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開門聲,潭風生大聲問道:“買啤酒了嗎?”
趙淳喻走進客廳,把啤酒遞了出去:“買了。”
電磁爐上面放著鍋,咕嘟咕嘟地煮著紅湯,裡面下了不少肉片和牛內髒,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跟劉遣打了個招呼,趙淳喻說道:“我洗手,你們繼續吃。”
劉遣大口吃著肉,鑒品般的說道:“這個酥肉不錯。”
潭風生:“你少吃點,給趙淳喻留點。”
趙淳喻笑著走出浴室,坐在了潭風生旁邊,自己動手調起調料。
酒過三巡,劉遣就有點喝暈了,話越來越多,屋子裡都是他和潭風生的說話聲。
趙淳喻默默吃飯,時不時給潭風生夾點涼菜,火鍋吃太多第二天容易上火,又給他倒了一杯涼茶。
劉遣和潭風生聊著聊著,不知怎麽就說到了祥子的對象身上,據說兩人相處的不錯,因為都住在湘市,所以家裡父母也知道了,都同意兩人交往。
劉遣喝了一口啤酒,感慨道:“都有對象了,就剩我一個了。哎,像我這麽優秀的人,怎麽就沒有女生叼中我呢?”
趙淳喻眸光微動,打量了一下劉遣的狀態,眼神飄忽,顯然有點喝多了。
潭風生吃著青菜道:“不還有我陪你嗎?”
劉遣擺了擺手,興許是酒精混沌了大腦,嘴巴一快,順嘴就道:“你不是有老趙嗎?”
剛說完,劉遣心裡就是一抖,暗道一聲:糟了!
果然,潭風生的笑臉頓時僵住了,乾笑道:“什麽意思?”
劉遣舔了舔嘴唇,看了眼趙淳喻,他正舉杯喝啤酒,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劉遣硬著頭皮道:“哈哈哈,你倆一天天老在一塊,跟耍朋友差不多了!”
正所謂越描越黑,劉遣不擅長說謊,說完這話,聽者沒怎麽樣,他倒是開始額頭冒汗了,沒話找話道:“這屋裡有點熱啊,開空調了嗎?”
潭風生放下筷子,丹鳳眼盯著劉遣打量了半晌,沒有表情道:“四月份,開什麽空調?”
劉遣:“四月份,離夏天也不遠了。”
劉遣擦了擦額頭,眼神看向趙淳喻,希望他把話頭岔開。
潭風生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眼趙淳喻,又看了看明顯欲言又止地的劉遣,抬了下眉頭道:“你知道了?”
劉遣心想,他知道就知道了!搞男人的又不是他,他還裝什麽!
索性攤牌道:“知道了!”
潭風生無言地看了他一會兒,拿過一旁的煙盒,點燃了一支,眯著眼睛道:“什麽時候知道的?”
劉遣撓了撓頭髮:“你倆那樣,我又不是瞎子,怎麽看不出來?”
潭風生右手微微顫了顫,吸了一口煙道:“你……怎麽想的?”
劉遣壓根沒注意到潭風生的緊張,他想了想自己的心路歷程,歎了口氣道:“你倆就是耍朋友嘛,你們自己的事兒,自己搞好就行了。”
潭風生:“不覺得別扭?”
要是讓劉遣自己跟男人交往,他肯定是不樂意的,別說交往,就是一個男人摸他手,他都得反手給人一拳。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適應,他看潭風生和趙淳喻相處,已經一定程度免疫了。
“你倆只要別在我面前親嘴,其他都好說。”
潭風生笑了笑,伸手彈了彈煙灰。
劉遣也跟著笑了,說道:“你倆這情況確實特殊,不過我也查過了,國外有好多你們這樣的,沒什麽。”
潭風生端起杯子喝了口啤酒,無言地點了點頭。
這天下午潭風生很高興,話匣子源源不斷,和劉遣一直鬥嘴到了晚上。
九點半一過,趙淳喻就將醉醺醺的劉遣送上了出租車,回到家,潭風生側躺在沙發上,眼神明亮,像是在等他回來。
“我收拾碗筷,你要不要先洗澡?”
趙淳喻摸了摸潭風生的臉,臉頰紅彤彤的,摸起來有些熱。
趙淳喻剛從外面回來,掌心冰涼,潭風生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掌。
“你跟劉遣怎麽說的?”
潭風生怎麽想,都覺得趙淳喻肯定跟劉遣說了什麽,不然劉遣不能一直給趙淳喻打眼色。按照劉遣的性格,要是知道了他倆交往,保證會第一時間來問潭風生,他沒什麽城府,憋不了這麽久。
趙淳喻坐在地面上,潭風生湊近了一些,伸出手來摸他的眉眼。
“就說是我找上的你,你只是接受我而已。”
潭風生:“這話沒錯,還有呢?”
趙淳喻就把跟劉遣說過的原話又說了一遍。
潭風生點了點頭,靜靜地看了趙淳喻一會,輕聲道:“過來。”
趙淳喻的臉湊近了一些,潭風生便抬頭親了上去。
這個吻輕柔又緩慢,淡淡地煙味縈繞其中,潭風生微微睜著眼,眼底帶著白熾燈反射的碎光。
趙淳喻暗示性地道:“可以明天再收拾碗筷嗎?”
潭風生笑著道:“可以,反正是你收拾。”
趙淳喻心領神會,看了看躺在墊子上的雪球,說道:“我們回臥室?”
潭風生:“你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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