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公可以叫你致致嗎?”
“隨便啦,無所謂…”
“致致為什麽不開心呢?是不喜歡外公嗎?”
連致抬頭,連忙解釋,“不是不是,這事跟您沒關系。是爸爸,他非要讓我叫您外公,”連致又氣鼓鼓地側頭看著連歲,對連衡說道,“您明明是爺爺嘛!”
“哈哈哈哈哈…”連衡被小孩子純真的話語逗得爽朗地笑了起來。
聽見這笑聲,連致更氣了,“笑什麽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致致,你說得對。”連衡耐心地哄著,“不管你叫我外公還是爺爺,我啊,都高興。我孫兒,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別生氣了好不好?”
…
另一邊,雲央鎮一小旅館內,時縱剛從公安局出來,腦子仍舊有些發懵,呆坐在床上。
韓景亦翻遍了這座邊境小鎮,也沒有找出一家符合先生身份的酒店,全是一水兒的小旅館,民宿,青年旅行社,目前這一家還是他萬裡挑一挑出來的,布置相對較好,環境也比較清幽。畢竟,先生失眠的毛病已經有兩年多了,睡覺的時候受不了一丁點聲音。而且他最近都沒有吃藥,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先生,要不然我直接安排人把夫人帶回去吧?”看著時縱在公安局被折騰了一宿,回來後還跟失了魂似的,韓景亦不自覺地對連歲有些怨氣。
“夫人也太過分了,竟然報警,您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見時縱沒反應,他接著說道。
“還有,他明明活著卻不回來找您,還背著您和別的女人生下了孩子。這未免有些太離譜了,他根本就配不上您對他的好。您之前被他害得要靠藥物才能緩解失眠和周身的疼痛,如今他這麽絕情,您又何苦為了他繼續折磨自己?”
韓景亦默了片刻,又接著道,“您要是實在喜歡夫人,乾脆將他帶回去。就像以前那樣。”
“你說什麽…”時縱似乎沒聽清,抬起空洞的棕眸,望著規規矩矩站在跟前的韓景亦。
“我說,不如我們直接將夫人帶回去。就像以前那樣。”韓景亦重複了一遍。
時縱抬腿就是一腳,狠狠地踢在韓景亦的膝蓋上,他一個身形不穩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先生,您…呃啊…”韓景亦疼得說不下去。不過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驚詫。先生對他一向極好,這麽多年以來,哪怕是工作上有了不小的失誤,也從沒對他動過粗,頂多是言語上狠厲了點。拳腳相加?從未有過。
“別再跟我提以前。”時縱坐在床邊,抬腳踩上他的肩膀,猩紅的眸子似乎在剜著他的皮肉,嗓音一字一頓,字字失溫。
“是,先生。”韓景亦從未見過這樣的時縱,身子有些顫抖,連忙應聲。
“滾。”時縱收回腳。
韓景亦連忙起身逃也似的出了小旅館。
*
深夜。
韓景亦心裡鬱悶,一個人在外面買醉,回到旅館時,見房門虛掩著,就推門而入,上床,關燈,睡覺,一氣呵成。
可他睡得正迷糊,突然被窩裡鑽進來一個滾燙的人兒,那人一進來就直奔下盤而去,那溫軟濕滑的舌頭仿佛能雕出花兒,直教人如躍雲端。
一夜欲.仙.欲.死的荒唐後,韓景亦隻依稀地記得對方吻技很好,舌頭異常靈活,身子很軟,且小腹上有一顆臍釘,他仔仔細細地摸過,似乎是一朵帶鑽的櫻花。
可等他徹底清醒過來時,摟了摟身旁的溫軟,卻撈了個空。他連忙睜開眼,發現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韓景亦趕緊起身,環顧四周,房裡除了自己,什麽也沒有。他揉了揉眉心,難道是做了一場春夢?
可這夢未免有點太真實了!
他掀開被子,發現自己未著寸縷,身上還有未乾的黏膩。他想,肯定是自己在夢中弄的。正準備起身去洗個澡,就看見了地上躺著一隻拆過的安全套包裝袋。
韓景亦有些激動,原來真的不是夢,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在昨夜鑽進了他的被窩,和他共度一夜春宵。
可他沒激動一會兒,就看見了電視機旁的立式衣架上掛著時縱的黑色風衣。
這是先生的房間!
韓景亦嚇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心裡亂極了怕極了,連扇自己幾耳光。
這…這…這就是借他十個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爬先生的床啊!還…還把先生給…給辦了!
韓景亦摸了摸屁股,沒有任何不適,好像真把先生給辦了!他瘋狂撓頭,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什麽溫軟,什麽舌吻,什麽臍釘,一定是自己喝多了產生了幻覺!
怎麽辦怎麽辦?趁先生沒在,趕緊逃?
對!逃命要緊!
韓景亦連忙撿起扔在地上的自己的衣物,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門。
而另一邊,時縱衣著單薄,神情恍惚地跪在連歲的家門口,一夜未眠。
他頭疼得厲害,每次疼得狠了,就看不清東西,在這昏暗的樓道裡,視線更加模糊,以至於他總是抬手去摸房門,來確認連歲是否打開了門。
第36章 我沒病
慌忙逃走的韓景亦, 隨便找了個旅館呆著,手機完全不敢開機, 滿腦子都是昨夜翻雲覆雨的朦朧夢境, 和時縱單腿踩在他肩上的可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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