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我一起。”
“好。”
兩人說著說著,看向許久不出聲但巴巴看著他倆的許棋。
“你那滿眼羨慕做什麽?”秦竹問得直白。
許棋眨巴眼,輕聲道:“我……我也想去。”
陶青魚眉頭一皺。
秦竹鼓起腮幫子,看了看陶青魚,醋味兒頗濃問:“你們關系都這麽好了?”
陶青魚:“第二次見。”
“哦……”秦竹盯著面前軟包子一樣的小哥兒,問,“你去做什麽?”
“玩兒啊。”
“我們可不是去玩兒的。”
許棋笑容一僵,緩緩落下。委屈巴巴的,看看秦竹又看陶青魚。
陶青魚別開頭。
秦竹咬唇,遲疑道:“不行,你不能去。”
“我們是朋友嗎?”
“才見一兩面,不是。”
小哥兒眼眶一紅,陶青魚悶咳兩聲看了秦竹一眼。
你惹的,你解決。
秦竹瞪他。
怎麽能這樣!
“秦竹哥哥,我不搗亂的。”
“那也不行。”
話落,小哥兒淚花啪嗒一下落下。
秦竹噌的一下站起身,手足無措道:“你、你哭什麽?”
“秦竹哥哥……”許棋含著哭腔道。
“小魚!!!”
秦竹連連後退,看著他活像見了什麽難纏的東西。
陶青魚拐角進廚房。
門一關,假裝沒聽到。
他將飯做上,待出去,葡萄藤下只剩一個秦竹跟一盤啃得乾乾淨淨的瓜。
“走了?”
“你好意思問!”秦竹氣鼓鼓,“你的客人讓我來招待。”
陶青魚:“咱倆分什麽你我,多生疏。”
“哼!”
陶青魚看了眼關緊的門,問:“你答應了?”
“不答應他就哭。”
“竟然還有比你會用這招的?”
“什麽叫比我會用!”
陶青魚忙順著哥兒氣,哄道:“我會用,我會用總行了吧。”
秦竹鬱悶地杵著臉,直勾勾盯著大門。“他也太……太……”
陶青魚小聲:“自來熟?”
“嗯嗯!”
“你倆確定只見了兩面?”
“那還有假?”
留著鬱悶的秦竹在家裡吃晚飯,等周令宜過來將人接走,陶青魚才將門栓上。
他摸了摸晾著的衣服,已經幹了。
他一邊收,一邊想對門那家。
到進福巷這麽久,他見許家人的次數屈指可數。只知道那家的家眷像被套在屋裡似的,鮮少出來。
倒是他家當家人見過幾次。
也是教書的,給人的印象是個古板嚴肅的中年夫子。
許棋說要跟他們走,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陶青魚手上一拉,夫子洗乾淨的外衫將他兜頭罩住。
陶青魚嗅到那股淡淡的香味兒,將衣服扒拉下來。
都洗過了。
還有。
陶青魚抱著衣服嘀嘀咕咕進門。
“家裡不見熏香,洗衣服也用的皂角,難不成夫子身上的味道是身上自帶的……”
衣服疊好放進櫃門,天也差不多黑了。
陶青魚亮起燭火,一個人洗了澡後坐在床沿。
方問黎不在,這屋子瞧著空蕩蕩的。
他一下午在屋裡摸來摸去,能做的事兒全做完了。陶青魚乾脆躺在床上,盯著房梁發呆。
瞧著瞧著,眼看起了睡意。
他爬起來吹滅了蠟燭重新躺下,可又翻身許久,後半夜才緩緩睡去。
次日醒來,陶青魚呵欠連天。
填飽了肚子跟阿修一起去鋪子那邊。
魚已經送來了,他問了人可用飯了。知道他們都準備好了,開始手把手教人。
一日複一日,陶青魚讓自己投入進去,慢慢也習慣了方問黎不在身邊。
三日後,酒樓裡的魚丸成功交付。鋪子裡的長工也能成功做出丸子,陶青魚終於能空出手去村裡。
回村裡的那一日,他起了個大早。
沒讓阿修送,而是坐著周家的馬車與秦竹一起。
至於許棋,他則坐在自己家的馬車裡跟在後頭。
到寶瓶村,秦竹回了一趟家門。
陶青魚先帶著許棋到陶家。
介紹一番後,許棋很快受到了他小爹爹的歡迎。
許棋從小長在縣裡,沒離開過,如今見了村子裡的景象哪哪兒好奇。
陶青魚走哪兒他就跟在哪兒。
等秦竹來了,陶青魚拿著背簍出去。裡面墊上乾草,就等著裝梨。
家裡其他人一早出去掰玉米,只有他小爹爹跟奶在家。
陶青魚帶著兩個哥兒繞到後頭池塘,拉開擋在入口處的圍欄。
濃鬱的果香傳來。
秦竹瞧著那掛滿枝頭的大梨子,眼睛一亮。
“今年這梨子結得好好!”
陶青魚瞧著樹葉間的梨,是褐色的,兩個拳頭大,表皮有許多小點點。
“要吃自己摘,注意著別掉進水裡了。”
“嘿嘿!知道!”
秦竹拉著後頭的許棋找了棵樹就摘。
風徐徐,吹過累累的稻谷,青綠從坡上蔓延到坡下。更遠處是寧靜的山林,似有野雞叫。
許棋到了這地兒,像久旱逢甘霖的小樹苗,立馬支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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