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海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酒店,在門口找到喬念念,追問:“你來酒店幹什麽?誰帶你來的?”
“我自己來的,沒有人帶我來。”
季望海沒再說什麽,帶著喬念念回家了。
他是在第二天早上發現身份證不見的,喬家有一起吃早餐的習慣,吃早餐時姨媽問道:“念念最近功課很多嗎?昨晚我十點睡都還沒回來。”
季望海看了喬念念一眼,喬念念嚇到嘴裡的牛奶不知道是該吞還是該吐,她緊張的看著她表哥,生怕表哥亂說話,好在季望海幫她掩飾:“念念最近跟同學組了個學習小組,晚上回來晚了些。”
“對對對,媽,我們晚上學習呢,表哥知道的,都是表哥去接我的。”
“你要多向你表哥學習,什麽都不用大人操心,對了,說好這個暑假讓你去報考駕照,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媽,我學習任務重,明年再考吧。”
“也行。”
喬念念剛松了口氣,突然聽見季望海叫住家裡阿姨:“阿姨,你打掃的時候有看到我身份證嗎?不知道是不是我隨手扔哪了,昨天還在,今早找不到了,如果阿姨有看到,麻煩幫我收起來。”
阿姨一聽:“呦,我還真沒注意,小海記得在哪不見的嗎?我去給你找找。”
“可能在我房間吧,我待會自己找,哦,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昨晚電腦開著攝像頭,不知道是不是塞哪個角落了。”
姨父喬正風說:“那得去查查,看掉哪了,身份證不能丟。”
“知道了姨父。”
喬念念緊張到手心出汗,昨晚回來一直沒機會把身份證還回去,就在她的背包裡,怎麽辦怎麽辦?
“念念今天有什麽安排?”喬正風問。
“啊?沒、沒什麽,在、在家複習。”
“上去幫你表哥找找。”
“好、好的爸爸。”
一上樓,喬念念捧著季望海的身份證,立正做挨打狀:“表哥,對不起,你的身份證……”
季望海接過,問:“拿我身份證去幹了什麽,別試圖撒謊。”
“就……開了間房,我自己的身份證不是被你沒收了嗎?我沒辦法才……”喬念念越說越小聲。
“嗯,知道了,你今天就在家待著,哪兒也不能去,阿姨會看著你。”
“表哥,那個,你不生氣啊?”
季望海回頭看她,突然笑了下,他很少笑,突然的笑令喬念念有種“感受到溫暖”的錯覺感:“我生什麽氣?”
“那表哥你現在要去哪?”
“怎麽,你想跟我一起去?”
“不了不了,我在家,在家。”
季望海駕車到香江酒店,拿著身份證去前台,說:“不好意思,我房卡落在房間了,麻煩幫補備用卡。”
前台拿著他身份證仔細核對,身份信息確認是昨晚開過房的客人,將備用房卡給了他。
季望海照著房卡上的房間號刷卡進房,一進門一股寒氣,插電卡時看到旁邊的空調顯示器,二十二度,床上躺著個人,上半部身體纏在白色被子裡,一截腿在外面,季望海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酒店介紹卡撩開被子,果然,是那個姓付的。
長得人模狗樣的,做的事沒一件能入眼,前晚加料的酒,昨晚騙小姑娘偷家裡人身份證出來開房,要不是他昨晚摧著接念念回家,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想到這裡季望海將卡片用力拍在付瑾舟臉上,不客氣道:“喂,醒醒,聊聊。”
付瑾舟還在發燒,一夜睡得渾身酸痛,聽見聲音勉強睜眼,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何處,先被眼前一個神情冷峻的男人嚇得差點靈魂出竅,任誰都會被嚇到,冷不丁一個張陌生的臉出現在床邊,只是眼神看起來有點熟悉,帶著股殺氣和……鄙夷。
“你哪位?”付瑾舟問,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季望海今天沒戴口罩,也沒帶帽子,冷眼看著付瑾舟,不得不說,確實長著一張會騙人的臉,前兩次酒吧燈光迷人眼沒太看清,眼下他安靜的躺在白色的被單中,看著無害還帶著點無辜,偏偏季望海最看不起憑臉吃飯的人,他冷冷地問:“知道找你什麽事嗎?”
付瑾舟開始頭痛了,太陽穴一陣一陣抽著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生病了:“鬼才知道。”
“以後不要聯系喬念念,你跟她不是一路人。”
“你說什麽?”付瑾舟燒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沒聽懂他的意思。
季望海只是認為他昨晚喝多了,不耐煩道:“你只要記住不許再找喬念念,其他不用管,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付瑾舟現在隻想喝水,嘴裡又苦又乾,像是含著一口火,至於眼前這個男人是誰、說了什麽,他根本一點點都沒聽進去,就在季望海剛轉身準備離開時,一隻滾燙的手拽住他的手,床上那人半睜著眼望著他:“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季望海皺眉,想起前晚被他抓住的部位,條件反射後退半步:“又想耍什麽新花樣?我不是喬念念,也不是你在酒吧遇到的那些人,這招你用過,對我沒用。”
“我想喝水。”
季望海拂開他的手:“想喝水自己起來喝。”
付瑾舟頭還痛著,心裡明朗起來,只知道自己生病了,病到沒力氣,不管眼前這個人是誰,都不能放他走,他的手再次抓住季望海衣服:“我發燒了,起不來,要不幫我叫個救護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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