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沉過,卻又爬了起來,從最苦最累的活做起,而在這些苦難中,依然胸懷理想。
反觀自己,一直依賴著秦言的照拂,甚至學費、生活費,都要靠秦言給。
他真的太沒用了。
作者有話說:
大家要多多評論哦~麽麽噠~
第75章
一天晚上,賀嘉時站在陽台上一連抽了幾根煙,秦言來找他,他就默不作聲地把秦言推回客廳。
秦言拍了一陣子的門,他也不應,於是秦言隻得作罷,不再理會他。
等到賀嘉時的煙抽完了,他終於打開門,坐到秦言身邊,做出副稀疏平常的樣子,說,“明天我出門一趟,你自己在家,中午點個外賣吃,別老看書,多站起來動彈動彈。”
秦言覺得古怪,看了他兩眼,“你幹什麽去?”
賀嘉時沒說話,隻說,“你別管了。”
秦言本想再問幾句,可轉念一想,又怕賀嘉時覺得自己管得太寬,所以沒再刨根問底。
賀嘉時看出了秦言的狐疑,可他卻什麽都沒說,若他說了,自己明天鐵定就出不去了。
所以,賀嘉時隻親親秦言的額頭,就回屋睡覺去了。
秦言也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看了他一會兒,旋即敲敲他的腦袋,嘀咕著,“神神秘秘的,搞什麽鬼。”
賀嘉時笑了笑,睜開眼睛,看著秦言清秀的臉龐,說,“我能搞什麽鬼?就是想跟張志出去轉轉。”
秦言“哦”了一聲,若有所思,“不讓我跟著?你倆不帶我玩了?”
賀嘉時摁住秦言的腦袋,與他蹭了蹭鼻子,無奈道,“你這都是哪跟哪啊……”
秦言也笑笑,終於饒過了賀嘉時。
第二天一早,天還濛濛亮,賀嘉時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他躡手躡腳地,生怕打擾了秦言的美夢。
簡單的準備一番後,他飛快地給秦言做了份早飯,擺在桌上,又留了字條,讓他記得熱一熱再吃,等做完這一切後,才出了門。
賀嘉時坐了足有一個鍾頭的公交車,終於由市區抵達城郊,剛一下車,面前就是一片連著一片的高檔小區。
他在車站等了好一會兒,張志才姍姍來遲,他穿著身灰不溜秋的衣服,看上去幾天都沒洗了,上面落滿了白色的油漆點子。
賀嘉時皺著眉頭看他,“怎麽也不換身衣服?”
張志聳聳肩,“來乾活兒的,穿那麽好幹什麽?”說著,他上下掃了賀嘉時一眼,“你這白T恤,到了晚上可就不能要了。”
張志帶著他穿過一片修剪精致的綠化帶,乘電梯來到戶主家。
一起做裝修的人不多,加上張志只有三個,如今又添了賀嘉時。
除了張志以外,裝修工人還有一男一女。
乾活兒的大姐操著本地口音,皮膚曬得黝黑,穿了一身洗掉色的衣服,見了賀嘉時就說,“一看就知道你沒乾過活兒!”
大姐乾活極利落,切板子,裝板子,再繁重的活兒在她手上也顯得遊刃有余。
不知怎地,面對這樣一個麻利幹練的大姐,賀嘉時竟有些羞赧。
聽她跟賀嘉時開玩笑,另一個大哥就開始幫腔,“吳秀,你別開人家小夥子的玩笑,誰還沒有個第一次啊?”
吳秀一邊做活,一邊笑了幾聲,“老李,小志剛來那會兒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賀嘉時不由得好奇,“張志剛來時,李大哥怎麽說的?”
吳秀嘴一撇,“小賀我跟你說,老李以前念書的時候腦子笨,最恨你們這樣的學生仔!”
老李放下手中一堆的木頭,“好你個吳秀,含血噴人啊你!”
吳秀“咯咯咯咯”笑個不停,又朝賀嘉時說,“小志是咱們頭兒介紹來的,頭兒你見過了麽?他不常來,管著好幾個房子的裝修呢。老李一瞧見張志戴著眼鏡,模樣還俊,馬上臉就拉下來了,非說人家不靠譜、做不長,什麽都不肯教!”
賀嘉時抬起頭來,卻看到張志略顯尷尬的神情。
張志乾咳了一聲,“秀姐,你再說這些幹啥?”
吳秀又撇撇嘴,“我是不想小賀被他騙!”
說著,老李又不願意起來,兩個人吵吵嚷嚷的,半天都不安靜。
張志聳聳肩,指指牆面,對賀嘉時說,“來,我教你。”
他們負責裝修的這套房子很大,工程又複雜,他倆從早乾到晚,也不過做了小小一部分。
中午的盒飯又鹹又膩,賀嘉時吃不慣,張志卻吃了個乾乾淨淨,瞧他剩了大半還說,“你現在不吃,晚上不到下班呢就得餓。”
賀嘉時當時還不信,現在,太陽還沒下山呢,他就饑腸轆轆。
可誰都沒提要走的事兒,直到賀嘉時頭都開始發懵,老李才說了一句,“走吧,七點了,咱回去。”
公司給裝修工在不遠處租了個小房子,張志與吳秀、老李都住在那裡。於是,賀嘉時與他們道別。
臨了,張志問他,“怎麽樣,明天還來麽?”
賀嘉時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來。”
回去的路上,賀嘉時已經眼冒金星了,可偏偏公交車裡又人滿為患,七八點鍾的N市堵成了個停車場,公交車搖搖晃晃、停停走走的,直到八點半了,才終於到站。
回到家後,賀嘉時倒在沙發上,秦言看他一身的灰,頓時明白了他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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