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上去。”
一個奇怪的屋子,很矮小,卻又很結實,邵墨琛輕輕推開被風吹得亂顫的門,他怕自己再一次失望……
他遠遠沒有看上去的冷靜,心亂如麻,就像地陪說的那樣,他後來全憑著他的直覺。
他也不是突然其來的想跟別人分享他們的回憶,而是他也只能這樣不斷告訴自己,相信他們之間的默契,相信他不會找錯方向,他會像每一次那樣找到他的寶貝……
“ 白澤!”
邵墨琛終於還是沒有失望,他找的人,安靜地躺在窗戶下,窗框上綁著一個匕首,借著慣性不停地搖擺,和窗框發出碰撞的聲音。
這個屋子太矮了,邵墨琛貓著腰,屏著呼吸在白澤身邊蹲下,伸手想去摸摸他,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不能自己了。
白澤的臉色很白,仿佛和外面的雪融為了一體。
邵墨琛的指尖顫抖的放在他的鼻翼下……
“墨……”白澤睫毛顫抖了一下,結果就落入了一個讓人呼吸不過來的擁抱裡。
“墨琛…”白澤醒了,他其實也不想睡著的,可是腿上受了傷,他不敢在外面呆著,體溫血液的流失加上饑餓,讓他只能蜷成一團保留體力。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白澤把自己的力氣卸了下來,靠在了邵墨琛的懷裡。
邵墨琛把頭埋在他的頸側,白澤分明感受到了脖子上蔓延開來的濕濡。
“阿琛…”白澤拍了拍他的腦袋,“你找到我了。
……
還沒等黎悅三人走到房子,就看到邵墨琛背了一個人出來。
“白導!”
黎悅看到邵墨琛泛紅的眼眶,心裡湧上一種恐慌,“白導…?”
邵墨琛嘴角帶著笑,“他沒事,睡過去了,我們回去吧。”
地陪眼尖地看見白澤的指頭動了動,對黎悅搖了搖頭,“他沒事,走吧,我們時間不多了,趕緊回去。”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暴風雪在即,幾個人心頭卻都湧上大劫剛過的脫力和平靜。
“庸叔,雁泣湖到底是怎麽回事?”黎悅轉移著話題,他怕自己再想下去會崩潰,他沒有害白澤的念頭,但白澤卻因為自己的原因遭了那麽大的罪。
“雁泣湖啊……”庸叔看著邵墨琛背著白澤的背影似有感慨,歎息道:“這是一個愛情故事……”
“二十多年前,村裡有個姑娘叫雁兒,他和鄰村的小夥子相戀了。雁兒是當時村長的小女兒,那個小夥子則是孤兒,算命的說他命中無親無妻無子,雁兒卻和他一見鍾情,個中曲折我至今都不清楚,總之當我們知道時,雁兒已經說非他不嫁了。”
“後來呢?”
“村長自然是不同意的,然後他……”
庸叔閉了閉眼睛,“他殘忍地想把小夥子逼走,騙雁兒說小夥子…死了……”
“死了?!”
“庸叔……”地陪擔憂地看著老獵戶。
庸叔擺擺手,“他們家裡的人都聯手把雁兒騙得團團轉,逼著她嫁給另一戶人,雁兒也很聰明,她一直都不相信,一氣之下,自己搬去了雁泣湖,那個時候那兒也還是叫雁棲湖。”
“那是她們定情的地方,雁兒是個傻姑娘,她一直相信小夥子會來找她。”
“那那個小夥子人呢?”
“小夥子啊,出去打工了,他不能讓雁兒嫁給他受苦,可是沒想到村長從中作梗。雁兒就這樣在雁棲湖等了三年,跟家裡也斷絕了關系,靠繡花養活自己。”
“村長也氣這個小女兒,所以村子裡謠傳雁泣湖有女鬼時,他也就放任流言傳開了。”
“三年後小夥子回來了,還攢了一身家底,回來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天上刮起了暴風雪,小夥子看到了雁兒每過一段時間給他留的信,去那裡找她。”
庸叔似在追憶,說的很慢,“最後,他失足掉進冰窟…死了。”
明明是一個二十多年前的故事,黎悅還是聽地心揪。
“雁兒呢?”
“也死了。”
離他們住的地方近在咫尺時,黎悅又聽到庸叔蒼老的聲音——
“雁失其侶,悲鳴而死。”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拖到今早發了。=^=
有啥不明白的,今晚都會有答案,至於雁泣湖完整的故事和黎悅究竟怎麽被利用了,都在今天晚上啦~~如果我能正常更新的話=3=麽麽噠
第十八章·人心·連一連
“他……”
黎悅看著庸叔頓顯蒼老的背影。
“他是雁姑娘的哥哥。”地陪突然說道。
黎悅瞠目結舌,“那個故事……”
“你不會想知道真相的。”地陪面容顯得有些冷酷,“黎悅……”
“嗯?”黎悅條件反射的站直。
“你不是一個孩子了,我相信你沒有壞心,但並不是沒有壞心就一定是無辜的。”
“我不知道吳乾他會……”
“識人不清就不是錯了嗎?”地陪殘忍地剖析道:“有時候造成無法挽回結果的,並不一定是有意為之。”他想了想又道:“就像是雁姑娘的結局,其實最終導致她死亡的遠遠不止是她情人的死亡。”
“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黎悅撇過頭,眼眶微紅。
“不給別人添麻煩,沒有人天然地有義務照顧你。”地陪和劇組呆了一個多星期,有些東西都看在眼裡,黎悅雖然並不討人喜歡,品性卻也不壞,這個惡人他來做也無妨。“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你真的覺得內疚,就跟警察說出實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