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過於直白,應戌黎一臉警惕,看著嶽綰,腦海中念頭無數,嘴上一言不發。
嶽綰笑道:“你太緊張了,應道友。我並不是懷疑那前輩來歷不明什麽的,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存在一個修行的黃金時代,當年遍地走的仙修大能,怎麽可能一個都不剩了呢?”
如果那二位是來自上古的修士,某些問題似乎可以解釋了。嶽綰當然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比如,那位元嬰期的山主嘗試掐算有關一人一貓的事,仍然是一片模糊。
說起傳承,來自上古的修為等級是實打實傳了下來,而元嬰期幾乎是如今這個世界上,位於力量之巔的存在,那樣的人都算不出來的事情,那又是什麽呢?
應戌黎的反應,說明她在嶽綰給的信息基礎上開始思考。
對此,嶽綰很滿意,她又暗示:“泰臨宗,兩次了,紀隱真,也出現兩次了,應道友,你不覺得紀隱真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嗎?”
應戌黎眉頭一跳,詫異地望著嶽綰。
嶽綰心滿意足地笑起來,“應道友,這段時間,我還是待在醇寧州,看哪個宵小敢放肆,那個知蹇子要是有了消息,我一定告訴你。”
“多謝。”
二人又說了些別的,這才心事重重地各自離開。
嶼山湖小院。
應、嶽二人離開之後,木獲就催促貓繼續下棋,貓沒有辦法,隻好從毯子裡鑽出來,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眼棋盤。
“木獲,你有沒有偷偷動了棋子?”
“絕對沒有,阿殷,我可以發誓。”
“這破棋有什麽好下的?”
“阿殷,你這是要認輸了?”
“沒有,怎麽會?本貓可以力挽狂瀾。”
接下來,在木獲兩次疏忽之下,貓終於取得了些許優勢,朝著和棋進發。
“呼——總算和棋了。”
貓像是用完了所有力氣,貓把下巴靠在棋盤上,兩眼微眯,隨即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了,立刻精神抖擻地轉過身,抓住一根尾巴開始重重拍打,“臭棋簍子!”
“臭棋簍子!”
“臭棋簍子!”
……
木獲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提示道:“阿殷,剛才跟我下棋的,不是那條尾巴。”
貓的動作頓住,同時驚訝地抬起頭,“啊?那是哪一條?”
她把七條尾巴全都捧起來,展示給木獲看,一點兒也沒有認錯尾巴的尷尬。
木獲強忍著笑意,給出了正確選項。
“臭棋簍子!自不量力!竟敢背著本貓下棋!”
連呵斥帶拍打,崔什殷數落了一條尾巴好一會兒,就連木獲也能看出來那條尾巴似乎蔫蔫的。
“阿殷,晚上要不要吃點東西?”
要轉移貓的注意力,必須要有能讓貓感興趣的東西。
“不吃了!”
“氣飽了!”
“睡覺。”
貓放開尾巴,跳起來,落在地上,拖著七條尾巴,原地踱了一圈,扭過頭來催促木獲:“快走啊。”
“好。”
木獲不敢多說,待貓睡著了,她偷偷摸了摸那條受委屈的貓尾。
都說貓和貓尾是兩種生物,真的是嗎?
第25章 戲貓人
崔什殷有過一段睡覺都得睜著眼的經歷,後來遇到了木獲,她才能像現在這樣睡得死死的,全然不在意外面的動靜。
比如現在,木獲在扒拉她的尾巴。
貓是很寬容的,知道人類沉迷於小貓咪的美貌不可自拔,所以也就縱容著人類。
但是貓不會縱容自己的尾巴,想到這裡崔什殷還是有點生氣,忍不住在夢裡都要哼哼兩聲,表示嚴重不滿。
這就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貓。
作為貓眼中沉迷小貓咪的人類,木獲現在側身躺著,一手支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一根貓尾,看起來絕不是要睡覺的意思。
室內並不太黑,根據貓的要求,點著一盞油燈。
那油燈是聲名不顯的煉器師木獲親手煉製,燈油用的是袖中世界收集的某種樹油,燈芯是這種樹的根須,點燃後,有異香,會發出柔和的淡黃色光芒,不刺眼,能照亮方圓百丈之地,且照明時間極長。
柔光下,整隻貓都給人一種十分夢幻的感覺。
木獲緩緩撫上貓的背,那裡的貓毛比腹部要硬一些,當然了,這手感絕不能說差,只能說是好極了。
睡著的貓看起來很乖,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就是小貓咪該有的樣子。
一根貓尾無聲無息地纏上來,正是之前被冤枉的那一根,它輕柔地劃過木獲的手腕,尾尖部分抬起來,像個小人似的“看著”木獲。
木獲微笑著,用大拇指摩挲著那根貓尾,同時也得到貓尾的熱情回應。
余光一瞥,木獲確定貓現在是睡著的,其他尾巴也是乖乖躺著,各有各的姿勢,就這一條不安分的,像是產生了獨立的思想。
這本來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貓尾真的能脫離主人產生獨立思想嗎?在木獲看來,那是不能的。
崔什殷天生就有七尾,這七條尾巴來源於她家祖上久遠的九尾狐血統,傳承到這兒,僅剩不多的狐族血統僅僅體現在尾巴數量上。
因為不是修煉出來的七尾,所以本身不具備特殊含義,更不是什麽“七條尾巴就有七條命”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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