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
“不重要,或者幫我買點藥,我會付你錢,謝謝。”
季望海低頭,只見他的手拽著自己褲腰,今天約了朋友打排球,穿的松緊帶運動褲,他隻覺得眼前這個姓付的在演戲,苦肉計,厭惡地去掰他的手,這一觸碰才發現他的體溫確實不低,勉為其難的探了探他額頭,收回手時沒好氣的說了句:“怎麽沒燒傻。”
本想扭頭走,反正不關自己事,再回頭看著床上的人,那張床很大,至少兩米,他隻睡了小小一塊地方,縮在被子裡,慘白的臉半露在被子外,烏黑的頭髮因為燒出的汗而黏在額頭,季望海想起他小時候,父母吵架,兩人總是吵完各自出門玩樂,有次冬夜,季望海也是這樣一個人發著燒,躺在家裡等人給他倒水,等人帶他去看醫生。
向來冷心冷情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季望海在這一刻心軟了,也許不是心軟,用“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形容更為恰當,季望海改變主意了,給前台打了通電話,告訴他們房間有個人快死了。
付瑾舟眼睜睜看著他走出房間,過了一會兒有酒店的工作人員進房間,看著床上的人,工作人員一臉懵:“這房間昨天到底幾個人住?先生你還好嗎?需要什麽幫助?”
“幫我叫救護車,或者幫買點退燒藥,謝謝。”
酒店怕擔責任,還是幫他叫了救護車。
隔天退燒後他才想起手機落在酒店了,在醫院住了一個晚上後去酒店取手機,順便問那天是誰在他的房間,前台叫來那天幫他叫救護車的客房服務生,說:“那天是我們這位同事幫你叫的救護車。”
當時雖然燒得迷糊,但還是認出當時在房間被他拉住求助的人不是眼前這位服務生,他問:“還有其他人進過房間嗎?我記得還有另一個,個子很高,那天穿著灰色衣服。”
酒店製服是藍色,一說灰色衣服的進了他房間,前台嚇了一跳,忙解釋:“先生,我們酒店有規定,除非客人呼叫一般不會在客人入住時間進入房間。”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天在我房間真的有一個人,我記得清清楚楚。”
前台想了想,一拍腦門:“應該是跟你一起來的先生,房間是他的身份證開的,不過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進房間的。”
付瑾舟被弄迷糊了,入住那晚他還沒燒得這麽嚴重,隱約記得有人送他來酒店,應該是他們小組的促銷員,不可能是個男生,於是他問前台:“能把那天的開房信息給我看看嗎?我有東西被那天進房間的人拿走了。”
前台自知這次入住辦理的有些疏漏,不想鬧大,把那天的身份證信息調給他看,付瑾舟看到身份證上的照片確認是同一個人,再看向名字:季望海。
季望海,很好聽的名字。
第18章 不準叫我弟弟
不敢休息太久,當晚付瑾舟回崗位上班了,問起那天是誰送他去回去的,促銷員們告訴他,送他回去的是喬念念。
付瑾舟看了一圈沒見到喬念念人,給她發信息道謝,順便想還她房費,信息發過去收到一個紅色感歎號。
奇怪了,難不成出事了?
找出喬念念電話,打過去提示“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連打幾次都是。
付瑾舟更納悶了,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作為她的主管,付瑾舟做不到脫手不管,趕回辦公室找喬念念的入職登記表。
喬念念趴在桌上聽著英語教學,時不時偷偷瞄向坐在一旁看書的季望海,季望海這兩天看她看得特別緊,逼她拉黑付瑾舟微信、電話,還寸不不離的跟著她,想出個門都難。
也不知道主管怎麽樣了,那天應該幫他買點藥再走的。
得想個法子溜出去,今天沒去上班,假也沒請,主管應該會找她。
“表哥,那個,我想出去買冰淇淋。”
季望海眼睛盯著書,拉著她走到冰箱前,拉開急凍室,滿滿一櫃冰淇淋,各種口味都有,“要什麽口味,選吧。”
“那個,我突然不想吃冰淇淋了,我想去買飲料。”
保鮮那一邊門拉開,上下兩格全是飲料,十幾個品種,季望海抬頭,“要喝哪種?”
喬念念快哭了:“表哥,你就讓我出去吧,我還有事。”
“有什麽事,去找那個付瑾舟?昨天開房是他的主意還是你的?要不是我摧著你回來,他打算對你幹什麽?”
“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他發燒了,我送他回家,但我不知道他家住在哪,只能送他去酒店。”
季望海說:“為什麽要你送他回家?一個男人讓一個單身女孩送他回家,目的不純。”
“哎呀,你就是對他存有偏見,表哥,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經常幫助別人,同事們有事找他他都會幫,也沒什麽架子,就連我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兼職他都肯手把手教我。”
“那是帶著目的性的,不算。”
喬念念被氣到不行,平板一扔往樓下跑:“不跟你說了,表哥你有時候的很討厭,還指望你給我找個表嫂,看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了,誰受得了你啊!專製,霸道,不講道理!”
季望海根本不惱,他隻想保護好他的家人,其他人對他什麽看法他根本不在乎。
付瑾舟回辦公室翻出員工入職表,在上面找到喬念念的緊急聯系人,是本地號碼,用自己手機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幾聲才接,一道清冷的男聲傳過來:“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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