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得發疼,隻稍動一動,便能清楚地感受到裡頭微小的蠕動。燕驚秋喟歎一聲,壓著他的腰,又提著他的跨,狠狠往裡面撞。
牆壁很滑,沒有支撐點,他又曲著膝蓋好讓燕驚秋動作,沒一會兒就跌在地上。燕驚秋跟著壓下來,再次撞進去,摸他的胸,伏在他背上說葷話,什麽“裡面好軟好熱”,又是“好緊好爽”。
梁鶴洲在做愛時幾乎不發出聲音,除非被弄得很疼才會哼一兩下,但今晚反倒是堅硬的地板頂得膝蓋更疼一些,有快感從尾椎一路攀到頭頂,一波一波的,雖然像青煙般渺茫。
他不自覺收緊雙腿時,燕驚秋便會更用力地擠進去,肉體相撞的聲音在促狹的空間裡被放得很大,好像比身體交融更能刺激他的感官和神經。
他渾渾噩噩的,好幾次雙臂發軟沒撐住身體,趴在瓷磚地上喘氣,稍微一動腿,就能碰撞到一側的玻璃移門。
後來不知怎麽的,一睜眼自己竟身處洗手台邊的全身鏡前,燕驚秋仍是從後面壓著他,身上的襯衫還未褪下,半垂在臂彎,被水打得濕透,隱隱綽綽現出他手臂上的薄薄肌肉線條。
膝蓋已經麻木了,但快感變得很強烈,潮水般一層層堆疊壓迫過來,逼得他吐出一聲長吟。
燕驚秋低低地笑起來,帶動著還在體內的火熱一起顫動,梁鶴洲渾身發抖,往前逃,又被拽回來。
“不許跑。”燕驚秋喘著粗氣,揉捏手下圓熟的臀,麥色的,很軟,軟得像棉花,隨著晃動一顫一顫,又像水,好似要從他的指縫間溢出來。
“鶴洲,你怎麽……這麽色啊……”
他握住梁鶴洲的上下擼動,把手指塞進他嘴裡,夾著他的舌尖,與身下一起動作。梁鶴洲一時也不知是疼還是爽,下意識想抓住什麽,側身鉗住了他的手臂。
燕驚秋便退出來,換了個姿勢,從前面進去,梁鶴洲抱著他的肩,細細地呻吟,抓得他背上全是血痕。
“小秋……”
“我知道……”燕驚秋啄吻著他的眉釘,“你說你永遠和我在一起,永遠不會離開我。”
“永遠……”
他夾了下腿,燕驚秋身體一顫,沒能忍住,快感攀上來的時候,渾身發麻,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閉上眼睛,粗喘著緩了幾秒又睜開,映入眼簾的竟是雪白的天花板,吊燈還亮著,刺眼的光照進來,大約已經是中午了。
掛在牆上的電視還在播放《明月賦》,正是一場武打戲,全是遠景,特寫的時候隻給宋寒清的臉,或是隻拍身體,這種時候,燕驚秋就知道鏡頭拍的其實是梁鶴洲。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等這個片段放完,腦袋還鈍鈍的沒反應過來,本能往下摸去,才發現睡褲一片濕濡。
原來是一場旖旎的春夢。
但水乳交融帶來的快感仿佛仍殘留在身體裡,食髓知味般,下身又半勃起來,血液還在情欲裡燃燒,四肢倦怠。
他蜷起身體,去摸身旁冰涼的枕頭,再度閉上眼睛,像一個收藏家在起火的博物館中奔跑著,試圖抓住一切——梁鶴洲的眼神,低語,喘息,呻吟,繃緊的腹肌,微微仰起的頭,或是下墜的腰和挺起的臀,他想要把所有的畫面和聲音從毀滅中拯救出來,好好保存。
可是不過是徒勞,清醒過來後,再怎麽去回憶夢境,也朦朦朧朧的,記不真切了。
電視裡開始播放片尾曲,他坐起來盯著看,直到抓住一掃而過的梁鶴洲的名字,才下了床。
刷牙的時候,他接到了宋寒清助理小許的電話,催促他在晚上七點之前將手表送到指定地點。
掛斷後手機屏幕上彈出一串地址,他點開,發現是城郊的一條公路,周圍連一家商店都沒有。
不過是交個手表,去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像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似的。
他合上手機,洗漱完換好衣服,走去店裡上班,終於將那隻勞力士從盒子裡拿出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整個表盤全碎了,表帶成了三四段,拆開來,裡頭還浸著水汽,表針松動,面目全非。
他嘀咕著,早知道該多收些錢,不情不願地拿起了鑷子。
晚上六點,沒顧得上吃飯,他叫了出租車趕過去那條公路,半路上忍著眩暈,下車後再也忍不住,蹲在路邊吐得昏天暗地,等了十多分鍾,一輛車子緩緩靠近,在他面前停下了。
不是那輛邁巴赫。
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個隱約的身形輪廓,看不清那人的臉,但也不是梁鶴洲。
燕驚秋彎著腰把手表盒遞進去,在那人接住後又有些不舍,眼眶一陣泛酸,沒能松手。
那人聲音柔柔,問:“怎麽啦?”
燕驚秋喉頭哽咽,講不出話。難道要說,這手表對他來說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嗎?
“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他說話像唱歌一樣,說不出的好聽。
燕驚秋晃了晃神,松手的一瞬間,表盒已經被那人拿去了。
他無力地垂下胳膊,靠著車門坐下來,“不了,我只是想坐一會兒……”
耳畔傳來關車門的聲音,他還沒抬頭,懷裡便被塞進一瓶飲料,還是溫的。
借著車燈,他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很年輕的一張臉,甚至還有些嬰兒肥,眼睛鼻頭和嘴唇都是圓溜溜的,像年畫裡走出來的娃娃,好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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