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就安全嗎?魔鬼魚有雙貓頭鷹的眼睛,黑燈瞎火的,封卓鳴遊到哪他都能辨清,火花追著人發射,叫封卓鳴遲遲露不了頭。
蛙人訓練給了封卓鳴充盈的肺活量,他往深處沉了沉,待到外面的機槍和怒吼平息了,又悄聲浮回到魔鬼魚腳邊。
目標沒了動靜,魔鬼魚憤怒地走來走去,很快又停下,他肩膀低垂,手指脫力幾乎握不住槍把,封卓鳴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猛地彈出水面,抓住魔鬼魚腳踝一把把人拽了下來。
封卓鳴頭頂已經連續四年掛著“三棲尖兵”的牌子,海陸空作戰幾乎沒有短處,短暫的換氣給了他足夠的補給,他按著魔鬼魚的後頸,奮力下壓不讓人抬頭,魔鬼魚不停掙扎,大量氣泡從他唇間溢出,看起來無助極了。
但封卓鳴看透了他的戲,為了不給對方扮豬吃虎的機會,封卓鳴打算一切都在水下進行,他先把追蹤器貼在對方身上,防止這人再逃,之後拿出手銬,準備控制住亂動的手腳。
余聲沒裝,他真的快憋死了。
被拉下得太突然,他沒什麽空氣儲備,現在氧氣即將耗盡,他必須到水面上去,可封卓鳴分明不想給他任何機會,就像剛才他用槍火遏製人家一樣。
魔鬼魚死於水淹,說出去都可笑,情急之下他朝後一個狠踹,浮力削弱了三分勁兒,還是逼封卓鳴放了手,他趁機破水而出撲上棧道,猛喘起來,正欲上岸,腳腕再次被一隻大手捉住,哢噠一聲,套上了個圈。
封卓鳴浮上來,手上握著另一隻銬子,他像一尊河神訓*犯錯的靈獸,獵物在手成竹在胸。眼瞅對方就要再行動,余聲一個旋踢甩開封卓鳴的手,他下盤靈活,卻被濕透的衣褲耽誤手腳,封卓鳴看穿他,扯了扯他的西褲說:“脫了再試試?”
理性告訴余聲不該再和他糾纏,可嘴上卻不服輸:“來啊,敢嗎?”像極了剛才負隅頑抗的小警車。
翻盤的快感讓封卓鳴爽透了,魚肉已在嘴邊,想要什麽樣的報復沒有?被陰過的地方疼痛猶在,他二話不說扯過手銬,令余聲下半身懸在水裡,另一隻手靠近余聲褲腰,松開腰帶探了進去。
封卓鳴力氣極大,大手不容反抗貼上余聲小腹,手指在他的草叢中繞了兩圈。
“這裡也是假發嗎?”
說起來,封卓鳴自己也沒想到他和魔鬼魚會有這種程度的接觸,在他原本的計劃裡,就算沒把本人抓回去,也應該薅掉魔鬼魚的假發把真毛搞到手。
魔鬼魚扯褲腰帶那一下給了他靈感,他這才想到除了頭髮,還有很多地方藏有這家夥的DNA。
遊魚被抓住了鰭,正拚命擺動,清澈湖面被攪出渾水,封卓鳴坦然自若,享受著掌控一切的快感。余聲上半身半趴在棧道上,極力想從封卓鳴手上逃脫,炮筒就孤零零躺在不遠處,他奮力去夠,想要反手給封卓鳴打成篩子,可封卓鳴哪會如他的意,拉開距離就松勁兒,眼看要接觸上就扯著毛給人拽回來,如此一二,反覆鞭屍,令余聲羞憤至極。
等到終於玩夠了,封卓鳴掐住余聲的腰,打算把人捉拿上岸。
腳銬隻上了一個環,他應該全部拴好再進行下一步,正欲動手,余聲突然一個猛子鑽進水裡,細腰猛擺脫離了封卓鳴的掌控。
被緊縛的指尖乍然勒緊,封卓鳴下意識收拳,狠狠向後拽,可沒有和他對抗的力道了,水面適時鼓出一顆巨大的氣泡,他怔愣一瞬,抬起手看了看,突然腰腹被股大力頂了一下,沒等站穩下巴也被招呼一拳。
失去重心,封卓鳴朝水裡跌去,某人又在他面門蹬了一腳,大概是把他當作台階,兩步竄上了棧道。
待封卓鳴重新浮上來,方圓幾裡又只剩下了他自己。
“我……操?”
第9章 “我弄到了他的DNA,保真。”
上岸之後,封卓鳴走回警車,想找塊紙巾把那幾根毛包起來。
在那招金蟬脫殼之前,他還沉浸在掌控敵人的痛快中,得意忘形,他在近幾次交戰中屢戰屢犯。
反派死於話多,到手的鴨子又特麽飛了,隻留給他幾根鴨毛,封卓鳴略帶嫌棄地捏著,又怕一不小心搞沒了,罵罵咧咧地找紙。
每次和魔鬼魚打照面他都覺得自己不像封卓鳴,沒來由的情緒總是左右他的勝負欲,極度渴望贏時會莫名其妙被陰,不在乎輸時又被人鑽了空子,如何能乾脆利落地一招製敵,竟然是他有一天也會想的事。
真是一條難釣的魚。
翻出一團皺皺巴巴的紙,封卓鳴把樣本包好,脫下濕透的衣褲擰乾,淅淅瀝瀝的水流中掉出一顆眼熟的東西,是他裝在魔鬼魚身上的那個追蹤器,不知什麽時候被對方發現了,又還給了他。
小警車安靜幾秒,突然猛震一下,嗷嗷響起警報。
一個小時後,封卓鳴回到警局。
教徒們的情緒依舊高漲,路上有好幾個頂著白發的,封卓鳴看見就反胃,挨個上去擼一把,是假發就隨手撇掉,是真發就對著臉給上一拳。
火已經撲滅,院外的綠植基本被燒禿,焦黑冒著煙,擔架抬著重傷者往救護車上送,消防員合力搭救困在樹上的人,求救聲、哀嚎聲、指揮聲被各種警報聲串聯在一起,到處都亂糟糟的,封卓鳴甚至看見盧小刀在用警棍壓製幾名教徒,看來在他不在的時候,又有暴民來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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