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歲極度反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掙扎的力度也越來越大,“時先生!麻煩您清醒一點,我不是您的什麽老婆!”
“瞎說,”時縱在他額頭印上一吻,笑盈盈道,“你就是我老婆。”
“時縱!”突然的冒犯,讓連歲氣急,他咬牙狠狠一腳踩在時縱的腳上。
時縱卻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將人壓在門上,越摟越緊。
笑意盈盈的薄唇從連歲的額頭移至眉眼,然後是鼻尖,最後在距離他水潤的粉唇不足半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你是連歲,是我風風光光從連家明媒正娶過來的男人。你是我的夫人,夫人就是老婆,有問題嗎?”低沉的嗓音聲調曖昧,冷棕的眸子溢滿深情,看得連歲倏地紅了臉。
原來,他口中的‘老婆’,是自己。
但這突然的正經,讓時縱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精神失常的病人。連歲很快就反應過來,別過臉,拉開和他曖昧的距離,也趁機躲開他熾熱的目光。
“別這麽叫我。既然你全都想起來了,應該也記得,我們早就已經離婚了。”連歲嘴上冷淡,但心卻莫名地跳得有些快。
“離婚?有嗎?我不記得啊。我們明明才剛結婚。”時縱突然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他捧起連歲的臉,將人掰過來與自己對視,用從不可能出現在他眼中的無辜眼神看著連歲,“老婆,別鬧了。我錯了,雖然我不記得哪兒錯了,但老婆不可能有錯,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好不好?老婆~”
連歲奮力扒開他的雙手,“時縱,你別胡說八道了!”可剛解救了臉,手又被扣在了身後,他就這樣一手扣住連歲的雙手,一手摟住連歲的腰肢,將人緊緊抵在門上。
連歲又羞又氣,心跳還不可控制地越來越快,要不是抽不出手,真想狠狠甩他一巴掌!
“我沒胡說。”時縱將頭埋在連歲的肩窩,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連歲的頸側,“時家那些壞人害我,特別是那個糟老頭,把我關起來,給我打針,讓我忘了你,忘了我們的過去…”說著,他開始顫抖起來,一副害怕極了的模樣,“老婆,別趕我走,別趕我走好不好?要是讓他們抓到,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看著時縱一會兒正常一會兒瘋癲的模樣,連歲才驚覺,他是真的病了,病得很嚴重。他的記憶已經混亂了,他隻記得自己和他結婚,不記得他們已經離婚。他的心智應該也出現了問題,向來高高在上自帶威壓氣場的他,對自己毫不憐惜不屑一顧的他,如今反而像一隻受傷撒嬌的大狗,很依賴自己,甚至有些小孩子氣。還有,他還可能出現了幻覺,或者是被害妄想症一類的疾病,要不然怎麽可能說出親外公把他關起來扎針這樣讓人心驚的話。
正當連歲心軟準備讓他進屋的時候,連致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爸爸,別信他,瘋子可不是這樣的。”
聞聲,時縱的身子一僵,埋在連歲脖頸裡的面色稍顯陰沉,連歲竟然跟別的女人有了兒子?
今天趁亂從醫院跑出來以後,他就尋遍了市內老舊的書報亭和小書店,勉強翻出幾本早年的娛樂雜志和財經雜志,對自己和連歲的過去有了個大概了解。
他知道自己和連歲結婚,剛開始很恩愛,後來連歲意外墜江後再次回來就起訴自己虐妻,同時訴訟離婚,而離婚案件開庭的當天,自己應該是被老爺子控制了所以沒有到庭,最終法院也判決了兩人離婚。
但那些雜志上並沒有提到連歲有一個這麽大的兒子啊!
不過,這些雜志畢竟隻是以媒體的角度看到兩人之間的冰山一角。再加上時間過去太久,而老爺子當年又有意抹去一切痕跡,所以肯定還有很多他暫時無法了解到的東西。
…所以,有個兒子,也…不是不可能。
時縱深吸一口氣,在心底暗自做著心理建設。不過就是有了個小毛孩兒,連歲還是連歲,還是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反正他以後都是要和連歲結婚的,就當提前領養了個小孩兒,還省事了。
…不就是替別人養兒子,當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便宜爹而已,他…可以!
“致致,這裡沒你的事,去廚房把火打開,灶上熬著小米粥呢。”連歲朝兒子溫聲道,企圖支開他。
“時縱,你不是瘋了嗎?”連致慢悠悠地走向壓在門上的兩人,將手裡一直端著的印著小恐龍圖案的兒童馬克杯遞了過去,“我雖然沒見過真正的瘋子,但電影裡的瘋子,都是不覺冷熱,也不知疼痛的。”
他勾唇一笑,像極了時縱以往那副邪肆的模樣,“這是我剛從飲水機裡接的開水,你試試燙不燙。”
連歲這才注意到兒子手中的杯子正冒著股股熱氣,他連忙呵斥道,“連致!不許胡鬧!回房去!”
連致不理連歲,隻笑盈盈地看著時縱,“時縱,我爸爸討厭你,沒看出來嗎?你要是個男人,就滾出我們家。你要是個瘋子嘛…”他話音繞了繞,將杯子又遞過去了些,“就喝了這杯水。”
時縱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松開人,在心裡暗罵一句,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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