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嚇壞了,“你……”
中年婦女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也知道路汀好欺負,“你這店光賣花啊,不能吧!我看見這幾天來來回回好幾輛車往這兒裝東西,別是乾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路汀正常說話都慢慢吞吞,對上這種潑婦,氣勢上就先吃了虧。
但花潮裡面坐著一個趙僳。
趙僳混跡社會,他吃香喝辣什麽都能受,就是不受氣。
“我說大媽,”趙僳譏笑,“您是坐哪兒看見的?”
大媽跳了一腳,“你誰啊?”
“你管得著麽,你誰啊?”趙僳上下打量她,“哦——眼熟,前幾天我路過,坐馬路對面花圈店門口的是您吧?”
“……”大媽被噎了一嘴,破口大罵:“你放屁!”
“熏著你了?”趙僳陰陽怪氣:“嘖,你來這兒幹什麽?想去哪兒上墳特意買花來了?那也用不著啊,您自己都能自產自銷。哦,難不成你認為花店搶了你家的生意不痛快了想找麻煩呢?那也不應該啊,你們完全兩種體系嘛。雖說都是花,這家店裡擺著的是真花,朝氣勃勃,您那是紙糊的,水一澆就散了。人家開在醫院門口,人來送往都是喜氣洋洋的,你呢?嫌生意不好啊,開在殯儀館門口生意肯定好——還想來找麻煩?我看見你還嫌晦氣,滾蛋!”
趙僳嘴皮子一頓輸出,把路汀看得目瞪口呆,他反應過來,找茬的大媽走了,趙僳氣定神閑。
路汀眨眨眼,往後退了一步:“……”
趙僳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人家來找你麻煩,你不知道噴回去嗎?”
路汀說得很真誠,“我、我要是能說,那天早、早說你了。”
“我靠……”趙僳捏著桌沿笑,笑得直不起腰,要完了又道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記仇。”
路汀不記仇,但還是不怎麽喜歡趙僳。
後面幾天,趙僳偶爾來,專門挑著唐林深不在的時候,時間卡得剛好,看著就在附近放哨似的。
路汀跟唐林深單獨待在花店,偶爾心不在焉,老往門口看。
唐林深單手捏著路汀的雙頰把他連轉過來,“小鹿,看什麽呢?”
路汀心虛,“沒、沒什麽。”
唐林深挑眉,路汀藏不住心事,他不點破,拐彎抹角的試探:“最近花店沒什麽事兒吧?”
路汀坐在唐林深腿上了,胳膊環著他的肩,挨著蹭了蹭,“挺好的。”
唐林深又問:“沒事兒瞞著我?”
路汀眼神亂飄,“沒、沒有的。”
“小鹿……”
唐林深話音未落,路汀雙手捧住唐林深的臉就吻了上來,“哥,我晚上想吃火鍋。”
唐林深:“……”
挺好的,有長進了,學會怎麽曲線救國的糊弄人了。
唐林深到最後還是沒打聽出來路汀心裡的小九九,他暫且不問了,下了班回家再說。
這邊唐林深剛走,那邊趙僳又不知從哪兒飄了進來。
“你們倆感情挺好啊。”
路汀臉紅,“你、你怎麽又來了?”
趙僳笑得特欠:“他跟我在一起的那幾年從來沒這樣過——開眼見了。”
路汀一點兒不想聽,轉身過去打理花束。
趙僳這趟來是給花潮帶了業務,他有個朋友開婚慶公司,跟上一家花店的合作到期,正在找新的合作對象,正好趙僳推薦了,直接讓他帶著合同過來簽。
但這事兒得徐俏俏做主,找路汀也沒用。
趙僳笑著說:“我把合同放在這兒,等俏俏回來了你給他看看,這個合作如果能成,提成都是你的。”
不少錢,路汀眨眨眼,特別心動。
“哦。”所以看在錢的份上,路汀沒那麽煩趙僳了。
趙僳見路汀又搭理自己了,開始得寸進尺,他主要好奇,“汀汀。”
“幹什麽?”
趙僳走到路汀面前,湊得挺近,他聲音壓得很輕,問:“你跟唐林深那什麽過嗎?”
路汀皺眉,他沒聽懂:“那什麽?”
“哎喲,”趙僳比了個手勢,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比成一個圈,右手食指伸出往那圈裡戳了戳,他雀躍又興奮,“就這個!”
這個手勢直白也隱晦,但凡有點心思的人基本看得懂,可路汀不是那類人。
他仔細看了一會兒,試圖理解,依舊不懂,“什、什麽啊?”
“我靠,”趙僳樂不可支,“唐林深怎麽找了你這樣的,我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開黃腔了。”
路汀知道這大概不是什麽好話,又不想搭理趙僳了。
“你、你走開。”
趙僳越說越來勁,不肯走,一直待到天黑,順便請路汀吃了晚飯。
路汀告訴趙僳唐林深快下班了。可趙僳還想玩兒,他秉持著富貴險中求的原則,最後刺激了一回。
“汀汀,我發你個東西,你回家打開看看。”
說著話,路汀的微信收到趙僳發來的信息,一個2G的壓縮文件。
不知怎麽的,路汀突然覺得手機燙手,哆嗦一下就給扔了。
“不、不看!”
“別怕呀,好東西呢。”趙僳賤嗖嗖地說:“家裡有電腦吧?用電腦看。”
路汀不收,“不要!”
“嘖,”趙僳之前埋得線正好能收網了,“我是不是還有一筆錢在你那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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