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到氣喘籲籲,沒解決的問題也還是沒能解決,潭風生咬了咬牙槽,認命地進了廁所。
沒關系,趙淳喻這麽喜歡他,早晚會投降。
他們就慢慢等,兩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看誰先沉不住氣。
從廁所出來,趙淳喻已經用褥子將沙發鋪好,打算睡覺了。潭風生打量了幾眼沙發,趙淳喻體格健壯,整個人蜷縮進沙發裡就像把一條大魚強行塞進罐頭,怎麽看怎麽別扭。
見潭風生出來,趙淳喻拿著衣服走進浴室洗澡,洗完澡推開門,發現潭風生還沒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潭風生眼睛看著電視道:“你睡沙發不難受?”
趙淳喻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珠:“還行。”
不舒服是肯定的,但沙發宣軟,不算遭罪。
潭風生想了想,親也親了,也不差睡一張床了,他只要不點頭,趙淳喻也乾不出什麽來。
“你今晚跟我進屋睡。”
趙淳喻一愣,問道:“可以嗎?”
潭風生:“先說好,光是睡覺,什麽都沒有。”
“好。”
潭風生關上電視,率先進了臥室,趙淳喻弄乾頭髮上的水珠,接了兩杯水端了進去。
臥室的床頭燈開著,趙淳喻進臥室的次數很少,左右打量了一下,一張雙人床,一個書櫃,一張寫字台和椅子,還有三開門的衣櫃,牆邊放著一個毯子和健身用的啞鈴。
雙人床上有兩個枕頭,這枕頭原來誰睡過不言而喻,趙淳喻走過去將枕頭抽走,從客廳拿了抱枕過來。
潭風生鑽進了床裡面,身上還套著浴袍,看起來有些拘謹。
“你睡覺喜歡枕抱枕?”
趙淳喻背對著床脫黑色運動褲,打算隻穿著一件跨欄背心睡覺。
“這個枕頭太高了。”
“這是乳膠枕,躺下去就凹陷了。”
見趙淳喻堅持,潭風生就沒說什麽,借著床頭燈掃了兩眼他的體格。
淡黃色的燈光在趙淳喻的手臂上打上了一層光影,猶如塗了蜜蠟的古希臘雕塑,彰顯著年輕男人的健碩。
就是跨欄背心打破了整體的美感,不是緊身背心,而是公園裡大爺穿的那種,松松垮垮的。
“背心哪兒買的?”
趙淳喻想了想,說道:“夜市買的,買三贈一,你要嗎?我還有新的,可能你穿有點大。”
潭風生毫不遲疑地回絕:“不要。”
白給他都不要,他寧願光著,都不帶穿的。
趙淳喻拉開薄被上了床,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卻仿佛有無形的磁場,下意識地感受著對方。
潭風生全身都有些緊繃,本來應該一級睡眠,可遲遲脫不下身上的浴袍。
趙淳喻將鬧鍾設好,問道:“現在睡?”
潭風生把手機衝上電,關上了床頭燈,浴衣也沒脫,就鑽進了被窩。
趙淳喻:“你穿著這個不熱?”
屋裡溫度剛好,包裹著厚厚的浴袍,睡著了肯定不舒服。
“現在脫。”
床頭掛著遮光窗簾,將月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屋裡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無聲的靜默中只能聽見脫浴袍的聲音,潭風生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你著裝的審美,有待提高。”
趙淳喻真誠發問:“我穿的很土嗎?”
他覺得還行,沒破洞,沒勾線,舊是舊了點,可洗得很乾淨。
潭風生心想:豈止是土,要不是身材和臉撐著,還不如他爸穿的年輕。
潭風生也不好打擊他,轉彎抹角地道:“反正看不出來你還沒到二十。”
趙淳喻:“下次你給我挑?”
潭風生想說,他看上的,趙淳喻多半不舍得花錢買,畢竟他常年在超市和夜市挑便宜的買,好不好看不在選擇范圍之內。
“我下次去逛街的時候給你帶幾件,對了,我高中的時候不送過你幾件嗎?怎麽沒見你穿。”
潭風生把浴袍往寫字台的方向一扔,也不管會不會砸到東西,直接鑽進了被窩。
趙淳喻沉默了幾秒:“沒舍得穿。”
潭風生眨了眨眼,說道:“衣服買來就是穿的,趕緊拿出來穿,放久了都過時了。”
趙淳喻轉過頭,問道:“我送你的習題冊還在?”
當初投桃報李,他也送了潭風生一摞子整理出來的試卷。
潭風生:“……燒了!”
他其實沒燒,高考完和其他資料一起收拾到了紙殼箱裡,現在還在他家書房的書櫃後面。
趙淳喻無聲笑了笑,說道:“我能離你近點嗎?”
潭風生望著天花板:“……可以。”
趙淳喻慢慢湊近,先是伸出手摸了摸潭風生的額頭,潭風生被他帶的有點緊張,摒著呼吸躺在那一動不動。
結果趙淳喻就只是摸了摸他的臉,隨後右臂穿過他的脖子下方,左手順著胳膊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摩挲了數下後就不動了。
困勁上來,潭風生稀裡糊塗地睡了過去。
這一夜他睡得很好,身邊很暖和,朦朧中,似乎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輕地喚了數聲:小生。
潭風生皺了皺眉,嘟囔道:“小什麽小,我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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