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十八看著看著,脫口而出:“費那勁幹嘛,聽我的,你今天就在我那對付一宿得了,還離得近。”
“方便嗎?”
“說那話!”
薑清元了解這人。金哥的大男子主義會讓他把自己今晚住酒店這件事全都歸咎於是自己的責任。
金十八在前面帶路,走到一半,他忽然回頭狐疑道:
“你剛是不是演我呢?”
總覺得薑清元是故意的呢,薑少爺其實本來就有去他那住的打算對吧?
按照他對薑清元的理解,他後面一句“方便嗎”說得挺願意的啊。
薑清元撇過頭,假裝沒聽見他問什麽。
*
別墅大門外這兩棵鎮宅的日本黑松薑清元看得多了,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進別墅裡面。
沒有人攔他們,而且大門還會為他們自動打開。進去之後,薑清元才發現自己對於“豪宅”的想象力還是太貧瘠了。
這個庭院,可以稱之為庭院嗎?因為當時天色暗了,薑清元隻粗略看了一眼,感覺眼前的草坪不像草坪,他現在像置身草原。
“那是你沒見過真正的草原。”聽完他的說法,正宗的草原人金十八現身說法。
他笑起來:“以後有機會帶你去騎馬。”
偌大一個房子,沒有管家。這裡攏共被分割成幾個生活區域,花園、廚房、起居室各自區域有各自的主管,平日都被打理得井然有序,各自遵循著“平時沒事不準出現去煩金十八”的原則。
跟從小被人伺候到大的薑清元情況不同,這裡是更適合金十八這個主人的生活習慣的一幢豪宅。
兩人走進了房子大門。薑清元原以為會碰到的房子主人並沒有出現。
今天也發生了太多事,沒怎麽有精神的薑清元隻略略參觀了一下,但是那個三層樓高的水晶大吊燈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安靜的青年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麽,但一路只是跟在金十八身邊,沒有說話。
“清元啊,有件事兒哥得先跟你坦白……”金十八語氣難得弱下去。
薑清元就停下來,一雙眼睛安靜望向他:“嗯。”
金十八與他視線對上。
他張了張嘴。
……不行,他做不到。
要在薑少爺面前開口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他這件事,對現在的他來說太艱難了。
雖然他本身有皮糙肉厚刀槍不入,但這件事遠遠比他想象中難得多了。看!看吧,就像現在這樣,薑清元光是看著他而已,他光是目光就能把他融化掉。
“金哥,你的房間在哪裡?”薑清元見他遲遲不說話,於是自己打量了一圈房子內裡。
像是怕打擾到誰,他小聲地和金十八說話。
總覺得自己現在是進了別人家的房子裡。何況這裡豪華得超乎薑少爺所想。他囿於禮節,又是第一次來,多少變得有點拘束。
聽見這話的金十八幾乎是瞬間了然——薑清元不了解情況,他還以為金十八在這幢大得出奇的房子隻擁有一間保安房。
這就是他為什麽今晚必須和金哥同住一間房的原因。
“二樓。”金十八幾乎是不假思索,立刻報出了答案。
雖然這幢大別野一共有一百多間房間,但這又關他什麽事呢?嗯??
自己只是一個單純無辜的保鏢老金,有且只有一間自己的小小主臥罷了。
其他事情就明天再說吧。今天兩人都挺累的了。
半小時後。
被打開一小道縫的浴室門,裡面水汽氤氳,夾雜著金十八自己沐浴露氣味的溫熱水汽逸散出來。
而金十八正嚴陣以待地站在門邊,傾聽此時浴室裡面的薑少爺有什麽吩咐。
金十八設想了很多種可能。薑清元是個少爺,應該不會不知道那些水龍頭和那些按鈕該怎麽用才是,而且裡面乾燥的浴巾是隨時備好的……總之金十八想了一圈,確定了沒什麽不周到的遺漏。
薑清元的臉出現在門後。
青年打濕的劉海被他往後捋去,完全露出光潔的額頭,以及此時他濕潤的臉頰。
世上有什麽是比極具欣賞性的一張漂亮臉蛋更能鯊人的?
是剛出浴的一張漂亮臉蛋。
洗完澡的薑清元的顏值鯊瘋了。他一雙顏色通透情緒淺淡的眼睛向上看了一眼,又垂下去。
“金哥。”
低垂著的眼睫也被水汽打濕了,黑潤潤的。這一刻金十八忽而意識到,他在害羞。
“……你沒有給我拿睡衣。”
仔細一看,他的臉頰乃至耳朵尖都還正在泛著難為情的紅色。
金十八愣了一下。所以現在是一個沒穿衣服的薑清元在跟他說話嗎?
睡衣、睡衣……金十八手忙腳亂去給他拿。
最後他胡亂從衣櫃裡抽了一套家居服出來,內褲拆了新的。
兩人的衣服尺碼分明。浴室門打開後薑清元從裡面走出來,金哥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變成了超大號,哪哪都長出一截。
“……”薑清元第不知道幾次拉起被自己穿成露肩裝的衣服領子。
不過作為睡衣來說的話,也還好。他借了金哥吹風機,吹乾一頭濕發。
等到舒服的熱風把洗完的頭髮完全吹幹了,人已經感到有些困乏。
話說回來,這房間也好大。薑清元轉著腦袋,看了一圈。裝修高級簡約且有設計感,看起來是有專人在負責衛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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