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惱,微微勾唇,說:“幾天不見脾氣又見長。”
他笑起來總是這樣,冷冷的,拒人千裡,像雨雪天的陰寒淡日,還不如不笑。
燕驚秋踹了他一腳,躺回床上,背對他。
“你睜眼說瞎話,我們是幾天不見嗎?明明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樣嗎……”梁鶴洲俯下身靠過來,臉頰貼在他肩上,流氓似的嗅他身上的味道,“我太忙了,現在不是來陪你度假了?”
不說還好,一說心裡火氣更旺。
“那天你答應了和我一起坐飛機來,結果我在機場等你半天,你打電話又說有工作,拋下我讓我一個人,這叫度假?”
“別生氣,不賺錢怎麽養你?”梁鶴洲雲淡風輕地調笑,像是對他所說根本不在意。
他咬了咬牙,回嘴道:“梁總又糊塗了,不是養,是包養。”
氣氛急轉直下,濕熱腥鹹的海風從半開的陽台移門湧進來,吹得他有片刻的惘惘。
有多久了?半年?因為在媒體面前耍大牌發脾氣,被公司雪藏,不得已找到梁鶴洲,被他包養。兩人見面的第二天,他就重回了公眾視野,帶資進組拍了部大製作的戲,一下子從十八線躍升到頂流,最近這一陣子一直在休息,天氣冷得連廣告都懶得去拍,於是來了這兒度假。
半年裡梁鶴洲去劇組看過他幾次,抱著他,純睡覺,兩人的肢體接觸停留在擁抱和接吻,像小孩子過家家。
金主這麽奇怪,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直到——
床頭手機又震起來,屏幕久久亮著不暗下去,照片明晃晃,上面的人仿佛猙獰著臉在嘲笑他。
金主喜歡女人,他是個男版的替身。
他緊皺著眉,抬手打落手機,抬腳再要去踹人,在空中被握住了腳踝。
梁鶴洲輕輕摩挲著皮膚上還未消下去的包,五指輕巧攏著,掌根抵住跟腱,那兒的薄繭蹭得人發癢,拇指摁著腫塊,一下輕一下重,又松了松手,輕緩地一路往上,剪得整齊的指甲停在他腰臀交界處,用指腹若有若無地撫著,來來回回。
他瑟縮著坐起來,軟綿綿靠進他懷裡,向他索吻。
梁鶴洲吝嗇地輕輕吻了他一下,啞著嗓子說:“照片很好看,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
燕驚秋看向他,他眼眸輕垂,眉間掩不住的倦意,梳上去的頭髮垂下幾綹在額前,顯得有些頹唐,散發出不合時宜的悲傷來。
“不然呢?隻給你看啊。”燕驚秋歎著說。
剛升起來的欲望徹底散了。他摟著梁鶴洲的肩膀,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想被這樣看著,被透過他望向另一個女人的眼神看著。
金主的襯衣上殘留著淡淡的煙味,薄荷的,帶點兒甜。抽什麽女士煙啊,一點都不搭。
意識要沉入黑暗之前,燕驚秋想,醒來怎麽也得把那包煙扔了,碾碎了扔,不,用石頭拴著沉到海裡去吧。
*
又過了兩天才退燒,別墅裡實在是待夠了,病一好燕驚秋又下海玩水去了,找了個教練跟著學衝浪,玩得午飯都忘了吃,要梁鶴洲去沙灘上找他。
他遠遠看見了,坐著摩托艇往岸邊去,隻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個女人湊到梁鶴洲身邊和他說話,穿著暴露的泳衣,有意無意把胸脯往梁鶴洲手臂上蹭。
梁鶴洲也不拒絕,笑著和她說話。不是那種冷淡陰寒的笑,是暖和的笑,像正午時分被太陽曬著的海水。
他媽的性無能,倒是會勾搭女人。
燕驚秋暗罵,摩托艇還沒停穩就跳下來,跑過去撲進他懷裡。梁鶴洲險些被他撞倒,抱孩子似的托著他的大腿根,對女人彬彬有禮地道別。
趁還沒走遠,燕驚秋勾著他的脖子親他,舌頭伸進去亂攪和一通,原本是想做給那女人看的,親著親著把什麽都忘了,下面硬起來,挺著腰往他身上蹭。
梁鶴洲突然冷淡下來,偏頭避過他的吻,一進屋就放他下來,一言不發地逃走了,罪人如蒙大赦一般。
燕驚秋盯著他的背影出神。
吃過飯梁鶴洲照例要午休,睡十分鍾十五分鍾就起來,他不在床上睡,平時趴在辦公桌上,來了這兒就躺在露台的躺椅上。
迷迷糊糊之間,耳畔傳來細細的呻吟聲,一睜眼,看見躺在身邊躺椅上的燕驚秋,一絲不掛,在自瀆。
露台前就是海,嬉鬧的人三三兩兩,要是哪個往這兒瞥一眼,就能輕易把燕驚秋看光。
梁鶴洲站起來,走到躺椅跟前,用身體擋著他。
“小秋。”
燕驚秋掀了掀眼皮懶懶看他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借著喘氣的空當,無辜地問:“幹什麽?”
梁鶴洲目光沉沉,壓低聲音道:“到屋子裡去。”
“不去。”
燕驚秋敷衍含糊著回應,雙手握住下身,從上往下慢慢地摸過一遍,又擠壓著上端,受不了地吐出一聲長長的呻吟,仰著脖子喘氣,全身都紅透了。
他本意做戲膈應梁鶴洲,現在已經沒心情管其他,蜷了蜷腳趾,張開腿放肆地弄著,也不壓著聲音了,露台上回蕩著黏糊糊的水聲和他的呻吟。
高潮的時候他挺著腰射了很久,等慢慢平複下來後一睜眼,梁鶴洲還在面前站著,視線再往下移,金主的休閑沙灘褲上一縷縷惹眼的白濁,他腿間的東西硬起來,鼓鼓囊囊,把褲子撐得好像要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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