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很不一樣。”
“那種逼近死亡的感覺,很不一樣。”
“那你寫恐怖小說……也是因為這個嗎?”
俞心問。
就算猜到林非軼曾經遇到過一些難以忘記的事情,但俞心真的沒有想過,那件事會這麽可怕。
那個似乎永遠都安全可靠的林非軼……
俞心少有地感覺到了生氣。
雖然任何人之間的關系並不能用簡單的對錯來衡量,但林非軼就活該遭遇這一切嗎?
憑什麽呢?
他們配嗎?
俞心呼出了一口氣,握著林非軼的手緊了緊。
林非軼看出了俞心的怒意,不由得笑了笑。
“沒事的。”他吻了吻俞心的額頭,“都過去了,我自己也在慢慢地克服。”
“他們後來呢?”俞心的語氣有些重,“他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嗎?”
“還在蹲大牢呢。”林非軼聳肩,“估計沒個幾年不會出來吧。”
“希望他們別出來了。”俞心頗有些賭氣地詛咒道。
林非軼笑:“他兒子已經因為艾/滋,死在了戒/du所裡。他在監獄裡過得也不太快樂,以後估計也翻不起來什麽風浪了。”
“那就好。”俞心抿了下嘴唇。
他的氣還沒過去,此刻握著林非軼的手,小聲承諾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所以,不要怕。”
林非軼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他又親了下俞心的唇角,說:“我家寶貝真好。”
這話說得甜到發膩,但被鹹味的海風衝淡了。
余下的,是一種令俞心心跳加速、頭一回感受到的情緒。
他們又在無人的海灘上坐了一會,看了好久的潮起潮落,才啟程回租住的民宿。
路上他們又買了點吃的當夜宵,一路吃得飽飽的,才在十一點的時候到了民宿的大門口。
走了很長一段路,俞心的額角都是汗水。
他累得扶著林非軼,卻沒聽到他按密碼鎖的滴滴聲。剛想抬頭問為什麽,林非軼頗有些滿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這次沒有迷路。”他的語氣平靜,但俞心明晃晃地感受到了一點自豪。
“哎呀,”俞心既臊得慌又熱得慌,忍不住催他,“不迷路是因為我認路了。你快開門吧。”
“好吧。”林非軼委委屈屈地按起了密碼。
隨著哢嚓一聲輕響,門開了。
他們出門的時候似乎忘記關空調了,冷風一下子從房間裡灌了出來。
俞心乍一下被冷風一吹,還打了個激靈。他跟著林非軼推門進去,累得下一秒就想癱在床上。
他雖然跳舞,體力倒也不錯。
但此刻,跟和他一起奔波了一天,中午甚至還沒有睡覺的林非軼相比,俞心隻覺得自己太弱了。
這家夥好像一點也不累,精力仍然十分充沛。門剛一關上,就把俞心攔腰抱了起來,而後坐在了床上。
俞心跪坐在他腿旁,手搭在他的肩上。
林非軼的手臂環在他的腰邊,俞心看著他這副欲求不滿的表情,臉雖然紅紅的,但卻仍然嚴令禁止道:“不行,明天要早起去日光岩看日出。”
“我知道。”林非軼嘴上這麽說,但手卻是一點也沒松。
“要去洗澡呢。”他提醒道,“明天真的要早起……我想去看日出嘛。”
“我知道。”林非軼又說道,“讓我抱一會,寶寶。”
……好吧。
俞心沒有推開他。
今天林非軼給他講的事情讓他不自覺地冒出了些許憐惜之意。
一下子不太能拒絕這隻流露出可憐兮兮表情的林非軼。
就短暫地讓他……讓他放縱一小會吧。
俞心欲拒還迎地想。
林非軼將腦袋抵在俞心的肩上。
“寶寶,”他忽然悶悶地開口,“在鬼屋裡,你突然出現的那一次。”
“嗯?”俞心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你好溫柔。”林非軼輕聲道,“好溫暖……好漂亮……也很有安全感。”
“什麽呀。”俞心舔了下嘴唇。
他從沒想過“安全感”這個詞能夠放在自己身上。
一直以來俞心都莫名地覺得,自己所展現出來的樣子是猶豫的、不安定的、小心翼翼的模樣。
我也能給人安全感嗎?
俞心茫然地想。
“沒有騙你。”林非軼笑了聲,“真的……特別有讓我安定的感覺。”
俞心還想問,林非軼卻轉換了話題。
“去洗澡吧。”他說,“明天還要早起呢。”
“……好吧。”盡管對林非軼這種岔開話題的方式很無語,但俞心還是很有包容心地點了頭。
盡管疲憊的一天需要用睡眠來治愈,但第二天他們還是早起了。
只不過原因並不是要去日光岩看日出,而是薑熙和夏洋突然生病了。
這病來得很是突然。俞心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林非軼搖醒,才發現他們張羅著準備提前下島了。
鄭曉瑜似乎也有些不舒服,於是和方若文一起,也準備去醫院看看。而陳清源一個人當然照顧不好兩個,於是俞心和林非軼也得跟著一起下去。
他們改簽了船票,去了島外的醫院。
陪著三位不舒服的人做了幾項檢查,才知道除了因為累才不舒服的鄭曉瑜以外,其余兩人是他們是因為吃了點不新鮮的食材所以鬧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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