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FLEE酒吧發生“襲警”案件,早就被抄家了,老板連同員工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次的見面地點定在一家夜店性質的KTV。
見面當天,林匪石跟江裴遺一起去的,那一身風流打扮簡直燙人眼。
林匪石本來就長的跟夜店牛郎一個樣,一雙桃花眼笑起來那叫一個“風情萬種”,不過他本身的氣質太好了,總是帶著一點優雅和貴氣,假如他的形象再稍微頹廢、浪蕩一點,就是活生生的“夜店小王子”,讓人神魂顛倒,每天拈花惹草、紙醉金迷。
──把這麽一個紈絝公子帶在身邊,倒是大大降低了江裴遺是個“正經人物”的嫌疑。
晚上七點半,江裴遺帶著某位大少爺還有喬裝打扮的兩個刑警到達約定的地點。
VIP包間裡有三個男人,神色輕松地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看到率先推門進來的林匪石,都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
林匪石穿著雪白的襯衫、黑長褲,襯衣下擺扎在細窄的褲腰裡,扣子“欲拒還迎”似的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顆,繞著一截雪白的脖頸,嘴唇光澤嫣紅──是讓人欲罷不能的那種“禁欲”風格。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林匪石含笑道。
一般林匪石在場的時候,江裴遺的話就很少了,他帶著黑色膠皮手套,手裡拎著一個手提箱,沉默地坐在林匪石的旁邊。
“我們哥三個剛來也沒多久。”坐在中間的男人開口回答,他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在林匪石的五官、腰腿部打轉,那點齷齪惡心的心思簡直能從目光裡流出來。
江裴遺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林匪石像是什麽都沒察覺似的,臉上笑容紋絲不動,熱情洋溢地問:“不知道各位大哥怎麽稱呼?”
“道上的人都叫我老三,排不上什麽輩分。”老三哼笑了一聲。
江裴遺兩條長腿交疊,把手提箱放到了林匪石那邊。
“那我就叫您三哥了,”林匪石從善如流地吹捧一句,然後拿過手邊的箱子,“這是三十萬現金,您看一下數目?”
“這算是第二次合作了,你們家也是大手筆啊。”三哥打開手提箱,用手拍著那一遝紅色的人民幣,像是漫不經心提起:“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你們收購這麽多四妹,是做什麽用?倒賣?這個價算是天花板了,說不定過幾天就會降,倒賣可不合適啊。”
“我們哪有這個本事,受人之托罷了。”林匪石頓了一下,稍微一低頭,放輕了聲音道:“重光市有個姓鄭的外姓人,不知道三哥聽說過嗎?”
“是他啊。”三哥抽了一口煙,銳利的眼眸一眯,“我知道他,怪不得。”
在重光這個窮到喪心病狂的鬼地方,憑空蹦出一個身價千百萬的富豪,用腳丫子想都知道不對勁,如果沒有一個足以說服他們的理由,一定會讓這群狡詐的毒販起疑。
元凌省委副書記有個親侄子在重光乾事業,現在已經是本地數一數二的大企了,江裴遺在跟他聯系過之後,以他的名義買下了這批海洛因──讓這個非常有背景的青年人暫時背了一口的冤鍋。
林匪石道:“最近的事三哥應該都知道吧?年前有個姓江的條子捅了塔步村的老窩,統共繳了一千多萬的貨,全都焚燒處理了,這不是徹底斷了糧嘛,我們鄭哥手下的人……現在都快‘饞’的不行了。”
“姓江的條子”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張口就來的忽悠。
“不瞞您說,就這些,”林匪石拍了拍手提箱,“還不夠我們玩兒一次的。”
頓了頓,林匪石稍微向三哥那邊靠了一下,烏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一絲一縷的男士香水氣息飄進三哥的鼻尖,熏的人眼前發花、渾身發軟,只聽林匪石磁性地輕聲道:“我們上頭的意思是,這好東西有多少買多少,三哥能不能給我透個底,你們到底還有多少好貨?”
三哥的喉結明顯滾了滾,布滿了繭子的手掌在林匪石的大腿上輕拍了一下,說話的時候喉間發緊:“這個……”
林匪石握住他的手腕:“三哥?”
江裴遺這時突然毫無征兆地站了起來,伸手把林匪石拖到了身旁另一側,瞬間跟他交換了一個位置,然後面容冷淡道:“老三,這批貨我要了,從外面進貨的風險太大,現在重光市內只有你們一家還有供貨渠道,只要價格不離譜,你們的存貨我可以全All。”
老三眼見到手的鴨子飛了,心裡暗罵了一句,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一切都好說,不過你們現在連七十萬都沒湊齊,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江裴遺冷冷道:“如果你們接受非現金交易,現在就可以付全款。”
“乾我們這一行的,只能信看得見摸得著的,存在卡裡的不是那麽回事啊!”老三跟他打著太極,拿出裝著海洛因的匣子,“想收我們的所有存貨,起碼先回去準備個四千萬吧!”
林匪石接過匣子看了一眼,然後低笑道:“那麽,希望我們未來合作愉快。”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江裴遺看到貨到手了,起身準備離開,結束交易。
這時,老三忽然伸手扣住了匣子,陰森森地咧嘴一笑:“各位都不驗個貨嗎?到時候發現貨出了問題,這責任算誰的?”
這句話明顯不懷好意,背對著他的江裴遺神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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