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刺傷是可愈的,但取決於蘭司能從高澤那裡獲取多少用於修複的信息素。如果高澤給的有限,那麽腺體的愈合期可能長達數月甚至更久,而蘭司將受控在高澤手裡。
蘭司不畏懼死亡,但他痛恨被人一再操縱。他一下子暴起反抗,獻血從傷口噴濺,原生信息素形成屏障,刀刃無法再刺下。這種掙扎是致命的,茉莉和高澤同時衝上來將他壓住。
姚洲做的所有準備都沒有事先告訴他人,高澤和茉莉都只是隨機應變。蘭司一貫的優雅冷靜已經蕩然無存,他衝著壓住他雙臂的高澤嘶吼,“十三年前你沒有殺我,現在可以動手了!”
染血的短刃落在水泥地上,血腥味彌漫一室。
姚洲扔掉單刀,轉而掐住蘭司的雙頰,迫使他噤聲。
手機屏幕忽然出現輕微晃動,姚洲的聲音亦有一絲不穩,“停止炸彈計時。”
局勢已然反轉,蘭司的籌碼幾乎被剝奪殆盡。
但他從姚洲眼裡看出了痕跡,那抹一閃而過的慌亂不是假的。
蘭司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他痛得神志恍惚,但視頻畫面的晃動意味著什麽,他比姚洲清楚。
原本只是傳出模糊人聲的視頻,在下一秒爆發出毫無預兆的巨響,猛增十倍的音量夾雜著傳輸不穩的電流聲,沒人來得及看清車內發生了什麽,屏幕一下全黑了,巨響隨之消失。
林恩死了,沒死。誰也不敢説。
姚洲的反應其余三人都看在眼裡。他們太低估林恩的分量了。
那個看似瘦弱無力的林家小少爺,在姚洲心裡顯然已不是一個純粹利用的聯姻對象。
高澤不顧左肩受傷,第一時間護住蘭司。茉莉也下意識地做出起身的動作,想要擋在高澤和蘭司身前。
姚洲握著黑屏的手機,定在當場。倉庫裡充斥著三股強勢的信息素,龍柏的氣息尤為凶猛,震得窗棱嘩嘩作響。
蘭司腺體受損,無法承受如此強烈的信息素壓製,開始抽搐嘔血。
對峙一觸即發,高澤和茉莉都緊盯姚洲的行動,他卻突然起身衝向門口。
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裡面該有蹊蹺。蘭司與他們不同,蘭司不是亡命之徒,不會為一己私仇炸掉滿車的人,這絕不是一場簡單的爆炸。但是事關林恩,姚洲根本無法冷靜,隻想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確認對方安然無恙。
“姚洲!”蘭司從後面拚力叫了一聲。姚洲腳下稍頓,回過頭。
蘭司眼神渙散,已經看不清姚洲的方位,他含了滿口的血,慢慢地說,“那天在露台上...我對林恩讀過心......送你一份臨別禮物,他愛上你了。”
第26章 你們的計劃林恩知道嗎?
殺人誅心。蘭司是個中高手。
姚洲的吉普就停在後院,他直接跳上車,茉莉從倉庫追出來,飛身上前拽住車門把。
蘭司和高澤的事還不算完,茉莉現在是所有人之中最冷靜的一個,姚洲想把她留在倉庫。
伴隨著油門轟鳴,吉普車身猛地一轉,茉莉被直接甩離車門,摔在了地上。
姚洲開車疾馳出修車廠,朝著高速出口的方向而去。他空出一隻手打開了車載地圖,試圖定位林恩的手機。
車載電腦持續地進行著緩衝,始終沒能實現定位。屏幕顯示林恩的手機最後一次出現信號是在高速入口處,那是上城區往北的方向,途中經過一段跨海大橋,正好就是地下城的海港區域。
樸衡領著那幫剛完成簽約的雇傭兵正在去往西區海港的路上,姚洲通知他們趕到高速出口接應。
原本將近二十分鍾的路程,姚洲開著一輛狂飆猛進的吉普,隻用不到十分鍾就到了。
沒人知道姚洲是什麽打算,他行事一貫低調,很少作這樣興師動眾的安排。多達幾十人的雇傭兵公然就在路上擺開了,隨著一輛黑色加長豪車駛下高速匝道,姚洲給團長一個手勢,幾輛重型機車迎面衝上去,立刻就逼停了豪車。
從車裡傳出的音樂聲漸漸消停,單面可視的貼膜讓人從外面看不清車內的動靜。
姚洲沒有進一步的指示,所有人都在原地按兵不動。
大約一分鍾後,豪車的其中一邊車門打開,穿著輕薄毛衣,從頭到腳都完好無損的林恩出現在門後。
他顯然處在狀況之外,困惑又茫然地看著車外的陣仗,最終視線在姚洲身上落定。
只是一個對視而已,林恩立刻感到一股涼意竄上背脊。那個一臉冷酷的Alpha穿過一片雇傭兵,向他走來,林恩似乎覺察到了姚洲情緒中隱伏的暴怒因子。
姚洲走到車前,什麽也沒說,一伸手把林恩攬到懷中。
林恩試探著問,“你怎麽來了?”
“你的手機呢?”姚洲反問他。
林恩被抱得很緊,根本掙脫不得,想了想,才說,“放在車裡了......”
林恩的回答也留了余地。
今天早上一上車,白蓁就要求所有參加聚會的朋友交上手機,說是不讓別人打擾他們狂歡。
林恩並不知道那個裝著眾人手機的盒子裡放有屏蔽器,但他從姚洲的臉上看出了端倪,這時只能含糊其辭,以求護住朋友。
這場生日聚會是蘭司聯手白蓁做的一個局,而林恩全程被蒙在鼓裡。
自從結婚典禮那一晚,蘭司就留意到了白蓁。這個總是為林恩打抱不平的白家小公子,既有顯貴的身份引出林恩,又足夠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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