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麽好, ”時縱話音繞了繞,“您怎麽不娶?”
嘭——
一拐杖狠狠砸在時縱的膝蓋上, 時懷振氣得直發抖,時縱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紋絲未動,笑意更濃。
“您最近的身體真是越來越不行了,都沒力啊。”
“給我把這混帳押回去!”
周圍的人聽到時懷振發話,連忙應聲,押著時縱上了車。
車內,時縱看著一左一右押著他的兩名健壯保鏢,忍不住輕笑出聲。
就憑這些廢物,也想困住他?
之前在國外,老爺子一手遮天,他被長期注射不明藥物,說是穩定情緒的藥品,可醫生對藥品的名稱隻字不提,誰知道是什麽東西,讓他這兩年跟個廢人一樣。
要不是為了跟萬家聯姻,還不知道得做多久的廢人。可能,一輩子也說不定。畢竟老爺子的心,從來都不是肉做的。
自從停藥之後,時縱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極佳狀態,這也是他確定那藥物有問題的原因之一。
今天來的這幫人,真要動起手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國內不比國外,不能用槍,任憑老爺子再厲害,也得守法。
其實這訂婚典禮,他已經決定參加了,沒必要跟老爺子鬧這麽僵。可他被監視了兩年,心中積怨極深,看著老爺子生氣的樣子,他就莫名地心情舒暢。
本來自己提前回國,就是為了過幾天清淨日子,有人上趕著找晦氣,那他自然也不會讓對方痛快。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一向是他的作風。
忍氣吞聲?他時縱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四個字!
*
三日後,時家祖宅。
蓮池旁的中式涼亭內,時縱倚在欄杆上,反覆翻閱著一個女人的資料。這個女人長相出挑,且名字裡有個‘歲’字,從韓景亦查出的這份資料來看,她就是時遇目前喜歡的人。
可任憑自己將這資料翻出了花,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可在酒吧看到那枚刻著兩人名字的鑽戒時,心裡卻是悶得難受,好像自己骨子裡就很抗拒這兩人在一起似的。
按理說,自己跟時遇在事業上一向不對付,他喜歡的人自己更是從沒接觸過,不可能出現這種感覺。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記憶力裡,肯定與這兩人發生了什麽事,而時遇是不會告訴自己的。時縱摩挲著資料上的照片。
可這個女人,或許會是個突破口。
他抬眼看了看守在四周的保鏢,這祖宅地處北潭市遠郊一個千年古鎮中,平時人流量不算很大,甚至有些冷清的感覺,但一到周六周末,就是人山人海。
這荒郊野嶺的地方,老爺子還真是看得起他,祖宅裡裡外外都被圍得水泄不通,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就連上個廁所,門口都守著兩人。要想出去,還真得費上一番功夫。
轉眼就到了周六,時縱在祖宅大打出手,好不容易衝出重圍翻了出去,就被身後窮追不舍的一群保鏢逼進了一條幽暗小道。
帶血的大手撐著牆壁,奔跑的速度越來越慢,而身後追趕而來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眼看即將被追上,小道的盡頭出現一汪湖泊,那湖邊立在一群學生前面的漂亮青年,此時仿佛柔光滿身,照亮了時縱心裡的永夜。
原本因為劇烈運動導致的心跳加速,此刻越發強烈。時縱一咬牙,好似被激發了某種潛能,竟一口氣奔至湖邊,將那群保鏢遠遠地甩在身後。
沒等連歲反應過來,就被人擁著墜入了湖裡。慌亂之下,他想求救,卻被一隻大手按進了水中。
自幾年前為了逃離時縱駕車墜江後,連歲已經多年不游泳和健身了,很快,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等對方松開手時,他隻隱隱見著一張傷痕累累的模糊臉龐,和對方噤聲的手勢。
接著,他胸腔逐漸窒悶,在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有人吻上了他的唇。那種感覺很熟悉,他來不及細想,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時,正躺在一家老舊的小診所裡打著點滴。而病床邊,有個男人趴著睡著了。
連歲來不及去想這個男人是誰,他現在腦子還有些不清明,愣神片刻後才回想起自己不過是組織學生們去戶外寫生,怎麽就天降橫禍和人掉進了湖裡。
他依稀記得那人將自己按進水裡,然後…還吻了自己。
那些關於親吻的記憶,全是與時縱有關的,此刻正瘋狂地湧入腦海。粗暴,強勢,掠奪,帶著血腥氣,不可反抗的吻,讓他渾身難受。
連歲有些生理不適,他拔掉針頭,坐起身子使勁地擦著嘴巴。直到唇角破了皮,他仍舊沒有停下。
隨著動作越來越大,趴在病床邊的男人被驚醒。
他的手腕突然被男人扼住。
“放開我!”由於情緒的激動,和那些刻進骨子裡的抗拒,連歲瘋狂掙扎著想要抽出手腕,卻被對方越扣越緊。
“你怎麽了?別激動,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我會補償你的。”
時縱的聲音!
連歲驚懼抬眸,看到了一張滿是傷痕的臉,輪廓分明五官深邃,冷棕的眸子散發著凌厲的鋒芒。但,這熟悉的眸光裡卻有很多他從沒見過的東西,陌生,疑惑,還有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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