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動提出要坦白殺人過程,每講完一個案子,封卓鳴就必須戴上一副手銬。
“不用全銬自己,另一頭銬床上就行。”余聲眼裡冒著賊光,封卓鳴看透他的心思,冷哼一聲,沒同意。
“大鳥哥哥,你不會是處男吧?”余聲皺眉,“還是說鳥真不大,怕看?”
封卓鳴脫口而出“我怕你給我騸了”,給余聲聽得咯咯樂:“那我不成寡婦了?不能不能!”
封卓鳴好像吞了坨屎,他瞪著天花板不吭聲,余聲懸在他腦袋上方,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這不是你提的要求嗎?怎麽換個說法就耍賴?”余聲只不過是把封卓鳴的意見換了個措辭,逃跑前,封卓鳴曾提出建議,只要余聲交代一個案子,就幫他解開一個手銬。
現在只是主賓掉個個兒,只要余聲交代一個,封卓鳴就銬上一個,邏輯不是一樣的嗎?為什麽封卓鳴不同意?
“我怎麽相信你說的就是真的?”封卓鳴說出自己的顧慮,“萬一你在瞎扯怎麽辦?我又驗證不了。”
余聲:“那當初你讓我交代,怎麽不怕我糊弄你呢?”
他看著封卓鳴的眼睛:“還是說,你當初的話就是隨口一說?我倒覺得,你挺希望我能招的,因為你們現在什麽都沒查到,很需要聽聽我的口供。”
封卓鳴看著面前這張臉,很想一拳頭把人敲暈。
不得不承認,余聲精準地掌控著案件的走向,他清楚警方手上握著什麽,也知道黑鳶的需要。遲川是他虔誠的臥底,足以讓他在這場博弈中得心應手,而封卓鳴是信息的需求方,是需要一些線索做參考的,無論真偽。
其實口供的真假和自身安危倒不是他最關心的事,他只是想知道,余聲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如果熱衷於殺人,那他還會再殺下去嗎?
如果鍾情於挑釁,那他惹怒警察的行為可控嗎?
如果是衝自己……
那他就更有必要探究下去。
“行。”封卓鳴思考良久後,給出回答,余聲眼睛還沒來得及亮,就聽封卓鳴又道,“不過不能躺著玩。”
“為什麽?”
“床上髒。”封卓鳴隨便找了個借口,其實是嫌躺著不好發力。
“沒事,反正我也不乾淨。”余聲不想起來,無尾熊似的趴在封卓鳴身上摟緊了。
封卓鳴血液沸騰,胸膛滾燙,難得有不反抗的時候,穩健的心跳敲擊著余聲的腦仁,他不由得想起火燒警局那天,熱成像鏡裡耀眼的輪廓,在眼前畫面逐漸變得扭曲之前,他被人提溜著領子摜了下去。
“沒說你,是我嫌髒。”封卓鳴起身走到床尾的柵欄旁邊,敲了下其中一根,“銬這兒吧。”
鋼管叮的一聲,像一根細箭穿過肋骨,直中心門。
余聲黑眸在鋼管和封卓鳴之間來來回回,許久後道:“成交。”
第19章 “我喜歡漂亮的女人……”
“我看那女的長得漂亮,就跟了她幾天,發現她有夜跑的習慣,就把她騙到小樹林給勒死了。”
封卓鳴靠著籠子,聽余聲講述殺人過程。對於第一案,苗青青莫名其妙跑進灌木叢的舉動,他是這麽解釋的。
“小女生嘛,都喜歡一些貓貓狗狗,我撿了幾隻流浪的,往附近一扔,她自己就來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封卓鳴抱著胳膊,覺得這段供述漏洞百出,先不說怎麽那麽巧就恰巧吸引了死者,光犯罪動機就不符合邏輯。
封卓鳴問:“你覺得她漂亮,為什麽要殺她?”
“好看的東西當然想要擁有了。”余聲理所當然,“就像封隊這麽帶勁兒,誰不想嘗嘗?”
無視他癩蛤蟆一樣的目光,封卓鳴繼續問:“你強奸她了嗎?”
余聲聳聳肩。
他盤腿坐床上,態度隨意散漫,言語間表現出對人命的輕賤,如同一具沒有心肝的魔鬼,封卓鳴狠一咬牙,對他肩膀猛蹬過去。
余聲被踹翻,躺在被子裡大笑起來:“哈哈哈,大鳥哥哥,你生氣的樣子更好看。”
聽懂他的弦外之音,封卓鳴彎腰揪住那扎眼的白發,猛拳就要砸下去,忽然手腕被套上一圈冰涼,余聲討好地朝他笑:“再聽聽第二個,全招完再揍。”
像嫌棄對方惡心似的,封卓鳴猛地把人扔開,他說到做到,空手銬勾上鋼管,哢噠捏緊了。
“快說。”他語氣不善,看樣子是在極力克制自己,余聲見他如此乖覺,心滿意足的同時又有點失落。
“第二個也是一樣。”余聲坐起身,繼續交代,“看她漂亮,起了歹心。”
封卓鳴:“她在那麽遠上班,你怎麽盯上她的?”
“不是所有犯罪都是有預謀的,我的隊長,還有一種叫‘臨時起意’。”余聲言之鑿鑿,說自己在林子裡轉悠的時候恰好看見這女的,方圓幾公裡內就這麽一個雌性,遂分泌多巴胺。
“你沒事在林子裡轉悠什麽?”封卓鳴問。
余聲:“我樂意。”
“老實交代!”
“練習抓鳥,行不行?”
敵人狡詐,封卓鳴暫時拿他沒辦法,他隻好換個問題:“怎麽殺的她?”
“她反抗,勒死了。”
“為什麽埋沼氣池?”
“那兒臭唄。”
“為什麽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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