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來的。”白夜抬起眼簾,“他想和我在一起。”
沈震,“……”悲傷中帶著戀愛的酸臭氣息!
“從他答應您開始,他就決定了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了。他本來就不用涉險的,他不過只是——”白夜鼻腔微微酸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和我站在一起罷了。”
沈震沉沉地點了點頭,“白夜,他值得讓你驕傲。”
但現實還是很骨感的,任霄之所以想要逼迫謝景回去,無外乎就是借由著對謝景母親的那點眷念,以及還打算用謝景威脅被蒙在鼓裡面的任歌。再加上當時在綏山對峙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懷疑謝景是否就是當初他們這邊安插過去的臥底了。
像任霄這樣的人,雖然謝景是他的兒子,恐怕到最後,真的關乎到自己的利益了,痛下殺手也不是不可能。換句話說,謝景的處境其實談不上太好。
白夜久久沉默著。因為連日奔波氣消神索,他眉目沉著,更加襯得他整個人面孔冷厲如冰。沉寂良久,他終於開口說道,“沈叔叔,麻煩你幫我打發好十方會和院方的人,我要提審代庭!”
雖然當年的真相只是謝景的一人之言,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實,但沈震為了安全起見,暫時沒有把代庭的存在表露出來,他也是擔心要是代庭這家夥口不擇言,到時候很有可能就把謝景唯一的路都給斷掉了。
關於這一點,算得上是他的私心。沒人能知道他在那個雨夜聽到謝景講述這樣的一個故事的時候,內心有多震驚。比起普通人,他們向來都是在黑暗中前行,全憑著靈魂深處的信念壓製著刻在骨血裡面的嗜血因子。
他其實願意相信謝景說的話的,因為趙鴻熠這個人並不像他們其他明面上任職的人那麽出名,所以謝景能知道他的存在這一點,本身就很奇怪。
至少可以證明,謝景以前確實是和他們有關聯的。
所以為了保護謝景,沈震將代庭羈押在了陵城。
“可是?”沈震為難道,“代庭不會那麽容易松口,而且你是打算找他問什麽?任歌的下落?如果是這一點,我們行動恐怕跟不上任霄那邊。再說了,代庭犯了那麽大的事情,被抓了,基本上是一輩子的事情了,他肯定不會輕易把任歌藏身的地點供出來的。”
“不。”白夜緩緩道,“我不在乎任歌的藏身地點,我要找他問別的事情。”
沈震眉心赫然劇烈一跳,“什麽?”
“當時在綏山的時候,任霄曾表明在我們這邊安插得有臥底。如果謝景說的話是真的,那麽當初那名臥底就是利用了趙鴻熠的通訊頻道給謝景下達了刺殺廖善華的任務,所以這個人很有可能是關鍵人物。而且我合理懷疑趙鴻熠的死不簡單,當務之急肯定是先要把這個內線給揪出來!”白夜嘴唇緊抿,輕聲說道,“他經歷了那麽多,還是想要往前,所以我知道,他一定在等著我。”
“……”沈震望著他,心裡好似墜上了沉重的鉛塊,沉默下來。
“他渴望能夠光明正大的和我站在一起,我一定要去接他。”白夜站起身,眼眶發紅,每個字都顫栗而喑啞,“他六年前已經被人放棄過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他了。”
沈震知道自己不便多說,“那行,我給你安排,十方會那邊我先幫你打發了,人不夠管我借。正好雷珩和唐顯那倆小子也在這邊,我讓他們也幫你,反正閑著也沒有事情做的。”
“我知道了。”白夜點頭,“謝謝您。”
“嗐!”沈震擺擺手,“別耽誤時間了,趕緊去忙吧。”
“哢噠——”一聲,辦公室的門應聲關上。
沈震歎了口氣,“誒,年輕人啊。”他端著自己的大茶缸繼續喝茶。
“……”沈震低頭看了看全是茶葉渣子的茶缸,差點沒有一用力直接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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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顯是恭海市局禁毒副支,不像白夜他們特情隊不接正常刑事案件那麽清閑,不過他為了白夜,還是特意請了假。反正他上面那禁毒支隊長也是三天兩頭老是請假的,現在也該還回來了,再不濟,讓刑偵莫志東那逼幫忙處理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是他倆對現在的情況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於是白夜隻好簡明扼要地給他們敘述一下事件經過,知道真相的他倆——
唐顯,“……”
雷珩,“???”
白夜就知道尼瑪的他們就是豬隊友,但是他面上沉著,“總之,你們全力配合我就行了。”
雷珩抬手摁了摁眉心,“趙鴻熠?我怎麽覺得這個人耳熟得要命啊?”他又接著疑惑道,“不過,你是不是命犯太極啊?怎麽手底下一個二個都跑了?”
白夜,“……”
唐顯,“…………”你要是知道其中一個還是他媳婦,我怕你更要覺得白夜沒救了。嗯?唐顯想著想著覺得不對勁了,白夜和謝景在一起?誰是誰的媳婦啊?
沈震正要換點新鮮茶葉,結果發現沒有存貨了,打算去樓下大辦公室薅一點。一出門,看見幾大個人像是在閑話家常地擠在辦公室門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他媽的幾個兔崽子不去審代庭,擠門口幹什麽?”
白夜淡聲說道,“不知道他關在哪兒啊?!”
哦?!沈震卡殼了一下,對啊,忘記告訴白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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