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從裡到外都是粉色的,明暄叉了一小塊送進口中。
草莓味的。
“幸好沒訂奶油蛋糕。”小雅接過祁隨之遞給他的玻璃盤感歎了一句,“去年聖誕節那次的樂樂讓我記憶猶新。”
“我.操。”冉樂的表情變得痛苦,“別提了。”
明暄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好奇:“聖誕節怎麽了?”
“樂樂拿奶油去糊別人臉。”小雅沒忍住笑,“然後整個蛋糕都送到他臉上了。”
“真別提。”冉樂閉了閉眼,“我還能回憶起來那個蛋糕的味道。”
明暄情深意切:“我之前生日也被糊過。”
“你生日什麽時候?”祁隨之分完蛋糕,摘下蛋糕頂上的翻糖小人,插在了明暄玻璃盤的蛋糕上。
“情人節。”明暄說。
祁隨之點點頭,叉了一小塊蛋糕送入口中:“浪漫的小畫家。”
明暄喜歡在夏天吃冰冰涼的東西,也喜歡吃甜食,一小盤蛋糕很快就被吃乾抹淨,他握著翻糖的杆兒,嫣紅的舌尖試探性地舔了舔。
好甜。
小雅象征性地吃了兩口,放下玻璃盤,倚著桌子拿出煙盒夾了根煙出來。
打火機亮起光,剛要碰上時,她突然往後仰了仰,唇間的煙沒被點燃。
她看向明暄:“你抽煙嗎?”
明暄搖了搖頭:“不抽。”
“那算了。”小雅蓋上打火機,夾下嘴裡叼著的煙。
明暄笑了笑:“我可以聞煙味,小雅姐你想抽就抽吧。”
“沒事,我去花園抽。”她揚了揚辮子,夾著煙打開了通往花園的玻璃窗。
明暄的視線追著小雅的背影,她倚在欄杆上,煙霧飄散。
“祁隨之,你抽煙嗎?”明暄握著翻糖,胳膊肘撞了撞祁隨之。
“偶爾。”
“沒關系,我不介意。”明暄擺了擺頭,自顧自話。
祁隨之覺得明暄真是可愛,剛剛還一副羞到自閉的樣子,這會兒又精力十足了起來。
他放下玻璃盤,湊上去低聲問道:“不自閉了?”
明暄下意識偏過頭,祁隨之漂亮的眼睛離他很近,唇上還濕潤著,很像Q彈的果凍。
“哎呀——”明暄往後撤了一步,“我去花園看看!”
逃竄似的。
這棟別墅的花園裡沒有花,倒是有兩個並排的秋千,還有一張很大的桌子。
明暄扯了扯秋千的麻繩,坐了上去輕輕晃蕩。
“那裡有仙女棒。”小雅回過頭看到他,抬手指了下桌邊的椅子,“八月了還能有煙花,了不起,你要玩的話我把打火機給你。”
煙花這種東西,非特定時期沒有的時候不會念想,但一旦有,就不會有人拒絕。
明暄起身走到桌邊,拿過了那兩大盒仙女棒,繞到小雅旁邊。
“小雅姐——”
小雅了然地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遞給了明暄。
“我以前可想要個乖巧的弟弟妹妹能給我擺弄著玩兒。”小雅轉過身面對著明暄,手臂抬起搭在欄杆上,煙霧從紅唇裡吐出,“但我媽說再生一個的話有可能不自覺地就冷落我,所以我獨生,現在看你就跟看親弟弟似的。”
明暄抽出一根仙女棒點燃,另一隻手攏起靠近呲花兒。
“我可太會折騰了。”明暄想了想說,“明昭,就我哥,他應該不止一次想揍我。”
小雅挑眉:“這麽乖還揍啊?”
“我可不乖。”仙女棒燃到底,明暄又抽出一根點上,“可能鬧騰了。”
小雅笑了笑,沒說話。
玻璃門再次被拉開,祁隨之和冉樂走了進來。
“仙女棒??”冉樂看著明暄手上的東西震驚住了,“我在過年嗎?”
明暄把打火機和沒拆封的一盒仙女棒遞給了冉樂。
“懂我!”冉樂接過仙女棒和打火機,一溜煙兒地跑進了屋子裡。
“欸?”明暄坐在秋千上,表情有些呆滯,“我的火——”
表情生動到小雅靠在欄杆上無聲狂笑。
祁隨之走了兩步到他身邊,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後,垂到明暄的眼前:“點吧。”
仙女棒的頂端貼著燃著的煙草,“呲”地一聲,炸成花。
祁隨之夾著煙抬起手,唇瓣抿住,吸了一口。
明暄手上的仙女棒呲著,他的視線卻落在了被煙霧籠罩的祁隨之身上。
唇間溢出的白霧隨風飄,劃過祁隨之的耳垂,消散。
“呲”聲消失,仙女棒熄滅。
祁隨之彈了煙灰,那根燃著的煙又被遞在了明暄的面前。
小雅背對著他們看城市夜景,祁隨之和明暄都沒有說話,只有香煙和仙女棒親密接觸,炸出一朵又一朵呲花來。
“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有個調酒師追我,我跟他學了手調酒。”小雅突然開口道,“給你倆調兩杯嘗嘗?”
明暄聞言打趣道:“調酒師帥嗎?”
小雅撐著下巴想了想:“我現在還單身。”
“懂了。”明暄了然地點頭。
小雅伸了個懶腰,拉開玻璃門走回客廳,取下幾個高腳杯後,蹲在了酒櫃前。
花園有風拂過,祁隨之手上的煙燃到了尾端,明暄盒子裡的仙女棒也只剩下了最後一根。
仙女棒戳進煙尾,輕顫,落下細碎的白色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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