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川咬著一顆小番茄,聞言,單手壓住裴哲後頸,身體湊過去,把酸甜的汁液漫進裴哲口腔,再深深地和他接了個吻。
早八點,趙以川一夜沒睡,神清氣爽。
第50章 五十、明明是“那種關系”
現在他算裴哲的男朋友了。
盡管放著結婚證不管,“男朋友”這個稱呼有種好笑又甜蜜的詭異。
他和裴哲沒羞沒臊地在綠府公寓膩了兩天。
遺憾的是因為事發突然,沒準備好套和其他東西,仍是用腿和手解決。第二天夜裡趙以川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角,問要不要用這裡。裴哲遲疑了下,說不要,這對他而言甚至比實質關系更親密,他還沒準備好。
盡管期間白天,裴哲仍在家裡辦公——星鴻的合作項目後續每一個進度都要裴哲拍板決定——但趙以川的心情一點也不受損。
如此結果就是,人均行屍走肉的星期一,趙以川反而精神百倍得格格不入。
或許情場得意影響了狀態,事業也跟著觸底反彈。
跟裴哲決定“試試”後沒過多久,先前接過的一個當事人給趙以川介紹了案源,不算複雜,主要費精力,需要來回奔波。
趙以川有意盡快鍛煉寧思垚,這件案子除了需要把關的重要地方,他都交給了寧思垚主推——標的數額足夠大,律師費當然跟著十分可觀。
緊接著,華聞的虹市所招募了一位專職做訴訟的合夥人,叫徐宗,自己帶著幾個律師和助理律師,多半是蘇藝找來拓展市場的。他加入後,趙以川覺得自己又要受排擠了,卻不想蘇藝找到他談話,先就冷落他一段時間表達歉意,又問他,願不願意轉非訴。
蘇藝自己做IPO比較多,華聞虹市所本身的訴訟業務不是大頭,以前全在趙以川和另兩個律師那兒,現在來了專人自然要專攻。
她好像終於想通了,又大約趙以川這段時間的表現讓蘇藝發現有些東西並不影響業務能力,再加上沈躍確實啃不動仲裁——泰恆就是最好的例子——她需要幫手。
看來蘇藝短期內並無離開虹市的計劃。
趙以川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讓趙以川開始進入新領域的第一個動作,是和蘇藝一起出席業內的一次聚會。
虹市的幾家律所向來關系不錯,良性競爭,在庭上、會議室內爭執不下後又笑臉相迎說下次一起喝酒。定期聚會也是他們互通有無的方式,今次定在永瑞集團旗下一家高級商場的頂樓餐廳,因為做東的世京律所和永瑞合作密切。
世京算得上國內的律所金字招牌之一,立足虹市,影響力卻早不限於此。早先趙以川代理的劍川工傷案,對方律師就是世京的。
趙以川做過心理準備,但在宴會廳看見那個叫孟超庭的律師時,還是有點別扭。
他有意避開,沒料到對方火眼金睛,先端著香檳找到了他。
“趙律師!好久不見啊。”
孟超庭快四十歲,長得人高馬大,微胖,比趙以川還要高出兩三公分,卻戴一副斯斯文文的黑框眼鏡,兩種氣質挺矛盾。
他主動來打了招呼,趙以川隻好舉起香檳杯和他碰了碰,回以一個友好禮貌的笑:“孟老師,您好。”
孟超庭作為世京的合夥人,在這場合,完全以主人自居:“真沒想到您也過來了,招待不周,剛冷落您了。”
全然沒了當時庭上對峙時的劍拔弩張,也沒了法庭外遇見時的傲慢,當真像一條變色龍。
趙以川不愛和這類人打交道,這時卻也不得不虛與委蛇,說一些場面話,內心希望孟超庭趕緊走。
可對方好像格外對他感興趣,不僅不走,還寒暄上了,問他最近忙什麽。
“閑著呢。”趙以川說,轉而問對方,“您呢?最近還做訴訟?”
孟超庭哈哈一笑:“那怎麽能呢,我本身都是好幾年不搞訴訟了,上回是萬陽平京的副總找到我……大學同學嘛,畢業雖然十多年了但情誼都在,你懂的,他不放心別人,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我不能上也得上啊。”
趙以川做這一行時間久了,人情世故都懂。
孟超庭算他前輩,聞言,他面不改色地和對方商業互吹:“啊,怪不得了,我就說您是是世京的合夥人,怎麽還屈尊親自做代理律師,原來有這層關系。”
吹捧聽著像內涵,但孟超庭照單全收了。
他大手一揮:“也別‘您’來‘您’去了趙律,我大你好幾歲,都是同行,以後兄弟相稱你看怎麽樣?”
“行。”
兩幅面孔的見得多了,趙以川本身往心裡去的也不是孟超庭的行為。劍川的案子早就結了,他沒必要還跟對方的代理律師過不去。
孟超庭又和趙以川碰了碰杯,笑意更深:“嗐,不過幸虧你今天也在,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賠個不是來著。”
“什麽?”趙以川這下是真沒聽懂。
孟超庭毫不含糊地一口悶了香檳,跟白酒似的喝法,豪爽動作惹得周圍幾個同行側目,都頗有興趣地看他們到底在聊什麽,有幾個膽大的,都走過來了。
“趙律師,劍川那個案子真的挺對不住你的,兄弟之間,也不說那些虛的,我今天走一個,你以後也別跟哥一般見識!”
這話就言重了,趙以川滿腦袋的問號,拿著香檳杯,感覺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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