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什麽,他又不說了,晏泊如也沒聽清。
那張高冷的俊臉終於又出現在了屏幕裡,晏泊如眨眨眼追著陸嘯行問,“說好給我看腹肌的呢。”
陸嘯行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個荒謬又合理的想法,晏泊如可能就是單純地饞他的身子。
他後知後覺,晏泊如在床上,似乎就喜歡到處摸他的身體。
很少跟別人開著視頻閑聊,陸嘯行一板一眼舉著手機,再配上那副沉默又嚴肅的表情,像個正在被狐狸精勾引的老學究。
久久不動,這是不配合了。
“是不是今天忙,沒去鍛煉,就不給我看了。”晏泊如貼心地給了台階。
陸嘯行順著應了一聲。
“可惡。”晏泊如頓時不高興了,垮著他那張漂亮惑人的臉蛋,眼睛一眨不眨幽怨地盯著陸嘯行。
“昨天明明說好了的事,又騙我,我怕今天起不來,連定了好幾個鬧鍾。”
“昨兒晚上做夢,夢裡都是我的腹肌,摸不到就算了,看也不給看了。”
“我要鬧啦,你就欺負我老實,你就是不要我了。”說著說著,好像真委屈上了。
他一向清冷矜貴,即使偶爾在陸嘯行面前顯露出旁人見識不到的親昵和嬌氣,也控制在遊刃有余的度裡,頗講道理,從沒像今天這樣不依不饒似的撒嬌。
這幾句說得陸嘯行心裡咕嚕嚕冒酸水。
片刻後,他老老實實掀起了襯衫下擺。
手機屏幕就那麽大一點兒,站著比躺著難把握方位,鏡頭晃了晃,勁瘦的腰身一閃而過。
晏泊如立即就被哄好了,真心實意誇起來,“你穿襯衫真好看。”
說著還砸了砸嘴,笑得一臉春意盎然。
穿個襯衫有什麽好誇的,他衣櫃裡基本上就沒其他款的上衣,陸嘯行心道,果然,這人就是饞他的身子。
陸總會根據不同的場合,選出不同材質的名貴襯衫。
“還不睡覺,今天還有別的事忙嗎?”晏泊如開始催促。
“沒事了。”陸嘯行單手解開襯衫扣,將手機放在床邊,自顧自去換睡衣。
沾上了汙濁的黑色頸帶已經被人仔細手洗過,和西裝外套一起規規矩矩掛在衣架上,伸手摸了摸,應該快幹了。
陸嘯行不習慣雇生活助理,隨身物品大多還是自己收拾,他猶豫了片刻要不要現在就收起來,最終還是作罷。
不可能會忘記的,也不會有人看到。
第40章 你想我沒有
“行程排得緊嗎?”遠遠聽見晏泊如問他。
“還行,明天先去趟圖盧茲,晚上飛巴黎。”陸嘯行按滅套間外的頂燈,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晏泊如又問,“還有多久回來呀。”
言語間似有思念之意,像異地的熱戀期小情侶似的,叫人聽了心間倏然一動。
陸嘯行答:“兩周吧。”
他隱約有了一點新奇之感。
仔細想想,晏泊如介入之前的生活恍如隔世般陌生。
以前,他睡前應該會翻翻不正經的花邊財報看個樂子,或者播著紀錄片、聽會兒音樂助助眠,總之不會跟別人聊天,更不會隨意與他人分享來日的行程。
跟晏泊如有了床伴關系後,睡前他有了更不正經的事做,但他們還是很少聊天。
現在距離隔得遠了,怎麽感覺言語上更黏糊了。
也從來沒有人會關心他還有多久能回去。
出差也好,坐在陸氏高層的大辦公室裡也好,反正在哪兒呆著都是一樣的忙碌。
只是因為有了想見他的人,有了連接的起點,才有了距離遠近之說。
一起鑽了被窩,晏泊如又問:“去圖盧茲做什麽,你們酒店開到那邊了麽。”
陸嘯行面上似有心事,晏泊如以為他還在煩心工作,便沒開口逗他,隻抱著手機軟乎乎說著小話。
“不是,有個商務合作要談。”陸嘯行簡單提了提,沒有細說。
晏泊如對他的工作內容也不感興趣,“Garonne河很漂亮,老城裡有不少風格清奇的小店,啊,要是有機會能一起去逛逛就好了,好想和你一起看看風景。”
他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帶著感慨與惋惜。
他總是這樣肆意又直白。
陸嘯行一時間沒了話,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很狹隘,也很卑怯,像一隻背著殼的笨蝸牛。
“你經常出去玩兒嗎?”他這問題問得不算坦蕩。
晏泊如絲毫未覺出裡頭的那點醋意,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算作點頭,“會的,我在歐洲呆過兩三年,想散散心的時候就背個包出去拍照寫生。”
“你可以看看我的ins嘛,裡面有不少風景圖,還有我畫的油畫。”他開始努力推銷起自己,“你要是跟我一起旅行的話,我就可以給你拍很多照片了。”
“不過我人像拍得不怎麽樣,因為沒什麽機會給我練手。”
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沒有人做他的旅伴和模特。
陸嘯行粗略回憶了一番,晏泊如的幾個常用社交帳號裡似乎確實沒有固定且頻繁出鏡的人。
然而他是個無趣的人,自然不是一個好的旅伴。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股莫名的醋勁兒和佔有欲從何而來,好像什麽都想爭個第一次。
可他們相遇太晚,已經錯過了無數個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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