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後的宋曲生跟著笑了會,慢一拍開口:“有的地方飯碗小,八碗也沒幾口的,我好像最多吃過十八碗。”
宋廣明瞪大眼:“宋十八!”
宋宴清則看著宋廣明打量兩眼,然後搖頭:“平平無奇宋一碗。”
宋廣明:……
竟無法反駁。
吃一碗飯的確實多了去了。
***
別芳園,坐落於禦花園旁側,風景極好,如今暫住進兩位嬌客。
聽聞皇子們要過來,嚴家小姐還在遲疑,四皇子宋懷信的未婚妻楚彤就應了她有空。
待不解眼神投來,楚彤以問句為解釋:“嚴姐姐,你不認識虎威將軍嗎?”
嚴素婕道:“見過的,但不熟。楚妹妹認識?”
楚彤笑著做了個魔術動作:“這個,就是虎威將軍當時在百花宴時教我的!明明比我小,還說教了東西就是我師傅了。再者,聽了他那麽多消息,我好奇得很,今日怎能不見這面。”
屈門楚氏亦是將門,楚彤年少不知事時還有個將軍夢呢。入得京來,也一直關注著洋州的驅倭戰事。
“當真只是為著這個?”嚴素婕笑著問她,面上笑意溫柔。
見著大美人對自己笑,楚彤又看呆了去。
過了兩息才反應過來,自己又遭美色清空了頭腦,方才眼裡心裡就只有這麽個大美人。
楚彤又道:“還能有什麽?我的大美人,我方才連你都忘啦!”
“祖父曾帶著我夜守曇花,等那花開一瞬,我至今還記得曇花之美,不過曇花一現可傾城,姐姐一顧可傾國。”
嚴素婕又笑了:“可你見著皇后愣神,見著張美人、許美人,還是昨日花園裡撞見的三胞胎美人,你都喜歡。”
楚彤尷尬一笑:“愛美之心,我見美人皆有之嘛。不過你當真是最美的那個。”
在楚彤看了一陣美人後,宋懷信帶著三個弟弟抵達別芳園。
見面打過招呼,楚彤談過過去,便問起洋州戰事。
談戰事時,她面色肅然,看不出絲毫玩笑之色。
宋宴清也正色道:“海定軍已將洋州境內倭寇完全驅了出去,但海岸那麽寬,或許不久後又有倭寇偷蹤影。都言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便是此理。”
宋懷信看著他模樣嚴肅,更是下意識皺了眉,拍拍他的肩:“今已回來了,七弟當可放松一陣心神。”
“也是,聊些別的吧。”宋廣明是個愛熱鬧的,問道,“別芳園離禦花園近,你們可有逛過了?”
嚴素婕有些拘謹,答道:“逛過好幾回,好些別致稀奇的花草,從前不曾見過。”
宋曲生和宋宴清表示:我們沒怎看過,要不再出去逛逛。
所有人裡隻他二人年歲最小,雖然看個頭看不太出來,但怎麽都要順著些,於是一行人帶著宮人到禦花園中散步。
宋廣明來得多,說些小時候的窘事,一個人就能活躍氣氛。
到了外面,宋懷信與楚彤走著走著便並肩了,宋宴清尋思著四哥“打工”的地方離著楚家算不上遠,兩人估計早有聯系。方才他還看到兩人互相偷瞥來著,很有些小年輕談戀愛的感覺。
嚴素婕也察覺這點,往前走去,跟上宋宴清三個“小皇子”,將私人空間留與她的小姐妹。
不想一到前面,就聽到五皇子說:“嚴小姐也到前面了,那後面豈不是……”
宋曲生:“五哥,你收斂一點,小心嚇著嚴小姐。”
嚴素婕笑道:“不會的,我亦好奇。只不過他們談的是私己之事,縱然很想知道些什麽來滿足我的好奇心,可也不能偷偷窺探,否則太過失禮。”
窺探心是人人都有的,不然吃瓜界上跳下躥的猹就不會那麽多了。
宋宴清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往前一點兒?”
不然他四哥的戀愛過程可能保密不了。
宋曲生估了一下走出來的距離,給出意見:“再往前走,就顯得太刻意了吧。倒不像一夥人,更像是他們單獨出來的。”
這也不好。
宋宴清只能刻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同宋廣明幾人聊些雜七雜八的。
一旁的嚴素婕多聽,偶爾說上幾句,不過都在點子上,十分內向嫻靜的模樣。
但一個能主動入宮的未婚女子,細想便能知曉她亦是有主意的,只是少說罷了。
而後方的二人正在你一句我一句。
“我難道說錯了,那姓謝的眼睛分明就是長到了天上!”
“話對不對是一回事,那是能隨意說的話嗎?”宋懷信跟她分析,“一來謝家小姐是二哥的未婚妻,未來是你二嫂,她為長,你多少要給點面子。二來天不天的,在京裡當真不能張口就來。”
說到後半句時,宋懷信壓低了聲音。
楚彤知道這些道理,但亦有自己的道理,她嘀咕道:“我又沒當著別人的面說,不是隻跟你講。你都沒聽完,就要訓我,你就有理了?”
宋懷信:“我隻說了一句,讓你不要那樣說人。”
“可是口氣很衝!我剛在她那兒受了氣,又來受你的氣,我就是個受氣包是吧?”楚彤氣得後悔道,“早知道我就不進來了。”
想到楚彤住進宮裡,是為了想瞧瞧自己生長之地,才引發出一串事,宋懷信還說得出什麽話來。楚彤說不定連宮裡幾個大門都沒考慮,隻想著他在就想住進來瞧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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