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是個很好的夜晚,雖然加了一個劉遣,但潭風生跟劉遣聊得很開心,也吃了不少豬蹄,一個勁兒地衝他翹大拇指。
回想著潭風生的表情,趙淳喻笑了笑。
抽完一根煙,趙淳喻起身拍了拍褲子,決定先去網吧。
要是潭風生氣消了,他就早點回去,要是一直生氣,他就直接在網吧包夜。
一般人在生日當天被戀人大吼一通,估計早就嚷嚷著分手了,再不濟也要吵一架。更別提還有朋友在場,一點沒給對方面子,是交往中的大忌。
趙淳喻不在乎面子,他從小到大被人瞧不起的次數太多了,早就練就了一顆大心臟。別說劉遣在場,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趙淳喻也不會因此說什麽。
他只在乎潭風生一個人的想法,至於周圍人是怎麽想的,他不在乎,也管不著。
世界上幾十億人,他要是人人都在乎,那什麽都做不了。
在網吧裡開了一台機子,趙淳喻點開電腦論壇,找資料學習電腦主板,為了學習修電腦,他打算去找一台二手電腦,回來自己拆卸。
有余錢的時候要搞投資,沒有太多余錢的時候,他就選擇投資自己。
即使知道要專注,趙淳喻的腦袋裡還是時不時地跳出潭風生衝他怒吼的畫面。
握著鼠標的手指微停,趙淳喻掏出煙,又點上了一根。
他和別人不一樣,雖然他現在一個月也不少賺,但是顯然還不夠。他要學更多,懂得更多,才能在畢業的時候給自己做一份詳細的職業規劃。
他沒有時間多愁善感,也不能像別人一樣,因為點感情問題就去借酒消愁,失落個幾天。對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就像個陀螺,要不停地轉。
整理好心情,趙淳喻熄滅煙頭,繼續看資料。
另一面,趙淳喻剛走,潭風生關上門,衝回了沙發邊,舉起啤酒猛地灌了半聽。
劉遣弄不懂這倆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糊裡糊塗地坐回椅子上,問道:“老趙掛什麽了,你生這麽大的氣?”
在他來看,潭風生就是抽風了。掛個東西怎麽了,又不是把他方向盤卸了。
潭風生不想理他,悶聲道:“幫我去車上拿條煙。”
劉遣:“你剛才不就是去拿煙的嗎?”
潭風生扭著頭不說話,劉遣只能接過他的車鑰匙,嘟囔道:“你純是有病。”
不用劉遣說,潭風生也知道自己方才不太理性。
但他沒法跟劉遣解釋,黃麟在他心裡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不能提,不能碰,不管是誰。
他當然記得車上的雲朵掛墜是怎麽來的,但他不想摘掉,也不想去想。仿佛不看不想,有些事情就會自然消逝。
喜歡一個人,不是說喜歡就會喜歡,而忘掉一個人,也不是一兩個月就能翻篇。
方才他下去取煙,剛打開車裡的燈,就看到了兩個掛墜。
他不清楚趙淳喻知不知道這個掛墜是誰買的,可眼睛一看到那兩個掛墜,他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明明想忘掉,可自己就是下不了手摘掉,也不想看到其他的東西遮住。
遮住的木鹿仿佛在無聲地諷刺他的優柔寡斷,嘴裡說著不想不念,其實慫的要命,心裡還惦記著人家。
劉遣很快就跑了上來,手裡拿著一條煙,扔給了潭風生:“接住!”
潭風生拆開煙,掏出一盒,面無表情地撕塑料包裝紙。
劉遣喘了口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打量了兩眼潭風生,估摸著他的火氣應該消了,就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你今天有點過了。”
潭風生沒說話,點上了煙,悶頭抽著。
劉遣了解潭風生,脾氣上來誰都不服,脾氣一過,心裡比誰都清楚,但死要面子,是肯定不會松口的。
“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潭風生彈彈煙灰,垂眸道:“小事,你不用管。”
劉遣笑了:“小事你至於發這麽大火?算了,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不過啊,你回頭得跟老趙道個歉,不管怎麽說,今天是他生日。”
聽到今天是趙淳喻生日,潭風生一愣,眼睛終於抬了起來:“他生日?”
劉遣:“人家不想讓你買禮物破費,就沒讓我說。老趙這人你還不知道,堅決不欠別人人情,哪知道你弄這麽一出。”
潭風生咽了口唾沫,趙淳喻平時下午從來不見人影,他這段時間拉讚助,晚上回來得也晚,今天突然空出時間,他還以為真的是為了感謝他食品讚助。
不過趙淳喻自己都能去拉讚助,食品讚助這麽小的事 ,不找他也能辦成。
那他為什麽要找借口呢?
潭風生不傻,很快就想明白了。
無非就是想多跟他相處,找個由頭陪自己一起過生日。
劉遣繼續道:“這菜是老趙做的,酒是老趙買的,他也沒個親人,只能找你熱鬧熱鬧。你這好,嗷嗷一頓喊,人都讓你哄走了,你說,這大半夜的,他去哪兒住?”
是,趙淳喻去哪兒住?
賓館?旅店?
潭風生很快就否決了。
趙淳喻不大方,尤其對自己,說句苛刻都不為過。
花錢住店這種事,他是肯定不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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