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小苦出來的孩子,自己浪費是一回事兒,被人坑、被人騙,是萬萬不可的。
若要放在平時,周景辭平白無故的被人坑去二百萬,魏驍不知道也就罷了,若讓他知道了,雖不至於跟周景辭吵吵,但鐵定要拉好幾天的臉色給周景辭看的。
可這次,魏驍又哪裡有立場去生悶氣?
魏驍捏捏他的下巴,“我不怪你,怪你幹什麽?我們的錢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被坑了又賴不著你。若要真說怪誰,我隻怪我自己。”
周景辭疲憊地頓了頓,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過了許久,周景辭方說,“咱們折騰了這麽久,我也累了,煩了……”說著,他鼓起精神朝魏驍笑了一下,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談這件事……過了今天,咱們就翻片兒吧。咱們的以後就只有將來,再也不提這些了,好麽?”
魏驍當然希望這件事徹底翻片兒,他再也不想聽到吳翼的名字,聽到他就惡心,更不想讓這件事情一直橫亙在兩個人的感情中。
可這些心思他哪裡敢跟周景辭說呢?
周景辭介意,是應該的,周景辭忘不了,也是應該的。
周景辭拉了拉魏驍的胳膊,說,“你坐上來,別蹲在地上了。”
這些日子,魏驍總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很低,其實周景辭心裡是不想這樣的。他想看魏驍意氣風發,而不是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
魏驍愣了一下,然後牽著周景辭的手,坐在沙發上。
“有天晚上,你買了個平安扣給我,讓我換上,其實我心裡挺開心的,覺得你心裡有我,就算什麽都忘了,心裡還是有我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非要跟你置氣似的不肯換。”
魏驍皺了下眉頭,他攬了攬周景辭,“不換,我也不想讓你換。”
魏驍跟周景辭在一起了這麽多年,紀念日是向來不肯好好過的,他倆在一起的那天,對周景辭來說不是個好日子,實在太危險了。
所以,魏驍就隻把周景辭生日那天當做紀念日,也隻把那塊兒不值錢的玉觀音當做定情信物。
反正是那天他們徹底擁有了對方,當做紀念日,倒也不錯。
失憶時,魏驍什麽都不記得,隻覺得周景辭整天戴著的那塊兒玉觀音不是什麽好料子,實在配不上周景辭,這才自作主張,為他買了塊兒更值錢的。
錢是花了不少,玉也的確是好玉,可那份兒心思,又哪裡抵得過當年?
雖說魏驍這些年早該給周景辭換塊兒玉戴的,可當初失憶時,魏驍懵懂無知,連記憶都沒有,心也不誠,自然做不得數。
周景辭想了片刻,說,“那天我不該氣你、激你,說到底,跟你鬧了那一出,還是因為我在心裡埋怨你忘了我。”說出這些其實挺不好意思的,純粹是自己作了。他不該因為這個怨恨魏驍,魏驍也不想的。
魏驍心裡一陣酸苦,隻說,“你埋怨我也是應該的。”
周景辭不禁苦笑,接著說,“那天你挺生氣的,好久沒理我,還對別人說我的那種話……”
魏驍心裡疼得發緊,他摩挲著周景辭的手背,小心不已,“景辭,我當時說的那些都是氣話,沒過腦子……你……你別當真,成麽?”
周景辭低下頭,他想了一會兒,說,“其實我都知道,咱倆性格挺不搭的,你再愛我,本性卻也變不了,你喜歡刺激,追求新鮮,這就像你做生意一樣,激進、大膽……其實我都知道,我可我什麽都做不了。”
魏驍怔了怔,旋即說,“是,景辭,我喜歡刺激。”
周景辭松了口氣,說,“可是我不喜歡。我喜歡平靜,喜歡安定,就像你那天說的,我古板、死正經,就算在床上,也……像塊木頭。”
魏驍聽不下去了,他捂住周景辭的嘴巴,“景辭你別說了。”
他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上上下下,他受不了周景辭這樣講自己。
“能擁有你,和你在一起,就是我心裡最開心最幸福的事情。我求你別那麽說自己了,我聽了心裡難受。”
他頓了幾秒鍾,才從強烈的情緒才恢復過來,“我是喜歡刺激,喜歡新鮮,可愛情在我這裡根本不是個追求刺激追求新鮮的事情,如果我滿腦子都是這些,我們早完了。”
魏驍的眼神鄭重而虔誠,“其實我喜歡刺激,喜歡新鮮又有什麽關系呢?你喜歡什麽、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的。”說著,他吻吻周景辭的發絲,“景辭,你不要再剖析我的人性了,你說的都對,可你也要看看現實。”
說到這裡,魏驍箍住周景辭的肩膀,逼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喜歡刺激,但我從來、從來沒有在我們的感情中,尋求那些刺激。”
周景辭有些退縮地靠魏驍的懷裡,魏驍則親親他的額頭,把他推了推,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臉,繼續說,“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能哄你開心就是我每天最幸福的事情。”
周景辭稍稍別過臉去,往他懷裡埋了埋。
“景辭,上床沒那麽快樂,也沒那麽重要,我不是下半身動物,我想跟你好好過一輩子。”
“你接受不了很多姿勢,沒關系,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我不想逼你,逼你幹什麽呢?我隻想你開心啊。”
“你身體經常不舒服,不舒服就不做,這些都沒什麽,我愛你。我想讓你健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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