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冷笑,快步走到床畔坐下,掐著燕驚秋的下巴逼他睜眼,沉聲喊他的名字。
“燕驚秋,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
燕驚秋感覺頸見纏繞著一條繩子,緊一陣松一陣,窒息帶來痛苦的同時快感又隱隱泛上來,隨著湧動的血液蔓延進四肢百骸。
他緩緩睜開眼睛,身體止不住地發顫,本能地去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東西,雙手撲騰兩下,揪住了一把短硬的頭髮。
鶴洲把頭埋在他腿間,見他醒了,抬眼望向他,眼神冷冷的,表情正義凜然,嘴巴裡卻含著他的下身,唇峰抵著一處凸起的青筋輕輕抿了一下。
燕驚秋雙眼通紅,離了水的魚般又撲騰兩下,仰著頭喘氣,被欲望驅使著,抬腿纏繞住他的脖頸,攥緊他的頭髮往身體前拉,讓他吞得更深一些。
鶴洲大概不得要領,吞得很艱難,牙齒時不時剮蹭過去,帶出一陣鈍痛,舌尖又胡亂舔著,刺激到前端,努力了很久,還是有大半截在外面。
燕驚秋更用力地按住他的頭,扭著腰往裡面撞,含糊地說:“鶴洲,你的嘴巴……怎麽這麽小。”
他聞言頓了頓,拉開燕驚秋的手,吐出他的下身,微張著嘴巴用拇指抹了抹嘴角,側過頭去親吻他大腿內側,毫不留情地張口咬了好幾個牙印,又摸到他膝蓋上的烏青,問:“怎麽弄的?”
“忘了,想不起來了……”燕驚秋難耐地扭腰,雙腿纏得更緊,蹭他硬硬的頭髮,“現在要聊這個嗎?”
“不是嫌我嘴巴小嗎。”
他撫摸他的大腿,一路往上,停在他胸前,捏起乳尖扯了一下,燕驚秋挺起胸膛呻吟,哀求般叫他的名字。
他不理,自顧自地玩弄,另一隻手握住硬挺的下面摩擦,在燕驚秋快要高潮的時候,又壞心眼地堵住了前面。
燕驚秋嗚嗚咽咽地哭,往他懷裡鑽,喊他鶴洲又喊他親愛的。他好整以暇,不為所動,整理他耳側凌亂的頭髮,輕聲誘哄,說:“叫得這麽親,是真心的嗎?”
“真、真心的,鶴洲……”
“剛剛不還是親愛的嗎?”
“親愛的……”
“嗯。”他滿意地應下,又說:“嘴巴上說想你的親愛的,結果兩個月都不打電話,見到我,還叫別人的名字?”
“不、沒有,我……鶴……親愛的,我……”
“你什麽?”
燕驚秋搖搖頭,身體不住地顫抖,腦海裡一片空白,連話都不知道怎麽說了,看著近在咫尺的鶴洲的臉,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親吻他微彎的帶著些色氣的唇峰。
鶴洲終於放過他。
他癱軟在床上喘氣,視線模模糊糊,後知後覺天花板是陌生的米白色,枕頭也軟乎乎的,自己並不在家裡。
再醒來時醫生正在給他掛水,針頭扎進手背時,一雙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餓不餓?”
透過指縫,他看見鶴洲的側身,頸邊一個淺淡的吻痕,一半被衣領遮住了。
他紅著臉閉上眼睛,說:“有點。”
“吃完再睡,別閉眼。”
他又睜開眼睛,看著醫生和鶴洲走出房間,不一會兒鶴洲端著粥碗進門,舀一杓吹涼了遞到他嘴邊。
他吃下小半碗,耷拉著眼皮要睡覺。鶴洲躺在他身旁,摟著他,輕輕拍他胸前的被子,等鹽水掛完才醒。
鶴洲替他按著手背上的棉簽,說:“把工作辭掉,住到這裡來,好好養身體,家裡有做飯的阿姨,也有人打掃衛生,想要什麽打電話跟我說。”
他精神好了些,動來動去不消停,抓住鶴洲的手指把玩,俏皮地笑了一下,問:“你要養我啊?”
“不願意?”
他扭扭捏捏地哼唧了一陣兒,像許下結婚誓言那樣說了句“願意”。
鶴洲點點頭,從床上起來穿衣服,把領帶塞進他手裡,矮下身來要他系個結。
他的心猛然一沉,慢吞吞動作,問:“你現在就要走?”
“嗯。”
燕驚秋慘白著臉,垂下頭去,“那、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鶴洲盯著他頭頂的發旋,俯身親了親他,把腕上手表取下來,戴在他手上,然後像上回那樣,淡淡地說:“不知道。”
燕驚秋幾次想詢問新聞上盛傳的“女友”一事,可他害怕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斟酌再三,還是選擇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但偶爾,他還是會從噩夢中驚醒。夢中,“金屋藏嬌”敗露後,那短發女人氣勢洶洶闖到這裡來,叫囂著要曝光所有的事情,把客廳的花瓶砸向他,而鶴洲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無動於衷。
這些夢,夢催生出的不安,像不小心跑進鞋子裡的小石子,沒有到妨礙走路的地步,但硌得刺疼。
十月。
燕驚秋打電話給鶴洲,說想要在後院架一座秋千。下午便有工人上門組裝,還拔了玫瑰花圃裡瘋長的雜草,修剪了草坪。
晚上吃完飯,他蕩著秋千吹風,後來不知怎麽躺在上面睡著了,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一直聽見蟲鳴,又有蚊子來打擾,所以前院傳來車聲時,他立刻清醒了。
順著別墅側面的小徑跑過去,他感覺自己的心要跳出來,顫著嗓子高喊一聲鶴洲,又喊一聲,在門廊下沒瞧見人,推門進屋,冒冒失失跌了一跤,還沒爬起來,就聽到爭吵聲。說的是他聽不懂的西語,鶴洲的聲音和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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