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商枝在旁邊看著,滿眼皆是藏不住的笑意。
怪不得都說狗的智商高,相當於個小孩子,而大旺在喻商枝看來,八成都能直接送去上小學了。
三月裡的溪水站久了還是涼,在溫野菜抓了四五條大魚塞進魚簍,且一起摸了好些螺螄後,喻商枝就拽著他上了岸。
兩人直接赤足踩在草地上,用樹枝和平坦的石頭架起簡單的烤架,用撿來的乾柴點著了火。
他們這次可不是空手來的,除了菜油之外還帶了點鹽。
等火燒旺了,溫野菜提過在溪水裡去掉內髒,洗涮乾淨的魚,端著讓喻商枝在兩面都撒上鹽粒。
除了撒鹽,喻商枝還擠了一些三月泡的汁液在上面。
三月泡的口感帶著酸頭,正好也祛一下魚腥。
結束後溫野菜拿了一根乾淨樹枝,從魚嘴穿到魚尾,放在火上開烤。
旁邊的大旺和二旺急得直哼哼,這開始喻商枝頭一回看見它倆這麽著急討食。
“是不是跑了一上午也餓了,先啃個饅頭墊墊。”
喻商枝從乾糧口袋裡拿出兩個雜面饅頭,給它們一人丟了一個。
兩條狗很快叼到一旁啃乾淨了,沒過多久,第一條魚也熟透了。
“你先嘗嘗。”
溫野菜把穿魚的樹枝遞給喻商枝,自己繼續準備第二條。
喻商枝先是湊近聞了聞,覺得味道不錯,隨後上手撕下來一塊,吹涼了遞到溫野菜的嘴邊。
溫野菜樂呵呵地張嘴咬住,在嘴裡嚼了嚼。
“味道還行,這種魚的肉特別韌。”
喻商枝聞言也吃了一塊,心道果然如此。
一刻鍾後第二條魚也烤好了,之後才是要給大旺和二旺填肚子的魚。
這回的什麽也沒加,也不必烤得太焦,斷生了以後溫野菜就拿去水裡衝到可以入口的溫度,給了兩條大狗,讓他們自己去咬。
夫夫兩個吃完了不少烤魚,又烤了兩個饅頭。
饅頭變得脆脆的,掰開以後,分著一人吃了一個,再喝點水填縫,本來空癟的肚皮一下子就飽了。
午後吃飽了就犯困,看著太陽還不錯,兩人挪到了一棵大樹下,靠著樹乾,沒多久瞌睡蟲就爬上了頭。
溫野菜先打起盹,腦袋靠在喻商枝的肩頭,一下下地好似小雞啄米。
喻商枝隻得替他挪了個位置,又沉了沉自己的肩膀,等溫野菜終於不亂晃了,他也打了個哈欠。
幾步路開外,大旺和二旺也攤在太陽地裡曬毛。
只是二旺閑不住,趴了一會兒又去撲蝴蝶,大旺瞥了它一下,又朝主人所在的位置看了看,才又安心地低下頭,眯起了眼。
一次小憩,睡過了一炷香多一點的時間。
日頭更高了,露在樹蔭外的腿腳曬得發燙,將下水積攢的寒意都一掃而空。
喻商枝沒急著叫醒溫野菜,等小哥兒自己醒來後,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肩膀。
吃飽睡足,二人齊齊恢復了精神。
只是接下來還不急著下山,山溪另一側還有一片林子,溫野菜在裡面挖了幾個陷阱。
這種陷阱有一定深度,可以保證獵物掉進去就爬不上來,但最底下只是泥土而已,令獵物不至於摔死。
以前他基本兩天就上山查一遍陷阱,最近上來的次數少了,也不知有沒有什麽收獲。
喻商枝跟著他連看了兩個,都是空的。
“下面的草葉子都被啃光了,石頭上還有血跡,應當是抓到了東西,但給跑掉了。”
喻商枝學著溫野菜,蹲在陷阱一側往裡瞅,發現石頭表面的血還沒凝固。
“八成是剛跑不久,說不定還在附近?”
溫野菜點頭,實際已經起身警醒地看向周圍。
兩條狗依著他的指示,悄無聲息地分兩個方向竄了出去。
片刻後,遠處傳來大旺的叫聲,二旺隨之迅速改道。
溫野菜把弓箭抓在手裡,囑咐了喻商枝一句,便也朝那處衝了出去。
喻商枝在原地等待時也沒閑著,這是一片陽坡疏林,植物繁多。
他把附近樹下和樹上生的都掃了一個遍,驚喜地發現這裡有柴胡。
於是他飛快地拿出小鋤頭,東挖兩棵西挖兩棵,等到溫野菜拖了一隻半大的野山羊回來時,他已經滿手都是土了。
“運氣好,是隻公羊,不然就得放了。說起來若不是它傷了腿,還真不一定能追上。山羊會爬石頭,速度可比人快多了。”
溫野菜剛剛跑了一陣,這會兒有些氣喘籲籲地擦著汗。
喻商枝倒出竹筒裡的水簡單洗洗手,掏出帕子遞給他。
溫野菜卻沒接,而是把腦袋湊過來。
“我手上一股羊膻味,你幫我。”
喻商枝沒戳穿他那點小心思,含著笑意,細細替他擦了汗。
結束後,他蹲下來查看野山羊。
野山羊長得比他想的體格要大一些,一對羊角十分惹眼。
“羊肉是拿去賣還是留下吃?不過我看這對角可以摘下來賣給藥鋪。”
這個時代養羊的人少,最常見的用於食用的家畜還是雞鴨鵝與豬,所以羊角供不應求。
“拿去賣,野的公羊味道膻,自家做費料不說,還做不出酒樓那個味道。”
溫野菜拿出草繩把羊蹄子捆住,“羊角你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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