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宋宴清怕被逮住,繼續潛行。
還好他跑得快,因為剛走就有回神的魚神粉絲驚呼——“宋先生?!”。
宋宴清:“別喊。”
那一身錦衣的年輕公子不懂,七皇子今日如此風光,跑什麽?
***
宋宴清直接跑到自己手下兵士住的小園,並且下令:“有人問起就說沒看到我,這是軍令!”
展勇:“是。”
“但殿下!倘若聖上問起,屬下總不能欺君吧?”
宋宴清:“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展勇糾正將軍的錯誤。
“那你家將軍只能再跑遠一點了,別跟著我啊。”
宋宴清抄起弓箭,騎上馬。
展勇見這架勢,想了想,老實帶上幾個人騎馬跟上。
這下聖上也問不到他了。
兵在外,君令有時不聞,此實乃常情。
進山打獵、溜達到天黑,宋宴清才點著火把回去。
遠遠望著,叢芳園一片燈火浮動,想來還熱鬧著。
晚上女郎們這半邊園子的熱鬧是專為她們提供的,天南地北而來的一群人,將歡慶至半夜,待得明日,獲勝的十位女郎可以打馬遊街,遊過府城的主街巷,再去梅林留下名貼,於梅林中的石碑之上題名,正所謂金榜題名。
過了明日,就是分散時刻。
此時行路不便,於很多女郎而言,今夜也可能是她們彼此相見的最後一夜,自當歡慶一番,多留下一些美好回憶。
回到園子裡,宋宴清想了下,警惕地跑到了宋懷信的院子。
奈何照樣有太監看守,他連四哥的面都沒見上,就被請了出去。
“虎威將軍擅離職守,聖上請將軍即刻過去。”
“我一身臭汗,面聖豈不失禮,不如待我梳洗一番。”
拖延時間是想打聽打聽,他走後宋齊光經歷了什麽、情緒如何。
太監冷面搖頭:“殿下與聖上是至親父子,何必講究這些虛禮。”
宋宴清:……
有本事你當著宋齊光的面這麽說啊。
宋宴清心中吐槽,但面上神色淡然,點點頭,示意對方帶路。
不能慌,他不能表現出來自己是故意跑的。
他只是一個愛打獵的少年將軍,有什麽錯呢?
見到宋齊光,宋宴清站得不遠不近,笑著問:“父皇,好生奇怪的事,你居然安排人在四哥那兒等我?”
宋齊光看他一眼。
“你跑得倒是快,跑什麽啊?”
“兒子害怕。”
今日當著人出盡風頭的少年低著頭,一隻手甚至悄悄摸了下屁股。
宋齊光想起來上次揍這混小子的時候,心道:看來痛揍一頓十分有用,記憶如此深刻。
“都是當將軍的人了,口言害怕,實在丟人。”
“君威難測嘛。”
宋宴清抬起頭來,靈動的眼神落在宋齊光面上。
“你小子還知道君威?好好的百花宴,叫你玩成什麽樣了?”
宋宴清道:“兒不是見那些技藝實在一般,怕父皇掃興,才特意給那些姑娘出了幾個主意。”
“幾個?”宋齊光只要一回想,整個百花宴相關的記憶就全是小兒子的“蹤影”。
“金本,你給七殿下數數。”
金本:“奴才怕是也記不全,說些還能想得起來的吧。棋盤裙、新桃花妝、琉璃鏡、繡屋的人衣呈現、唱詩……移動滾車、鼓風紗簾、魚人舞的全套。”
宋宴清瞪眼看著金本。
有這記性你乾點什麽不好啊,非得當“刺客”。
聽著金本數完罪證,宋齊光又追問道:“你何時對女人的衣裳、妝容也如此有研究了?”
“兒子不懂啊。”宋宴清狡辯,“我只是知道什麽樣更美。就好像我聽那些曲、看那些舞,一聽一看就知道哪種更好聽、好看。”
小兒子在玩樂一道“天賦”非凡,宋齊光早已知曉。
“那些小旗呢?”
宋宴清憋著氣,把臉憋紅,偏過頭,不說話了。
這才是他想到的絕佳主意,感謝那些世家之人提供的角度——小旗是他眷念宋齊光這個君父,想要引起關注。
多麽合情合理啊,宋宴清一聽就當場決定抄作業。
宋齊光見這小子不爭氣地紅了臉,心中終於舒服了。
他賞面道:“讓膳房的人用新送去的獵物做上兩道下酒菜送來。”
——“安全。”
【止痛劑真的不需要試試嗎?隨時可兌換哦。】
——“我肯定用不上。”
宋宴清淡定地立了個FLAG,隨後就聽到跑出去的太監回來說:“膳房的人正在做了,但還說……”
“說什麽?”
宋宴清又換個太監瞪,不知道這些人顧明朗是怎麽教的,一個個怎麽都愛拆他的台。
“說、說七殿下對獵物都安排清楚了,若不是聖上有命令,不敢擅動。”
說話很委婉,但意思很清楚——獵物沒宋齊光的份。
宋宴清連忙道:“叫二哥去啊!”
“你怎小氣至此!”宋齊光恨鐵不成鋼。
宋宴清用一句話證明自己不是小氣的人:“有二哥的份。”
金本:……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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