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意外的是,警局內部居然沒遭什麽破壞,那顆啞彈是用蠟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嚇人,除了人群衝撞造成的物品損壞之外,並沒有太大損失。
穿過亂糟糟的大廳,封卓鳴迎面撞上腳步慌張的陶執,他受了點輕傷,正在幫忙維持秩序,看見封卓鳴就像看見救星。
陶執在五人中年紀最小,平時大家都很照顧他,封卓鳴看了看他的傷問他怎麽樣,他抬了抬胳膊說沒事:“嶽叔比我嚴重,有個自稱是真魔鬼魚的人來搗亂,撂倒了好幾個警察,最後被嶽叔按那了。”
他說完指了指走廊,嶽蒙正坐在一張桌子上,一邊給自己纏繃帶,一邊踩著六耳獼猴讓對方老實點。看見封卓鳴,嶽蒙抬了抬下巴,又看了眼門口,似乎想問魔鬼魚在哪。
封卓鳴當作沒看見,繞過走廊前往檢驗科,做計劃時他命喬喬等技術人員先行撤離,不知道現在回來沒有。
雖說送了樣今晚也不一定立即出結果,但他還是希望盡快,畢竟這幾根毛十分難得。
萬幸的是,喬喬在戰鬥結束後的第一時間就上了崗,封卓鳴把樣本交給她,主動說這是魔鬼魚身上的真毛,假一賠萬,喬喬用憋出內傷的定力忍住不問這樣本是怎麽來的,手頭活太多,現在還不是八卦的時候。
離開前,封卓鳴向喬喬討了點燒傷藥膏,打算給唐禮佑用,小唐平時照顧別人事無巨細,可自己要有事就只會悶著,封卓鳴怕他燒傷了不肯說,替他想著。
可當找到唐禮佑時,發現他的手邊已經放著一管一模一樣的藥了。他側對門口,姿勢別扭地坐著,耳朵到脖根基本紅透,過了一會兒,秦澤從他背後直起身,對上門外封卓鳴的視線,唐禮佑愣了下也望過來,氣氛陷入短暫的尷尬,最後還是秦澤問出了那句封卓鳴避了一晚上的話。
“魔鬼魚呢?”
“跑了。”
總算能休息的時候,黑鳶湊在一起抽煙,封卓鳴第二次說出這個結果。
嶽蒙叼著煙問:“他又玩陰的了?”
“這回是我陰他。”煙霧遮住封卓鳴眼睛,“警車被他撞報廢了,他把我引到湖中心,朝我開槍。”
“我操他真是瘋子!”陶執吐著煙說。
“他為什麽朝你開槍?你說什麽了嗎?”唐禮佑彈了彈煙灰。
封卓鳴:“我叫了他的名字。”
陶執:“名字?魔鬼魚?”
“不是,是他的真名,余聲。”
“你怎麽知道他的真名?”秦澤問。
封卓鳴把那晚紙條的事說了,唐禮佑繼續道:“紙條上只寫了余聲?沒寫魔鬼魚嗎?”
“沒有。”
唐禮佑:“那是誰告訴你余聲就是魔鬼魚的?”
是那個叫遲川的訓導員,封卓鳴在心裡想,可是遲川也是猜的,他為了驗證這一猜測所以才叫出了這個名字。
隊友們的發問讓封卓鳴察覺到了一些他之前忽略的東西。從魔鬼魚的反應來看,這應該是他的真名沒錯,因為如果他不叫余聲,一定會嘲諷回來。
既然這是魔鬼魚故意透露的消息,為什麽他叫出了名字卻還向他開槍呢?
如果魔鬼魚的武器換一把,昨晚他未必能活,難道,這是讓魔鬼魚攻擊他的暗號?
昨晚行動時,並沒有遲川和警犬凱撒的身影,他們去哪了?計劃時他沒把這兩人安排進去,是因為警局人員名單上並沒有他倆的名字,矯宏祿為什麽沒給他倆報上來?昨晚那麽亂他們又在哪裡?
“封隊,你別怪我們多心。”唐禮佑提醒他,“畢竟魔鬼魚太過狡猾,在徹底摸透他之前,最好還是誰都不要信。”
陶執也點頭:“是啊老大,而且我總感覺這個魔鬼魚是衝你來的,一想起那天他看你的眼神我就別扭。”
廢墟天台的初次見面給陶執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從沒見過誰有那種舍己忘我的眼神,瘋狂到令人心驚。“要我說下次咱們就一起,人多力量大,我就不信他還能一挑五?”
的確,任務開始以來他們經歷了太多花裡胡哨的東西,哪個是障眼法,哪個是線索,根本無暇分辨,更何況封卓鳴一直被針對,極有可能當局者迷,好在還有黑鳶拎著他讓他保持清醒。
話說一半打了岔,嶽蒙還沒忘最關鍵的:“所以你到底怎麽陰他的?”
這時封卓鳴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是喬喬通知他檢驗有了結果。掛了電話,封卓鳴轉了下手機說:“我弄到了他的DNA,保真。”
上回假發的事他們都知道,這次封隊說保真,眾人不由得往造不了假的地方想。
陶執:魔鬼魚真惡心,竟然敢朝老大吐口水!
嶽蒙:讓丫嘚瑟,血給你放乾!
唐禮佑:難道是……不可能!絕不可能!
秦澤:大概這回是真頭髮吧。
收到魔鬼魚樣本後,喬喬第一時間就將其處理,送進了檢測儀器。之前在兩具屍體上各自發現的精*樣本也有了結果,由於第一具屍體死亡時間是去年,樣本汙染嚴重,沒測出什麽有效信息;而第二個則和魔鬼魚的基因不符,如果封卓鳴能確定樣本為真的話,那麽侵犯第三名死者的就另有其人。
“我記得這名死者的身份是一家酒吧的陪酒女。”封卓鳴記得案情介紹裡說,陪酒女由於被客戶打了一頓,情緒失控跑出店外,因此失蹤,“所以這樣本很有可能是那個客戶留下的,但卻不能洗清魔鬼魚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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