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你這導遊的活好乾嗎?”
說好乾,也不是那麽好乾,他要不是會外語,人家也不要他。
“還可以,挺有意思。”
“對了,你有空把駕照學了,我打算再買輛車,咱倆晚上就能分頭跑,多跑幾個地。”
趙淳喻也有此意,潭風生經常開著車去喝酒,喝完了酒只能第二天去取,趙淳喻還怕他酒駕。
算了算手頭上的余錢,先還一萬,剩下的再攢。
十月七號,趙淳喻結束了李老板這兒的活,又幫他看了看電腦,殺殺病毒。
李老板不愧是成年男性,經常會上網尋找一些顏色網站,很容易就把電腦弄死機了。
回宿舍洗了個澡,國慶節六人的寢室只有兩個人在,趙淳喻跟他打了聲招呼。
住在他下鋪的張曉在床上打了個哈欠,道:“今天還去你叔叔那陪床?”
趙淳喻:“對,過兩天做手術,還得一些日子。”
背著書包走出校門,趙淳喻拿出手機給劉遣打電話。
劉遣很快接通:“完事了就趕緊過來。”
趙淳喻:“在哪兒?”
“在潭風生第二個家,零下五度!”
看了眼時間,今天還算早,趙淳喻決定坐公交車。
到了地方,酒吧的迎賓都認識他了,笑著道:“在卡座5。”
趙淳喻點了下頭,穿過喧鬧的過道,最裡面就是卡座五。
抬眼望去,潭風生的左手邊正坐著一個男人,男人戴著眼鏡,說話的時候會微微往潭風生的方向靠。
兩個男人坐得近很正常,但這個男人的右手總會若有若無地擦過潭風生的腿,就很微妙了。
趙淳喻打量了年輕男人兩眼,眯了下眼,這個男人,長得有幾分像“黃麟”。
劉遣則是坐得遠遠的,也不喝酒,偶爾古怪地回頭看兩眼。
趙淳喻走近,劉遣立馬就站了起來,快步把趙淳喻拉到一旁,在他耳邊道:“我跟你說,我覺得那個娘們唧唧的男的不對勁。”
趙淳喻看向潭風生,而潭風生好像根本沒看到他,舉著杯和旁邊的男人喝酒,不知說到了什麽,還笑了起來。
趙淳喻:“怎麽不對勁?”
劉遣皺了皺眉頭,有些別扭地說道:“我覺得,他可能是那個。”
趙淳喻收回視線:“哪個?”
“就是那個,二椅子,好那口的。”
二椅子,形容不男不女,性向很不明朗的一類人。
趙淳喻:“潭風生什麽時候認識的?”
說到這事,劉遣就憋不住了:“可別提了,他現在啊,就是不往好道混了,男的,女的,全都能摟一塊去!這男的昨天就來了,我一看就不對勁,當機立斷坐在他倆中間,這男的站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倒,一下子親我臉上了,這他媽的,給我惡心完了!”
所以今天死活不往他倆的地方靠了,怕被“誤傷”。
“你說說,潭風生這是怎麽了?”
潭風生仿佛整個人都壞掉了,沒有追求,沒有目標,一天天的混,什麽都不在乎,也什麽都不強求。
劉遣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說道:“我今天得早點回宿舍,明天早上有早課,你看差不多就把他帶回去吧。”
趙淳喻:“好,放心,你注意安全。”
劉遣回座位上取了自己的東西,跟潭風生打了聲招呼就走了。趙淳喻走過去坐下,潭風生全當沒看見他,倒是他旁邊的男子衝趙淳喻點了點頭。
“你今天打算喝到幾點?”
潭風生充耳不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從玻璃桌上拿過骰子,跟旁邊的男人玩了起來。
兩人喝得熱火朝天,借著冰桶的遮掩,絲毫沒看到旁邊的趙淳喻打開了威士忌的瓶蓋,直接給兩人兌滿,沒加一點蘇打水,完全純飲。
果然,沒出半個小時,兩人都喝高了。
趙淳喻看差不多了,也不顧潭風生的拒絕,直接把他背到了肩膀上。
潭風生氣憤地吼道:“你把我放下!”
趙淳喻也學他,全當沒聽見,對一旁的男人說了一句:“離他遠點,他有病。”
喝懵了的男人眨了眨眼:“什麽病?”
趙淳喻沉默地望了他幾秒,低聲道:“你見過誰傾家蕩產,天天買醉,來者不拒?”
男人熏熏然的臉色瞬間變白,是啊,什麽人能這麽作?肯定是沒有幾天好活了啊!
那是什麽病?
結果全憑他自己想象了。
潭風生則是直接炸了,一雙腿在空中亂踢,吼道:“你才有病!趙淳喻,你信不信我吐你腦袋上?”
趙淳喻往上顛了顛他,左手還不忘幫他拿起錢包和手機,毫不在意地道:“吐吧,吐完了熏你一路。”
把拚命掙扎的潭風生塞進出租車,車子一動,潭風生就老實了。酒勁兒上湧,他真有點想吐了。
車子開到一半,潭風生用力拍了拍趙淳喻,鼓著腮幫子,顯然是挺不住了。
“師傅,麻煩停車。”
司機皺眉看了一眼,催促道:“下車去吐!”
扶著潭風生走到路旁的花壇,潭風生彎下身子,一個反嘔,“哇”地一聲就吐了,直接把晚飯都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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