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洲聽了一愣,病房裡的其他人好像也有些吃驚。林恩說完就轉身去收拾東西了,一直沒再主動和姚洲說過話。
出院時他們一行人走的是VIP通道,高澤和蘭司以及數名保鏢都跟著姚洲周圍,林恩則遠遠地走在外圈。
進電梯前姚洲回頭看了一眼,眾目睽睽之下他向林恩伸出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秒,繼而眾人都識趣讓開了。
林恩有些不自在地走向姚洲,和昨天在校門口時一樣,不待林恩走到跟前,姚洲用那條沒受傷的胳膊將林恩攬近,直接帶進了電梯。
待在姚洲身邊的沒一個不是聰明人,就憑他這麽一攬,眾人心裡立刻都跟明鏡似的。
後來回家的路上,有人給林恩開車門,有人恭恭敬敬地稱呼他“小少爺”,林恩再沒有受過半點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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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洲說是出院養傷,其實每天要處理的事情一點不少。回到別墅的當天他就忙到了晚上九點,期間一直沒出書房。
林恩在餐廳裡等了又等,桌上的菜熱了兩遍,也不見姚洲下樓來。最後林恩把晚餐放在托盤裡端上二樓。
這一整天,他才第一次敲開書房的門。
來開門的是姚洲的助理樸衡,林恩沒有走進去,就站在門邊和樸衡說,“樸助理麻煩你,這是姚先生的晚餐。”說著,把托盤遞上去。
姚洲聽見他的聲音,從書桌邊起身走過來,他先看到樸衡手裡端著的晚餐,繼而問林恩,“你吃了嗎?”
林恩猶豫了下,老老實實地承認“還沒吃”。
姚洲皺了下眉,吩咐樸衡,“明天你再來一趟,今天就這樣。”
樸衡聽他這麽說,感到很詫異,姚洲不是那種為了按時吃飯而耽誤正事的人。他們剛才在書房裡談的是林崇基競選的進展,其中有多筆競選資金的流向存疑,並非什麽可有可無的小事。
但是樸衡為人下屬,不會多嘴到過問老板的決定。他把托盤還給林恩,轉身去取自己帶來的電腦和文件。
樸衡很快離開了,姚洲也換了一身居家服走到一樓餐廳。
林恩剛把飯菜重新熱過,英嫂做的兩葷兩素全被他推到了姚洲跟前。他給姚洲盛上米飯,又擺上一小盅魚湯。湯是今天下午林恩守著小火煨出來的。
姚洲右肩受傷,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不能抬動,好在他的左手還算靈活,也能用上筷子。林恩體貼地替他挑出魚刺,又把英嫂燉的烏雞剃去骨頭,隻把純肉的部分放在姚洲碗裡。
期間林恩還提議道,“要不我喂你吧?”又在姚洲半笑不笑的注視下打消了念頭,埋下頭,說,“你能自己吃的,不用我喂......”
姚洲活了快三十年,養傷也不知養過多少回了,印象裡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貼身照顧著。
一頓晚飯快結束時,他看似無意地問林恩,“以前在家裡還照顧過誰?”
林恩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姚洲。片刻後,林恩說,“以前我和江旗單獨住在後院的一間房裡,不需要照顧誰,也沒有得到誰的照顧。”
他回答了姚洲的問題,而且頭一次提及自己在林家的處境,說完就又繼續低頭吃飯了。
姚洲隔桌看著他,看他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落出小片的陰影。
這一晚姚洲在書房裡補看了一些樸衡留下的文件。如今他已經取得A級Alpha的身份,近些年聚斂的財富也很驚人,完全可以有更大的宏圖和野心。身邊的人都想追隨他,認定他會走得更遠,姚洲也在權衡其中的可能。
離開書房前他把看過的文件全數塞入碎紙機中,然後穿過走廊回到主臥。一進臥室門,姚洲就看見林恩趴在飄窗上,頭埋在臂彎裡,像是已經睡著了。
姚洲走過去,停步在林恩身邊。林恩睡得很沉,額際的紗布被垂下的頭髮遮了一半,只露出一個角。
他剛才洗過澡了,頭髮還沒吹乾,身上有沐浴乳的香氣。白色的睡袍系得不緊,領口微敞開,露出後頸處還未消散的咬痕,是前天早上姚洲給他留下的。
姚洲瞥著他脖子上的痕跡,眼色深了些,沒受傷的那隻手伸過去,在腺體的位置揉了揉,隨即聽到林恩發出一聲輕哼。
姚洲自認不是一個耽於欲望的人。他有需求,也有過不少情人,但從來沒讓身體的本能凌駕於理智之上。
可是林恩好像有種魔力,總會讓他在不經意間記起他的某個眼神,某聲低吟,或是像現在這樣,林恩毫無防備地睡著了,姚洲卻對他起了更深的念頭。
姚洲俯下身去,從臉頰吻他,最後落在他柔軟乾淨的唇上,再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將他撈起來,收攏到懷裡。
林恩被擾醒了,虛眯著眼,含糊地叫姚洲的名字。
他的聲線就是這樣的,不那麽輕軟,有種淡淡的磨砂質感。尤其被弄狠了的時候,半啞的嗓音帶著壓抑的哭腔,姚洲很享受他失控時的反應。
然而此時的林恩並不配合,兩天前的那場暴虐無度的性愛讓他本能地抗拒姚洲的觸碰。
他不算激烈地掙扎著,一隻手抵住姚洲沒受傷的一邊肩膀,小聲地乞求,“不要,才剛做過……”
姚洲沒有慣著枕邊人慣到這種程度的,他將林恩壓在地毯上,絲毫不打算放開他。
直到他的親吻一路向下,落在了林恩頸側,林恩抵住他的手放下了,忽然不再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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