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
“有飯吃那就不辛苦哦!”
“小令放心,有小東家請客咱不得敞開了吃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逗得沈令發笑,他活動了下手腕,也拿起幾串裝飾彩燈幫大家一起掛。
“賀先生您早餐想吃什麽?”
“賀先生您待會兒是想繼續爬山,還是坐纜車去山頂?”
“宴會是下午三點,但咱們可能需要提前一段時間到。”
……
“賀先生您別走啊……”
賀聞帆一大早起來沒見到沈令的人影,心情就不太好。
又多了一個陰魂不散的的秦臻,更吵得他心煩。
“沈令呢?”他問。
秦臻在他身後停住,說:“他先去山頂了,和其他人一起布置宴會。”
賀聞帆皺了皺眉:“這麽早去?”
“是啊……”秦臻訕訕一笑,咽了咽口水:“會場比較忙,他又是我們這裡最受歡迎的茶師……”
賀聞帆恍然。
也對,沈令畢竟是茶舍的職員,和他們這種單純來玩的客人不一樣,也有自己分內的事情要做。
賀聞帆按按眉心,覺得自己簡直魔怔了。
一刻看不到沈令在身邊,心裡就不舒坦。
他背起包往山裡走,見秦臻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又停下:“你要跟我爬山?”
語氣已經不算客氣。
秦臻屏住呼吸。
雖然沈令要她跟在賀聞帆身邊以防情況有變,但她在鳴雪齋上了三年的班,深知賀聞帆是個極其討厭別人沒事湊在他身邊的人。
她沒那個膽子去觸怒賀先生。
況且就算真的硬著頭皮跟去爬山了,她也不可能跟得上賀聞帆的腳步。
權衡兩秒後,秦臻退後一步,露出恭敬的笑:“當然不會,我送送您。”
賀聞帆臉色這才好些,略一頷首:“多謝,回去吧。”
“好的。對了賀先生,”她提醒道,“宴會開始前還有其他活動,請您務必提點到場。”
“幾點?”
“一點左右。”
“知道了。”
賀聞帆不再多言,轉身進入蜿蜒山路。
秦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樹叢中,長長抒了口氣,背後都冒汗。
她想了想,二話不說坐纜車去了山頂。
山頂會場還在有條不紊地布置,過了一會兒沈令打電話來。
“小臻姐,你那邊怎麽樣了?”沈令聽著有點急。
“還行,都在計劃中,我已經在山頂了,但他登山,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怎麽了?”
沈令明顯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們這裡彩帶桶出了點問題,有的彩帶飄不遠,有幾個根本就是空炮。經理下山取蛋糕,現在也還沒到。”
彩帶是節慶壽宴氣氛組必備,少一點氛圍會差一大截。沈令挑剔,生日蛋糕要當天現做不能隔夜。
彩帶蛋糕都沒有,生日會也就失去一半的樂趣。
秦臻還算冷靜,說:“蛋糕沒關系,經理剛才跟我說他已經要上纜車了,很快就到。但彩帶桶現在下山買怕是來不及。”
沈令說:“不用下山,這個酒店經常辦活動,基本的彩帶桶肯定有多的,我們直接去找他們買一點就行,主要是得多費點時間。”
“時間有的是。”
先前做計劃是留出了處理突發事件的時間的。
秦臻看了眼手表:“現在才十二點,正常人徒步上山怎麽也要一點才能到,最後一截路也沒有纜車站點了,放心我就在路口堵著,他必不可能——”
秦臻說著驀地噤聲。
“喂?小臻姐?秦臻——”沈令還以為信號出了問題,拿起手機四處晃。
下一秒,他聽見秦臻驚恐地“臥槽”一聲:“他來了!”
“什麽?誰來了?”沈令信號是真的有點不好了。
“賀先生到了!”
秦臻差點尖叫。
賀聞帆從遠處拐角逐漸現身,山林隱秘間,一身純黑裝束尤其顯眼。
他右手拿著瓶喝了一半的純淨水,不急不緩地上前,呼吸也趨近平穩,那麽長的一段山路仿佛沒有消耗掉他多少體力。
秦臻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百密一疏,他們的計劃裡余留出了發生意外的時間,但誰都沒有考慮到,賀聞帆非人體力還能讓這個時間大大提前。
電話兩端不約而同地沉默兩秒。
“拖住他!”
沈令留下這三個字,嘭地掛斷電話。
賀聞帆今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見不到沈令他總是不安心,周圍人的表現也很古怪。
尤其是那位姓秦的女店員。
他剛登上山頂,又在會場入口看見她,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臉驚恐。
“賀賀賀先生,您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賀聞帆徑直進入會場:“有問題?”
“沒沒沒有,”秦臻抹了把額頭的汗:“就是覺得您走得這麽快,真厲害……”
這話在賀聞帆聽來相當莫名其妙。
他只是沒心情停下來看風景,一路沒休息地走上來了而已,換成別人不都應該差不多嗎?
他沒應,目光在現場逡巡一圈。
露天的山頂平台空空蕩蕩,宴會陳設布置得趨近完善,但一位客人都沒到,只有幾個員工在改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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