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食品讚助的事情,潭風生第二天就幫他搞定了,畢竟是自己爸的公司,潭風生一個電話的事情。趙父為了讓他上重點高中,都能花錢給學校建涼亭,更別提小小的晚會讚助了。
讚助費不少,趙淳喻還想著,不行當天他就捧著食品筐在禮堂裡買,一定得讓潭風生把本錢收回來。
潭風生今天下午沒課,打了一下午遊戲,頭髮亂糟糟的,剛端起碗,趙淳喻就開始給他夾菜了。
被伺候慣了,潭風生也沒推拒,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偶爾說幾句話。
在潭風生的問題上,趙淳喻很容易滿足,不需要生日禮物,也不用特意告訴他,只要他能陪自己吃頓飯,就可以了。
“哐哐哐”,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潭風生探頭看去:“我們家?”
趙淳喻放下筷子:“我去開門。”
打開門,劉遣左手提著兩個打包盒,右手提著一遝酒,笑著道:“老趙,你這不回來得挺早嗎?”
趙淳喻:“……”
怕劉遣多說話,趙淳喻連忙小聲道:“別跟小生說我過生日的事情,我不想他破費。”
劉遣愣了一下,點頭道:“不說。”
心裡想:老趙這人可真沒說的,絕對不欠人家人情。
繞過趙淳喻,劉遣走進客廳,看到桌上的飯菜說道:“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潭風生:“你怎麽來了?”
劉遣:“怎麽,不歡迎啊?我可帶菜來了!風生,我給你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你怎不接?”
潭風生拿過一旁的手機,詫異道:“我什麽時候調成靜音了?”
可能是自己忘了,潭風生就沒多想。
趙淳喻走進廚房裡取碗筷,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
劉遣壓根感覺不到趙淳喻的異樣,倒上啤酒跟兩人碰杯,還衝著趙淳喻眨了眨眼。
意思是,你過生日的事我絕對不說,放心。
趙淳喻一口幹了,對喝了一半的劉遣道:“乾杯,快乾。”
劉遣:……老趙這酒量可以啊。
喝了幾杯後,潭風生去摸煙,才發現煙抽光了。
“趙淳喻,車鑰匙呢?”
趙淳喻:“在這,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潭風生:“我車上還有兩條煙,我去取一下。”
趙淳喻:“我幫你去拿。”
“不用,我在屋裡悶一下午了,去吹吹風。”
潭風生下樓,趙淳喻看了眼他的背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劉遣見潭風生下去了,就笑著道:“老趙,風生都不給你禮物了,我也不給了哈!”
趙淳喻:“嗯,不用,心意領了。”
要是人也不過來就更好了。
兩人正聊著,就聽見樓道裡響起了腳步聲,聽著挺急,應當是大步大步地往上跑。
白影一閃,潭風生就衝進了屋裡,仰起手扔了個什麽東西,只聽“啪”的一聲,東西就摔在了地上。
“誰讓你隨便往我車上掛東西?”
潭風生眉頭上提,滿臉的怒氣。
劉遣嚇了一跳:“什麽東西?掛什麽?”
趙淳喻低頭,就看到了腳邊的鹿形掛墜,兩隻鹿腿纖細,直接從腰部整齊地摔斷。黑色的鹿眼是用顏料點上的,無聲地與趙淳喻對望。
潭風生氣衝衝地進屋,連鞋都沒脫,對趙淳喻怒吼道:“滾!”
第三十一章
面對潭風生突如其來的怒吼,劉遣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頭霧水地道:“風生,這是怎麽了?”
潭風生臉色陰沉,大步走進屋,左手指著門外,毫不留情地對趙淳喻道:“滾。”
劉遣連忙站到兩人中間打圓場:“咱們有事說事,別這麽衝動。老趙,你怎麽惹他了?”
趙淳喻彎腰將吊墜撿起,繞過劉遣拿起錢包和手機,就算被潭風生指著鼻子吼,也看不出半點怒氣。
路過潭風生面前時趙淳喻張了張嘴,潭風生眼睛看向別處,明顯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趙淳喻最終還是閉上了嘴,跟劉遣打了一個招呼,走出了門。
前腳剛出去,潭風生就“嘭”地關上了門。
趙淳喻從兜裡掏出掛墜,微微歎了口氣。
他還是心急了,潭風生這段日子對他的態度略有轉變,就讓他有點忘了自己的斤兩了。
從單元樓出來,趙淳喻抬頭看了眼月亮,冷白色的月亮懸掛高空,透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涼。
家裡老房子租出去了,宿舍退了,圖書館已經過了營業時間,趙淳喻想了一圈,也沒有想到能混一夜的地方。
十一月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剛才走得太匆忙,趙淳喻忘了拿外套,夜風吹來,他縮了縮肩膀。踱步到潭風生的車旁,彎下身子往裡看了眼。
雲朵狀的木雕完好地掛在後視鏡上,沒有絲毫改變。
喉頭微滾,趙淳喻抬步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不遠處的小超市,進去買了煙和打火機。
趙淳喻坐在小超市外面的板凳上,點燃了煙。
照常來說,潭風生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事情牽扯到了黃麟,他就有點說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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