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一息,突然淡聲道:“出去。”
誰出去?
沈晏還沒搞明白, 木夏已經站到了他面前:“公子,請吧。”
沈晏心覺不好, 硬著頭皮道:“我不。”
木夏道一聲:“得罪了。”然後便伸手攥住沈晏的胳膊將人強製性的請了出去。
叮——
【帥氣保鏢認證成功,請努力打敗他,將白月光佔為己有吧。】
!!!
沈晏剛剛閉上的嘴再次大張開來, 努力回頭去看王八蛋蕭徹,但門已經在身後關上, 將兩人隔絕開來。
沈晏恍恍惚惚回到桂花樹下坐下,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認證了倆?
到底是誰瘋了?
是系統還是蕭徹???
誰能給他一個答案。
沈晏:“你為什麽不說話?”
系統:“你想我說什麽?”
沈晏:“你猜?”
系統:“我不想猜。”
劉公公親自過來給沈晏倒了杯水,笑容可掬:“嗓子幹了吧,來,喝口水。”
沈晏便端起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人都麻木了,不知腦子該先去想哪一樁事情。
屋內, 蕭徹轉著輪椅往前行了幾步與華融面對面。
他看著華融,慢慢開口:“華神醫可否說一說那一諾千金不可言而無信的故事?”
華融起了好奇心:“他將你坑害至此, 你對他倒是還挺包容。”
被直戳痛點,蕭徹卻眉目不動:“看來,神醫與他確實是舊相識, 那不若將事情說來聽聽。”
華融冷笑一聲, 也不遮掩:“你已經猜到了吧,確實, 就是這龜孫子讓我來給你治病的。”他恨不得將那臭小子想要瞞著的事情全給他兜出來呢。
蕭徹手慢慢收緊,沉聲道:“陽谷山不治蕭姓人, 前輩為何會破例?”
“我沒破例,是那鱉玩意兒命大。”
提起這事兒華融就咬牙切齒。
“陽谷山不治蕭姓人,那臭小子就說你以後是沈蕭氏,進了他沈家門,就不算姓蕭了。”
貼著門聽牆角的劉公公差點兒被口水噎死。
沈蕭氏,還真敢說。
木夏偷眼去瞧自家主子,便見他神情有些恍惚,但不過也隻一瞬而已。
華融嗤笑一聲:“敢跟老子耍心眼,我說了,只要他能在陽谷山上跪三天,我便允了他。”
“你說什麽?”蕭徹倏地看過來,眼中一片冷厲。
木夏也詫異出聲:“跪三天?陽谷山上常年積雪,冷寒無比,別說三天,幾個時辰可能就沒命了。”
“是啊。”華融面無表情,“我便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那時還是寒冬,跪不了多久,他自己便會放棄的。”
木夏咽了咽唾沫:“他,跪了?”
提起這個,華融“嘖”了一聲:“你別說,這小子有點兒本事,三天,還真硬生生跪了三天……這人被凍成了冰坨子,竟然還能活,也真是奇了……”
華融起了興致:“我以為他死了呢,是令安恰好回山給他用熱水澆了過來,這人還真就活了,你說他是不是命大?”
木夏深深吸了口氣,握緊了手裡的劍。
劉公公捂住了胸口,一臉驚愕地看向了桂花樹下喝茶的人,竟是如此……
沈晏正焦躁不安。
當年若是他死在了陽谷山上,華融也只會拍手叫好
所以現如今華融這個老家夥是不會為他遮掩的,甚至會興致很高的看他的熱鬧。
他不想讓蕭徹知道那些舊事,知道又如何?
期盼他因此而感動嗎?
不,只是徒增一重又一重的折磨而已。
於蕭徹是如此。
於他也是如此。
屋內,華融又是一聲輕哼:“照我來說,便是不認那個承諾的,姓蕭的,沒一個好東西,可偏偏令安非說一諾千金不可言而無信,偏與這死小子三擊掌……”
提起陸令安,華融又是一陣滔天怒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老不死的狗皇帝。”狗皇帝,你砍我師弟的手,你兒子就沒了腿,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我師弟沒有手,還是我代他擊的掌,一年諾,我來京裡為你治一年的病,治得好治不好,都算了了這個諾。”
“小子,我實話告訴你,你這腿我治不好,不若你跟院子裡那個臭小子說,讓我走,我跟令安也好交代。”
“這個鱉孫子,一肚子壞水,也不知怎麽的就討了令安的歡心,我看見他就煩……還說我若不遵諾言,他便回陽谷山找令安告我的狀……”
華融叨叨個不停,木夏聽得頭皮發麻,不是因為華融話多,而是因為華融那些話裡傳達出的信息。
“前輩,前輩……”木夏朝他拱手,“莫要再說了。”每一句都是刀子扎在心口上。
華融一頓,一抬眼便對上了蕭徹的臉。
華融自認閱人無數,可卻也無法參透眼前人此時此刻的情緒。
聽聞那人為他九死一生,又聽聞自己的腿再無希望,這人竟能做到面不改色,不知是了無生念,還是……
華融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你這小子,挺會藏,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不是可以讓我走了?”
蕭徹沉默不言,伸手去端一旁的杯子,卻不知為何端了兩次竟也沒動端得起。
木夏上前擋住華融的視線,端起茶杯放到了蕭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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