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身高和薑以森幾乎一致,薑以森一動不動,在猝不及防中被湊近,然後被聞了頸側泛著淡紅的皮膚。
薑以森很清楚地聽見了那聲吸氣。
在本就頭昏的狀況中,他瞬間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湧上頭。
這小家夥突然搞什麽。
盛夏原本隻想確認一下,結果沒有聞到任何酒味,倒是聞到了昨晚那種混雜著柑橘與樹葉清香的沐浴露味兒。
昨晚看見的那一幕仿佛在眼前重現了。
他親眼看著薑以森潔白的喉結動了動,脖頸流暢的線條有了一瞬的拉緊,幾乎能看見底下搏動的血液。
盛夏耳朵滾燙,很快速地退開了,隔了會兒沉聲道:“沒有...就好。”
薑以森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一雙耳朵也漸漸地有些染紅,也是隔了許久,他才頗不自在地轉過了身去。
“嗯...沒有。”他嗓音略微低啞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ovo
大概明天是我很期待的那個情節嘿嘿嘿
第10章
盛夏不到一點半就要去上學了,臨出門前,薑以森特地問他:“今晚還要一起吃嗎?”
“不用了。”盛夏拒絕說。
因為他已經再也沒有什麽能拿出來回報了,而他並不喜歡白白拿薑以森好處。
薑以森則笑說:“那明天早上,我給你做早餐吧,你正在長身體,不多吃點好的怎麽行。”
盛夏猶豫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然後背著包去上學。
薑以森照舊目送,等門關上才放任自己露出疲態,走過去趴倒在沙發上,先給自己量了量體溫。
“三十七...三十七度七吧。”薑以森很愛這麽給自己猜體溫。
這也算是他從小生病的一種苦中作樂,發燒的次數多了以後,他漸漸能知道怎樣的感覺對應怎樣的體溫。
對薑以森個人來說,低燒通常比高燒難受,人會感到昏沉眩暈,也沒有吃東西的胃口,有時候他甚至希望體溫能快點燒上去,好吃個退燒藥。
電子體溫計很快發出滴滴聲,屏幕邊緣顯示出紅色,溫度是37.7℃。
薑以森枕在柔軟的靠枕上,帶著一絲猜中的滿足闔上有些滾燙的眼皮。
他其實該找個被子蓋上的,但眼睛閉上的同時身體下沉,他就這麽不知不覺進入了睡夢。
在夢裡薑以森變回了個小娃娃,比現在更愛生病,那時他六歲,學業不緊張,每到周末,同小區裡家家戶戶都會把孩子送去上興趣班。
男孩子們都是學籃球、羽毛球、游泳,只有薑以森拿到了一個畫板。
他站在樓道裡,抱著比人還大的畫板,幾乎是嚎啕大哭。
一直哭得整張臉都濕漉漉的,畫板上也全是暈開的眼淚,劇烈的抽泣使他額頭和胸口都疼得厲害。
“好了好了。”他媽媽終於走過來,拉他的手,“等我們一鳴長大一點,身體好些了,我們報個乒乓球班好不好?”
“不好。”薑以森眼淚流得稀裡嘩啦的,直接氣急得原地蹦:“我要籃球我要籃球!”
“怎麽還在鬧脾氣?”他爸爸跟著走出來,“整幢樓的人都能聽見你在鬧了,男子漢大丈夫,哭成個花臉貓,到時候你那些小夥伴都得笑話你。”
這句話對薑以森稍微有一點點管用,他努力忍了忍,但抽氣停不下來,他媽媽就一臉無奈地給他拍拍背。
“這麽不喜歡畫畫嗎?”爸爸接過他濕漉漉的畫板,很隨意坐在了樓梯台階上,拿鉛筆在上面亂畫,“你來猜猜我畫的什麽?你肯定猜不出來。”
薑以森湊過去看,他那毫無藝術天賦的父親在紙上畫了個長著角的狗,並說這是牛魔王。
“不像。”薑以森嘀咕說。
他爸爸就馬上用橡皮修改,但用的是薑以森最寶貝的小白貓橡皮,他一擦,小白貓的臉就黑了。
薑以森看了幾乎又差點一記爆哭。
這類夢薑以森常常做,每回夢裡都會聽見他媽媽無奈地說:“他這麽愛哭,身體又不好,以後該怎麽辦呢。”
他爸爸則會說:“等長大就好了,總不可能我們照顧他一輩子。”
薑以森就在這時脫離夢境,在一片漆黑中逐漸醒來,身體不那麽難受了,而是轉變成了一種像泡在溫水裡的混沌感,顯然是體溫又上升了不少。
他慢慢走去洗了個臉,看著鏡子,心裡多少有些無奈。
他小時候絕對是個難搞的哭包,他父母要是看見現在的他,肯定會吃驚到不行。
薑以森打開燈,查看手機消息,“無業遊民”群裡的人又在招呼他出去玩,這回是進山騎行。
【森:抱歉,你們去吧,我最近手頭有個稿子急著交】
【森:祝大家玩得開心(旋轉花花.jpg)】
群裡瞬間一片惋惜,沒過多久,柯達特地私聊他。
【柯達:薑薑,你的新稿子這次需要模特嗎?】
薑以森以往時常會請朋友們來家裡當模特,有時是做練習,有時是輔助他畫好人物身體結構、動作等,作為回報,薑以森一般會請大家吃飯,有時也會付一些報酬。
這事說來挺慚愧,因為薑以森自己不是繪畫專業出身,也幾乎沒受過系統培訓,於是對比較寫實的人物常常掌控不好,當年漫畫能受到好評,也得益於他當時的畫風正好掩蓋了這一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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