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受傷了?”烏漆嘛黑的,許縉雲又不肯說話,萬元只能乾著急。
萬元的身體很熱,他只是站在自己身邊,自己都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氣息,他呼吸的頻率,和焦急的情緒。
萬元是在為他著急嗎?為什麽?為什麽會是萬元呢?
這時周金民折了回來,在門口遇上了往外爬的錢瘋子,錢瘋子爬了一半,疼得不行,痛苦地翻身仰在地上慘叫。
外邊的光線比屋裡強,周金民稍微走近了一點,便看清了他血肉模糊的下邊,他嚇了一跳,正好萬元聽到聲音,從裡面追了出來。
“他……這……怎麽弄的?”周金民語無倫次。
萬元拿過周金民手裡的火柴給煤油燈點上,他舉著煤油燈在錢瘋子面前蹲下,“我不知道。”
微弱的燭光在風中搖曳,燭光掃過錢瘋子慘白的臉,又掃到了下面,抓痕和指甲印很是明顯,光是看著都覺得疼,這東西以後怕是廢了。
“耍流氓唄。”萬元稍微松了口氣,至少受傷的不是許縉雲。
錢瘋子現在酒醒了,艱難地撐起身子,想要萬元和周金民幫他,對耍流氓的事情矢口否認,“我……我沒有……是他……是他跟我發浪……你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要換了別人,還真說不清楚,可這錢瘋子是出了名的流氓色胚。
周金民很難想象裡頭那是個男人啊,“你光著屁股也說得出這話來,你要不要讓其他人都來聽聽?”
萬元垂下眼睛,有點怕動靜鬧得太大,“金民,你把他弄回去吧。”
聽萬元這意思,他還要留在這兒唄,這種事情,見義勇為就夠了,幫得太多會惹一身騷的,再說了,屋裡那位還不見得會領情。
“你呢?”
萬元沒有回答,眼神示意金民趕緊離開,金民拗不過,只能連拖帶拽地帶著錢瘋子離開。
萬元手捂住油燈回到屋裡,許縉雲還保持著一開始的動作坐在輪椅上,微弱的燈光照進裡屋時,他的眼睛有些不適應燈光,蹙著眉頭閉上了眼睛。
“水……”
萬元舉著油燈想找個地方擺放的位置,隱約中像是聽到了許縉雲在說話,他順手將油燈放在了板凳上,“什麽?”
“水。”
這次萬元聽清楚了,許縉雲想要水,他側目看向許縉雲的手,指尖的血跡都凝固了,“你等等。”
家裡的熱水都是現成的,萬元明白許縉雲想幹什麽,將水倒出一部分後,便端著臉盆到許縉雲跟前。
許縉雲直勾勾地盯著盆裡,用左手狠狠搓洗右手指尖,把指尖搓到發紅發脹還不肯罷休,他動作很大,濺了不少水在衣袖上。
萬元立馬打斷他,“髒了,我給你換水。”
許縉雲沒有掙扎,聽到萬元的聲音便停了下來,安分地坐在原地,等待萬元重新端著臉盆進來。
反覆幾次換水後,徹底嗅不到血腥味,許縉雲搓洗手指的動作也放緩了下來,他手擱在盆裡停頓了一下,下一秒,腹部抽搐,乾嘔連連。
萬元慌忙放下臉盆,按住許縉雲的後背輕輕拍打,很快,許縉雲停止乾嘔,肩膀耷拉著,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兒一樣。
就在萬元琢磨著該怎麽開口安慰人時,他掌心下的背脊開始止不住地顫動,吞咽唾液和輕微的啜泣聲在這破敗的屋子裡被放大了無數倍。
萬元在床架上看到了自己拿來的那條毛巾,他簡單清洗了一下臉盆,將壺裡最後那點水倒了出來,隨後把毛巾打濕,等著許縉雲平靜下來,才將毛巾遞給他。
許縉雲握著毛巾,聲音有些哽咽,“為什麽幫我?”
“幫人哪兒有什麽為什麽?能幫就幫。”萬元不明白許縉雲為什麽會這麽問,幫人又不是為了有所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遭罪吧,舉手之勞,說幫都是嚴重了。
許縉雲眼眶通紅,睫毛被淚水粘黏在了一起,他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許縉雲。”
“啊?”萬元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許縉雲是在回答先前的問題,“萬元,萬元戶的萬元。”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這本開坑有半個多月的時間,然後腦洞也發了一段時間,導致年邁的我記憶錯亂,以為文案裡有提及兩個人的情況,結果我翻了一下沒有,那就補充在作話
這個攻是怎麽個事兒呢,他家超生才有他,怕影響他爸爸的工作,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喊過爸媽,對外都稱是兄弟的孩子,因為他爸算命說攻有點克他,所以一直就不喜歡攻,攻是因為後天的原因摔了腿,他爸爸想趁這個機會徹底擺脫他,再遇到受之前,因為父母的態度讓他沒什麽求生意志,攻先動心,受就是他的救贖,遇上受後,他就隻為受一個人活,腿後面會好的
作者表達能力低下,大概就是這麽個故事
第5章
他們這兒巴掌大的地方,誰家有點風吹草動的,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鎮子,可惜沒幾個人知道實情,只聽說錢瘋子病得厲害,連床都下來不。
有人昨夜聽到了錢瘋子的慘叫,好事的出來看過,也只看到是周金民送他回去的,他也不肯出來見人。
一個流氓本就不招人待見,怎麽病的,到底是什麽病,這麽沒多人會去關心。
萬元給周金民提過醒,讓他不管在誰面前都不要胡說八道,周金民就聽萬元的話,平時的大嘴巴,這回管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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