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唉,瞧我這張隻說實話的嘴,失言失言,世子莫怪。”
四個大漢:“……”
這還需要瑞王出馬?他自己出來溜達一圈,就被打死了好吧。
蕭安被懟了一通,倒是還挺樂呵的,畢竟五年沒人這麽懟過他了。
當年,沈晏這張嘴可是連皇子們都不放過的。
一時間,蕭安心神蕩漾,一把按住沈晏的胳膊:“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不去。”沈晏搖頭,“我怕死,吃完飯就得回家了。”
蕭安朝他眨眼:“煙雨樓,新開的,保準你沒見識過。”
“青樓呀?”沈晏立刻搖頭,“我堂堂侯府少爺,豈可去那醃臢之地。”
“胡說。”蕭安瞪他,“什麽青樓,人家姑娘都是正兒八經的賣藝不賣身,裡面的姑娘皆貌若天仙,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還有異域歌舞,你個沒見識的土包子,實在粗俗至極。”
“這樣啊。”沈晏立刻起身,手一伸,“世子請。”
於是二人便勾肩搭背往煙雨樓去了。
眾無聊的公子哥互相對視一眼,齊齊跟了上去。
他們不想擔乾系,但也想湊熱鬧。
也就是瑞王現在廢了,但凡瑞王還跟以前那麽得寵,現在沈晏一回京,肯定有無數人過來弄死他然後去瑞王府邀功了。
四個大漢將二人圍在中間,走到哪兒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蕭安無奈:“長策兄啊,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吧。”
沈晏道:“沒辦法,我怕死。”
蕭安腹誹,你怕死還出來浪。
浪就算了,還浪的這麽光明正大,生怕別人不知道。
沈晏從兩個大漢的身體中間往遠處指:“世子你看。”
蕭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小攤後站著兩個探頭探腦的人。
呃,那是七皇子府的人。
蕭安輕咳一聲,折扇一開捂住嘴小聲道:“七皇子這幾年跟瑞王走的很近,以前七皇子就喜歡跟著瑞王轉,瑞王說什麽他聽什麽,這些年,屬他罵你罵的狠,你……要不多找幾個大漢?”
沈晏無奈歎氣,也捂著嘴小聲道:“這四個大漢還是蹭的我家三弟的,我家三弟在賭坊裡打賭我能活一年,怕我提前死了他輸銀子,所以才給我安排了四個大漢,我去哪兒找別的大漢呢。”
蕭安:“……”服氣。
“武林高手呀。”蕭安視線在四個大漢身上轉。
沈晏點了點頭:“這可是我們家那位主母找來的人。”
廣平侯府沈煦的填房赫連柔是北境首富之女,北境接連蠻族之地,所以赫連柔的身份被京城這些官宦人家瞧不起,但她口袋裡的錢卻又被他們所羨慕。
赫連家的生意時常需要往關外走,所以家裡的家丁護衛甚至比很多暗衛的功夫都要強。
而自從沈晏被流放後,沈小寶身邊更是多了八個護衛,每每出行前呼後擁。
蕭安招招手叫來小廝,從袖子裡掏了一張銀票給他,小聲道:“快去打聽一下這沈家三少爺在哪個賭坊下的注,我也賭一年。”
沈晏耳朵好使的很,忙道:“你借我一百兩也替我下個注,等一年後我還你。”
蕭安轉頭看他,你看我像傻子嗎?
沈晏輕咳一聲:“世子也知我爹他一向清廉,家裡開銷也是蹭的人家赫連家的嫁妝,我這剛回來,我爹也沒給我銀子……”
“別說了。”蕭安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小廝,“去吧。”權當可憐他了。
四個大漢:“……”
第10章
煙雨樓確如蕭安所說的是個清雅之地。
詩詞字畫,絲竹聲樂,茶香嫋嫋,倒更像是個茶樓,只不過這裡面端茶倒水的都是些美豔的女子。
蕭安找了個二樓包間的位置,點了一壺好茶。
“這煙雨樓的老板是個叫綠雲的女子,長得那叫一個花顏月貌,那一手琴技說是仙樂都不為過,可惜需千兩銀才能聽一曲兒。”蕭安歎息著看向沈晏,“不若哪日帶你家三弟一起來接受一下琴音的熏陶?”
沈晏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懶洋洋道:“你要不要問一問他身邊的八個大漢?”
蕭安:“……按理說他也十多歲了,該長點兒見識了。”那小胖墩可是個行走的銀罐子呀,若是他三弟就好了。
沈晏:“他身邊有八個大漢。”
蕭安:“……有道理。”
沈晏往軟榻裡一倒,揣著手笑看著蕭安:“那世子今天請我聽曲兒嗎?”
蕭安倒是也不裝,也往軟榻裡一癱:“本世子也清貧的很,請不起綠雲姑娘彈琴,但冉冉姑娘的琵琶也很好聽,今日就請沈兄聽一曲琵琶,賀長策兄平安歸來,也願長策兄能否極泰來。”
“那就謝過世子了。”沈晏朝他拱了拱手。
蕭安揮了揮手,一旁的侍女便去喊了人,沒一會兒,一個楊柳細腰容貌豔麗的姑娘抱著琵琶進了來。
蕭安朝沈晏挑眉:“冉冉姑娘,一百兩一首曲兒,世子我對長策兄還是很大方的,還有,剛剛我借你去下注的銀子也是一百兩,長策兄可得記好了。”以後別忘了還。
堂堂一個世子,區區二百兩便如此斤斤計較。
沈晏敷衍的點頭:“謝過世子。”反正他沒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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