好嗎?”
燕驚秋被他一長串話說得愣住,直到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才回神。他看看跑向自己的梁鶴洲,又去看程庭南。
程庭南溫和地望著他,以一個真正的朋友的身份,說:“我希望你好,希望你開心快樂。”
燕驚秋點頭,捏了捏頭頂的西裝外套,向他道謝。
梁鶴洲把買來的傘遞給程庭南,要替他攔車先送他回家,程庭南搖頭拒絕,說:“我讓小關來接我了,你們回去吧,小秋,西裝先放你那兒,改天我再去拿。”
他揮揮手道再見,梁鶴洲也不再堅持,帶燕驚秋先走了。
燕驚秋一直想著他那番話,梁鶴洲也發現他心不在焉,問他是不是和程庭南聊了什麽,他抿著嘴巴不出聲。
等到了公寓,梁鶴洲先下車,走過來替他開門,把傘舉在車門框邊上,自己淋著雨。
燕驚秋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說:“鶴洲,你真好。”
“怎麽突然說這個?你喝醉了?”
“可能吧。”
他訥訥地下來,跟著梁鶴洲進公寓大樓,坐電梯時忽然又冒出一句話,對梁鶴洲說“我愛你”。
梁鶴洲摟著他笑,“真的醉了。”
“這才不是醉話。”
“好好,我也愛你寶貝。”
第二天是周六,梁鶴洲聽見鬧鈴聲,想著昨晚明明把鬧鍾關了,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在耳邊喊“老公”,一睜眼,燕驚秋趴在他身上,撐著下巴晃腦袋,小腿翹著前前後後地擺。
他看梁鶴洲醒了,又響亮地喊:“老公!”
梁鶴洲睡意還沒消,閉上眼睛,摟住他的腰把他往上抱,閉著眼睛胡亂親了親他的臉,問:“怎麽了?”
“起床吃早飯啦,”燕驚秋湊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快點,鶴洲鶴洲,起床了,老公,起床。”
梁鶴洲睜開眼睛,定定看著他,說:“別這麽喊我。”
“為什麽?”
梁鶴洲握著他的手往胯間放,掰著他的下巴親他,“因為這麽叫就吃不了早飯了。”
燕驚秋笑倒在床上,媚眼如絲地看他,手指輕輕在他胸前拂過,指甲在他乳尖停了停,隔著衣服,用指甲來回蹭,羞澀地說:“那,吃不了也沒事的,老公,老公老公。”
梁鶴洲翻身跨坐在他腰上,利落地脫了睡衣,握著兩人的一起磨蹭,抓起床頭的手霜擠了一點隨意擴張了一下,不等他坐下去,燕驚秋急不可耐地頂進來,抓著他的屁股,漲紅了臉挺腰,鼻尖冒出細小的汗珠。
兩人胡鬧到中午,梁鶴洲最近一直胃疼,體力不如從前,洗完澡躺回床上,說晚些再做飯。
燕驚秋笑得神神秘秘,跑出房間,回來時拿著兩塊三明治和兩杯牛奶。
“不用你做,我都做好了,雖然是準備早上吃的。”
梁鶴洲皺了皺眉,第一時間去看他的手,確認指尖沒有劃傷才放下心來,說:“做這些幹什麽,不用你進廚房。”
燕驚秋躺在他身邊,摸手鏈上的流蘇,沉默片刻,說:“大家都給你送禮物,我沒送,我還把你生日忘了,我前幾天一直在想要送你什麽,想著想著就來不及去買禮物了,今天你什麽都不要做,休息就好,算我送你的禮物,好不好?你會不會覺得很簡陋?”
梁鶴洲看著還飄熱氣的牛奶,愛憐地親親他,“不會,我很喜歡。三明治是怎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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