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拜拜,小嚴你也早點休息吧,掛了?”
“誒,拜拜。”
嘟。
論如何避免在伴侶旁邊規避和好朋友說晚安,初棠覺得自己也算是無師自通了。
可見,這樣規避之後,還是很有效果的——邢寂的臉色,明顯是肉眼可見地恢復了正常。
“好了好了。”初棠看準時機對邢寂撒嬌,“哥哥,把手機關機放過去吧。”
“嗯。”邢寂這一聲回答得很淡定。
初棠有些無奈,不過也沒再挑alpha老是吃醋這件事。
沒辦法,有些事,不是人本身能夠控制的。
比如死亡威脅後應激的爆發力。
也比如,看見喜歡的人對待對方身邊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態度不錯時,而產生的酸味兒。
害怕死亡是本能。
愛意濃烈時泛酸,也是不可控制。
不怪alpha。
畢竟,邢寂哥哥,是他的alpha。
他的人,他來寵。
就像邢寂哥哥寵他那樣。
……
雨聲從沙沙沙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兩人相互依靠著,慢慢地都沉進了夢鄉。
屋子裡飄散著好聞的木質香調。
是邢寂的冰山蒼柏安撫信息素氣味。
也許是入睡時心情很好,alpha的安撫信息素比平時的多了幾絲甜味。
初棠顯然是很喜歡這味道的,即使已經睡熟了過去,但在夢鄉裡聞見那味道,同時間便看見了漫天散落的花。
感受到有溫柔的風吹過自己臉頰,一抬眸,看見寧靜絢爛的落日。
身邊還飛過去一隻漂亮的白鷺。
初棠這麽感受著,就在邢寂懷裡動了動,又挨近了點。
而同時間,睡著的邢寂條件反射地輕輕拍撫了拍撫懷裡亂動的小omega,低頭,吻了下初棠的額頭。
薄唇微張,似乎還在說“乖”。
而這下,初棠也真的沒再亂動了,心滿意足地雙手貼在邢寂胸膛,就這麽乖乖巧巧地睡起了覺。
.
與此同時,位於三處重要戰略區域三角中心點的海上監獄。
原本作勢要停下的暴雨不知又發了什麽癲狂,再次上演修羅道。
烏黑天幕中的閃電完全變成了深紫色,幽暗而可怖。
出動的迷彩軍卡本是要開到前方,確認剛才開來的那輛黑色SUV裡邊兒是否真的沒人了,再將這車拖到裡邊,好到時候查查看能不能查到人。
但不料,軍卡剛開出來沒多久,天公不作美,本小的雨水就跟開玩笑似地嘩啦啦又變大了。
負責駕駛軍卡的士兵瞬間臉色都白了。
“靠,這條路現在本來就滑——怎麽停了還沒兩分鍾呢,又下這麽猛?”
副駕駛上的人顯然也很慌:“搞什麽,後退吧?啊,這雨太大了,咱們這車也不是這時候開的啊。”
任何重型裝備,在自然災害面前也不過就是螻蟻。
何況他們現在開的這輛,還是多年前的版本了。
經久失修的,這要是開到一半哪裡出問題了,那還得了?
“老哥,兄弟,你聽勸啊!”
駕駛位上的alpha士兵又將車往前開了段路,望著車燈照亮的黑漆漆的路面濺起的水珠,副駕駛上的alpha越發不淡定了,“回去回去吧!和裡邊幾位說說這邊橋上的真實情況,他們會理解的。”
眼下這塊地方光線極暗,剛才站在塔樓上一群人拿著望遠鏡望,愣是沒確定這邊的真實情況。
因而就有了瞎指揮的事情發生。
讓他們來查探情況。
但是眼下,過不過去已經是個問題,別說還能不能查探情況了。
駕駛位上的alpha顯然也動搖了:“成,那咱倆拍個照吧,你帶錄像機沒?”
“帶了帶了。”
“那就成。”
錄像機啟動,小紅點閃爍著,攝像頭將軍卡前邊兒被車燈照射著的場景全收了進去。
幽深的水,將近有十公分高,水裡還有些被拍上來的小魚仔。
這個季節,正是這類魚的繁衍期,看著水裡優哉遊哉遊動的小魚,兩個alpha士兵一時間臉上都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
但很快,兩人一致決定,立即將車退後,不往前了。
片刻後,車子倒回了安全區域,開進了監獄塔樓的停車場。
兩個alpha士兵便上樓要去匯報,正巧,文銘淵一行人的直升機久經顛簸,終於降落在了塔樓樓頂。
一行人來不及緩,迅速找了安全通道往樓下走。
兩人上去,一行人下來,最終在大家夥都在的六樓大平層樓梯間,對上了。
“文,文隊?”
一個alpha先看到文銘淵,看得眼睛都直了。
面前alpha的臉,未免也太像omega了吧。
還是,特別漂亮的那種。
“嗯?”
但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對方出聲了,儼然,是相當冷的語氣。
“去做什麽了?慌慌張張的。”
文銘淵所出身的文家自古以來就是武官世家,聯盟成立後更是一直擔任著PAT軍部的主力家族,毫不誇張地說,自打出世第一天起,文銘淵就受到了極為嚴苛的軍事訓練。
因而,當他看見兩個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毫無士兵樣子慌慌張張地跑上來時,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臉色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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