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雙手抱住他的腰,像小孩一樣舉起,就這樣都沒能阻止潭風生繼續罵。
潭風生可好久沒這麽發過火了,一通宣泄,爽極了。
出了門,趙淳喻立刻就把門關上了,以防潭風生再衝進去。
“你把我抬出來幹什麽?你錢也還了,利息也給了,還怕他們什麽?”
趙淳喻轉移話題道:“我餓了,你陪我去吃點東西?”
潭風生理智慢慢回攏,不再戀戰,擺擺手:“算了算了,去吃東西。再吵顯得我沒素質。”
趙淳喻望著他下樓的背影,露出一個淺笑。
會這麽護著他的人,從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潭風生是第一個。
“你還欠多少外債?”
趙淳喻算了算,扣掉表姨的,還有他手裡準備好的七千,不算學車準備的五千,還差一萬五。
“一萬五。”
潭風生從一樓樓道走出,隨意地道:“等我一個月,給你湊出來。”
趙淳喻:“不用,再有半年就差不多還完了。”
“你不吃不喝啊?反正你也欠我的,我也不怕你跑了,你跑了都沒事,還有房子抵債。你忘了你寫的欠條了?”
與其再讓別人追上門,不如他先墊著,讓趙淳喻慢慢還。沒有了黃麟,潭風生的花銷驟然減小,趙淳喻不用他買東西,還總是倒貼食材,給他做這做那,他雖然不說,但都記著。
怕趙淳喻自尊心受損,潭風生想了想,添了句:“你不也經常幫我做菜?那個就當利息了。”
趙淳喻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這個利息,很便宜。”
潭風生想對他好,他就接著,盡快還上錢就是。
潭風生忽然想起上學的時候,笑著道:“你還記不記得高三的時候,你也是天天給我帶飯抵利息。”
轉了一圈,趙淳喻繼續給他做飯抵利息。
趙淳喻:“記得。”
“你說你的廚藝精湛,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趙淳喻與他並肩往前走:“有。”
他廚藝好壞確實跟潭風生有關系,他想做潭風生想吃的,最好想一直吃下去。
□□信息音響起,潭風生拿起來一看:“糟了,快走,劉遣還等著咱倆呢。”
趙淳喻:“去哪?”
潭風生:“湘菜館,我今晚請他吃飯。”
趙淳喻:“我還是不去了,乾完活沒洗澡。”
“沒洗澡怎麽了,他只要不貼你身上就聞不著,你不是餓了嗎?那家手藝不錯,咱倆快點,菜都涼了。”
兩人緊趕慢趕,到了湘菜館,菜還是涼了。
劉遣等啊等,可算把結帳的人盼到了:“你倆去哪兒了?”
趙淳喻神色如常道:“我家老房子租出去了,房頂年久失修,漏雨了。”
劉遣:“這幾天也沒下雨啊?”
潭風生:“前幾天不是下了嗎?滲透了。”
這雨這麽大嗎?還沒被曬乾?
潭風生岔開話題,說起了別的事。
吃完飯,劉遣要打車回宿舍:“趙淳喻,咱倆一道?把風生也稍回去。”
趙淳喻看了看潭風生,這幾天都和潭風生在一起,突然要回宿舍,心裡空落落的。
趙淳喻試探性地道:“我不回去了。”
劉遣詫異道:“那你去哪?”
趙淳喻:“我去小生家,他家燈泡好像壞了。”
劉遣:“燈泡?那他自己不能換?”
潭風生遲疑了下,說道:“不光是燈泡,插銷也有點問題。”
劉遣:“房子硬件不行啊,你這也得找房東問問。”
“就想著讓趙淳喻先幫我看看。”
打到出租車,三人一路開往學校的方向,趙淳喻和潭風生先下車。待出租車開遠,潭風生望著車尾燈說道:“我家沙發就那麽好睡?”
趙淳喻:“比宿舍的鐵架床好睡。”
潭風生瞥了他一眼,轉身往樓道裡走:“還燈泡壞了,虧你說得出來。”
“我不擅長撒謊。”
潭風生:“趙淳喻,我發現你這人啊,真不如表面老實。”
趙淳喻:“怎麽說?”
“你說不擅長的,其實都挺擅長。”
你一言我一語進了家門,屋裡一片漆黑,門剛關上,趙淳喻就從背後抱住了他。
潭風生調侃道:“你現在不覺得自己有味了?”
趙淳喻連忙松開手:“我去洗澡。”
潭風生鼻子裡哼笑一聲,右臂勾下趙淳喻的腦袋,輕輕地碰了一下。趙淳喻就像是收到了鼓舞,雙臂環住他的腰,用力地回吻過去。
男人間的親吻不像男女般纏綿,仿佛是兩隻野獸在互相角逐,雄性的荷爾蒙在肆意地揮灑。
潭風生今天沒有醉醺醺,一點都不被動,雙方你來我往,結果就是雙雙升旗。
潭風生喉頭微滾,低著嗓音道:“你在下面?”
趙淳喻:“……我想在上面。”
很好,又是僵局。
雙立人對峙半晌,又親到了一起。
既然分不出上下,此事只能暫且作罷,還是先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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