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這樣一問,林恩皺了皺眉,腦中浮現起一道身影。
那是除了姚洲以外,林恩所見過的最優性的Alpha。
前些年的白家因為經營不善陷入了巨大的債務危機,幾乎淪為權貴間的笑柄。在家族分崩離析之際,是白越之憑一己之力挽回了整個白家的聲譽。
盡管上城區的豪門世家無數,但不管是外貌還是頭腦,白越之都是碾壓級的存在。
想到這裡,林恩突然有了種不好的感覺。
自從去過東區的宴會,他也成長了一些,知道姚洲做的每件事都不是沒有原因的。
現在強行把白蓁扣在地下城。或許,也不像表面那麽簡單。
第29章 我任憑你處置(僅副cp劇情)
姚洲帶著林恩離開時,蘭司仍在昏迷之中。
他做著很混亂的一場夢,感覺有無數的手把他往深海裡拖拽,冰冷的窒息感掩上口鼻,直到流竄全身的痛意不斷加劇,終於把他喚回現實。
還不待蘭司驚醒坐起,一雙有力的手摁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壓回到床上。
蘭司睜開眼,無法聚焦的視線在高澤臉上一掃而過,他又把眼睛閉上了。
高澤怕他亂動,仍然摁著他的肩膀,啞著聲對他說,“過了24小時就沒那麽痛了。你再忍忍。”
姚洲釋放的修覆信息素要與原主的信息素融合,至少需要一天時間。
這一天之中所有傷口都在加速修複,痛楚也如影隨形,是最難熬的二十幾個小時。
蘭司閉眼躺著,低咒了一聲。
高澤忽略掉這聲咒罵,又向他解釋,“因為你有潛伏的紊亂期,茉莉不敢隨意給你用藥,所以止痛藥暫時不能吃。”
蘭司終於又緩緩睜眼,淺褐色的眸子流露出一種暴躁且絕望的神情。
“姚洲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問高澤。用的是一種不領情的口吻。
用信息素去救治另一個優性Alpha是相當危險的操作。蘭司本身不會受到太大衝擊,就算療愈不成功,無非是傷口愈合的過程較為緩慢罷了,但姚洲自身可能遭到反噬。
這種反噬是致命的,也會造成不可逆的腺體創傷。
高澤神色平靜,與他對視。
“如果我說是因為愛惜你的才能,也是看在過去四年同進同出的情分上,你信嗎?”高澤的疑問句很像是帶著誘哄的表白。
蘭司因為疼痛而擰眉,繼而哂然,“和弑親的仇人談情分,我怕不是傻了。”
高澤克制得很好,蘭司多恨他都是應該的,他臉上什麽也沒表露,又道,“那就換一種說法,你還有很大的價值。西區仍在崛起,姚洲正是用人之際,不會少了你這條左膀右臂。”
蘭司先是盯著高澤,視線又移開,看向天花板上已將光源調至最低的線燈。
他痛得全身發冷,痛得快無法思考了,唯獨肩上的一雙手向他傳遞出熱量。片刻後,他說,“姚洲要用我做什麽?他是不是已經把白蓁扣下了?”——傷重如此,他仍能把局勢揣摩得分毫不差。
高澤看著他,而蘭司看著別處。
在這沒有對視的短短幾秒裡,高澤眼底是無法抑製的感情洶湧而出。
他笑了下,聲音暗啞而溫柔,“阿司,你這麽聰明。西區是少不了你的。”
我也不能失去你。高澤沒有說出另外那半句話。
現在談感情只會讓蘭司惡心,高澤可以壓抑自己的感受。只要蘭司平安度過這一關。
蘭司似乎不願再與他對話了,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再次闔上眼。
高澤也不再控制他,拿開了壓在肩上的手,又坐回床邊的椅子裡。
大約十幾分鍾後,蘭司因為反反覆複的疼痛無法入睡,他想讓高澤離開臥室,高澤沒有同意。
蘭司有些口不擇言,罵了幾句,高澤不反駁也不製止,就坐在椅子裡聽著。
等到蘭司收了聲,他才說,“對不起,阿司。”語氣是誠懇的,但表情一點沒變。
如果要細說與對不起有關的事,可以有很多,但高澤打住了。
他和蘭司都明白,道歉是無用的。就算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高澤仍然會做同樣的選擇。
高澤殺的是不得不殺的人,而蘭司的復仇也不會終止。
到後來蘭司大概是實在痛得受不了了。高澤可以明顯地看到躺在薄毯下的他在發抖,繼而又聽見他說,“給我點酒......”
高澤不願意被蘭司看出來自己也在極力壓抑著情緒,說“好”的時候,他的脖子和手背上都暴出青筋。
高澤起身走向窗邊的櫃子,從裡面取出一瓶威士忌,又從櫃子下面的內嵌式小冰箱裡拿出一盒冰塊。就在他準備往杯中投入冰塊時,蘭司從後面說了句,“不要冰。”
加冰是為了緩釋烈酒的口感,現在這個時候,任何可以轉移痛感的刺激蘭司都巴不得再強烈些更好。
高澤端著盛了半杯酒的玻璃杯回到床邊,他本可以直接把杯子遞給蘭司。但是面對眼前那張過度蒼白的臉,他突然無法再保持理智,做了一個一直想做的動作。
他將蘭司摟起來,同時自己喝了一口威士忌,以吻渡酒,將嘴唇壓在了蘭司唇上。
辛辣的液體和不合時宜的吻立刻激起了蘭司的反抗。
在高澤的印象裡,蘭司從來沒有這麽虛弱過,掙扎起來就像小貓抓撓。如果可以,高澤寧願什麽也不做,就這樣束手就擒讓他暴揍一頓,但此刻的蘭司根本無法對高澤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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