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場獨角戲周景辭也沒能演多久,晚上**點的時候,魏昭踩著七厘米的華倫天奴高跟鞋,風風火火地敲門,來了他們家, 也不見找自己親哥,環住周景辭的脖子,撒嬌道,“哥哥,你怎麽悶悶不樂的。”
周景辭微微掙脫了一下,怕她摔倒,又輕輕扶了一下,隨後溫聲叫她“昭昭”。
魏昭來了,周景辭自然不敢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他怕魏昭擔心,也怕魏昭跑去責難自個兒的親哥。
當初,魏驍不僅給周景辭在這寸金寸土的地界買了別墅,還連帶著送了隔壁那套給魏昭。一來是心疼自己妹子,二來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在外人眼裡,這些年魏驍一直是與妹妹魏昭住一起的,卻不知道他竟一直跟一牆之隔的財務總監睡在同一張床上。
魏昭雖有先天性哮喘,自幼體弱多病,卻生得高挑美麗,活潑大方。人道長兄如父,她卻向來瞧不慣自己哥哥的做派,兄妹倆見了面就吵,可唯獨喜歡周景辭溫潤平和的性子,兩人的關系倒比親兄妹還要好上不少。是以,魏昭見了魏驍,叫“哥”,見了周景辭,卻是要叫“哥哥”的。
周景辭陪著魏昭說了會兒話,這丫頭鬧騰得很,有她在身邊,周景辭才漸漸舒緩了情緒。魏昭年方二十八,是北京著名高校的女博士,平日實驗任務繁重,又忙著畢業,是以沒聊太久,就打著哈欠回家去了。臨走,才想起什麽,從lv托特包裡掏出個紫色的小盒子,上面還畫著大尺度的繪畫,神秘兮兮地放在周景辭手裡,說,“哥哥,你試試,保準好。”
周景辭一猜便知那裡面放了些什麽,一張蒼白的臉霎時紅得熟透了,他咬了咬下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魏昭最愛看他這副樣子,朝他眨了眨眼睛,一搖一擺地回自己家去了。
周景辭失笑,隨手把小盒子丟在了茶幾上。
第3章
魏驍醉醺醺地回到家裡,他不急著上樓睡覺,反而客廳裡坐了許久,突然看到了茶幾上放著的那隻紫色小盒子,隨手拿了起來,拆開才發現,竟是套床上玩具。
他雖不算清醒,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魏昭那丫頭送來的。他心中氣惱,將盒子隨手丟在博物架上,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魏驍敬他愛他,連床上都謹遵周景辭一家的“清流做派”,又哪裡敢將這些玩意兒用在他身上?
魏驍躺在床上,覺得過意不去,碰了碰周景辭的肩膀,軟著聲音說,“魏昭又來煩你了?”
周景辭一怔,黑暗中,他搖了搖頭,思忖了片刻,才說,“昭昭能來家裡陪陪我,也挺好的。”
聽了這話,魏驍心裡一顫,他忍不住摟了摟周景辭的肩頭,說,“是我不好,沒回家陪你。”
周景辭又搖了搖頭,心裡卻想著,你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在外面野,我又何苦逼你,搞得心生怨懟?
魏驍見他不說話,又親親他的臉頰,卻被無聲地避開了。他此時醉了酒,將骨子裡的沒皮沒臉發揮得淋漓盡致,撓撓頭髮,又貼了上去,還口口聲聲叫著,“寶貝,寶貝,親親,親親。”
周景辭心裡藏著事,惦念著魏驍的前途與公司的未來,偏偏魏驍自己卻喝得爛醉酩酊,他胸口悶得慌,將魏驍搭在自己胸前手拽了下去,“別碰我。”
周景辭向來脾氣好,溫潤慣了,“別碰我”這三個字也說得綿綿軟軟,魏驍自然沒聽出周景辭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翻身壓在周景辭身上,“寶貝,我愛你。”
周景辭扭了扭頭,不想看魏驍混沌腥紅的眼睛裡,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堪堪地去擋魏驍朝自己伸過來的手,說,“你喝醉了。”
魏驍知道他不願做,本也沒打算強迫,只是一時起了玩兒心,加之受了那箱小玩意兒的刺激,半硬著往前頂了頂,手也愈加不老實起來,周景辭無奈,隻得承受著。他沒法真正拒絕魏驍。他做不到。
他們沒做全套,隻抱著互相慰藉了一番。到最後,周景辭竟生出幾分靈肉分離的感覺來。身體輕飄飄的,在雲端似得,思緒卻一直向下墜著。
第二天一早,魏驍神清氣爽得起來了,圍著小區的人工湖跑了兩圈兒,還帶了早點回來。
魏驍早年過得落魄,饑一頓飽一頓,胃不好,是以到了飯點兒必得吃飯,否則要難受的。周景辭壓著情緒,沒在吃飯的時候跟他聊公司的事情。他知道,有些話一開頭,這頓飯,兩個人都是要吃不好的。他沒關系,但著實擔憂魏驍的身體。
他們沒叫司機過來,魏驍開著他那輛雷克薩斯,趕著早高峰穿梭於北京城。魏驍脾氣不好,一堵車就煩,城區不能摁喇叭,他就緊皺著眉頭,渾身都是低氣壓。
周景辭瞧他這樣,自己心情更差了,只能反覆揉捏著自己的睛明穴,抵抗心中的煩悶。
到了公司,兩個人一同進了總經理辦公室,助理對他二人同進同出早見怪不怪了,送上兩杯咖啡後就識趣地離開了。
周景辭把玩著桌子上一塊兒青色的壓紙石,默了好久,才說,“一定要做實體店麽?”
魏驍皺了一下眉毛,反問道,“一定不能做麽?”
周景辭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魏驍為什麽想做實體店了。
1X97年下崗潮席卷J城的時候,魏驍的爸爸不幸成了市場經濟的第一批犧牲者,拿了幾萬塊的賠償金,“風風光光”的下崗了。魏父在小區外面買了個門面,開著家不大的小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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