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隊伍、調遣權責什麽的,他一概大方地下放給副將,若是遇到合適的人,對這種上司喜歡得很。哪曉得遇到個有能耐還臭脾氣頭鐵的,他不想當將軍,副將還催著他認真負責,比他外公、二哥幫忙請的師爺都更盡心盡力……
自認不是將才的宋廣明不堪其擾,遞上一份辭呈溜了。最主要的是,他也不像老六、老七,宋廣明打心底裡不喜歡這份差事。
宋廣明感慨道:“手下有人說那人心機深沉,是有意要趕我走,我看倒不是,反而真像個愣頭愣腦的。可我阿娘、我外公不信啊,回來後挨了不少罵,直至你們陸續回京才消停。”
宋宴清有些同情,要知道沒上班前,他五哥可是閆妃和二皇子那一個小家的“開心好寶寶”。可上了班,竟然被嫌棄沒本事了。
可時間隻過去短短半載,宋廣明從前便是如此模樣,他並未變壞了,說不定還成長了好些。
一早宋廣明給他寫信,軍營裡處處這個嬌皇子都不喜歡、都嫌棄,可他還是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寫的信裡也說過他在那邊的軍營裡做什麽,跟他請教……
宋宴清寬慰他:“這差事乾得不開心,換下一個。”
宋曲生亦點頭:“五哥本不長於兵事,下回尋個更合適你的差事。那個人我們也知道,感覺就是根木頭。”
宋廣明得到鼓勵,興致勃勃道:“我本來想去禮部,幫兄長們操辦大婚,辦得和七弟那個百花宴一樣叫眾人念念不忘,可娘娘和丞相都不允我。”
“婚事,不可當成那等大宴去辦吧?”宋曲生震驚。
宋宴清:婚禮策劃和晚會,那當然是不一樣的!
但他好奇,便問道:“五哥本來有什麽想法?”
宋廣明:“我的第一個主意,就是讓四位兄長一起舉辦婚事!”
集體婚禮?妙啊。宋宴清點頭,表示對他想法的認可。
“我剛說完一句話,就被否了,可惜我後面的種種奇思妙想……”
宋宴清一聽,全部都是婚禮搞活,站在純古代人的角度,還挺新穎有趣。
但社會風氣如此,皇家成親更為嚴肅的大事,不可能放由宋廣明隨心折騰。
宋宴清提議:“不如寫在你的書中?說不得有人見了,就想仿照你那主意操持婚事。”
說不得後世議論起來,他五哥還能得個花式婚禮始祖之名。
“七弟這法子好,五哥不若試試。”
宋曲生反應照例慢了一拍,但宋廣明竟沒搶在他前面開口,也沒回這句。
偏頭去看,才發覺人已入了神,不知想著什麽,笑得面色古怪。
宋曲生不放心地吩咐:“看好五哥的馬。”
宋宴清扭過頭來問:“五哥這就入迷了?”
“其實他知道外界之事,只是忙著捋清、記下他方才腦中閃過的想法,生怕有錯漏,等會就好了。”宋曲生回來得早,之前與宋廣明相處時候也更多,更清楚他習慣。
不出所料,一會功夫後,宋廣明就回神來謝人,一幅恨不得回去立馬寫上幾萬字的激動模樣。
做好安排,宋宴清一行方才入宮。
七清宮內早就打理妥當,此刻重新迎回主人便仿佛重啟了一般,在偌大皇宮裡又擁有了它的一抹存在感。
再簡樸的宮殿,亦比宋宴清那座督軍府體面很多。
“一時間,竟覺得這地方又熟又不熟悉。”宋宴清站在七清宮內,述說著自己心中堪沉奇妙的感受。
“誰還不是呢!我那邊變動更大,回來時險些以為自己走錯宮殿。”這是宋廣明,他走后宮殿內被閆妃大力收拾了一番。
宋曲生也道:“我回來頭一日,晚上睡在舊日習慣的床上,好一陣才睡過去。”他的睡眠質量一貫極佳。
坐了會,宋宴清想起自己備下的禮物,讓小馬從行李中找出來。
禮盒打開,兩隻“千裡眼”呈現在宋廣明、宋曲生眼前。
宋廣明拿起來把玩一番,調侃道:“南邊可真是不缺錢,這東西在京裡可貴得很,數量也稀罕。”
比起早玩過千裡眼、手裡也有的宋廣明來說,宋曲生更為喜愛手中寶物。
他讚道:“不愧是戰場利器,可遠觀敵軍,先察細微之變。若非太過貴重,給斥候配上亦極好。”
宋廣明又反過來調侃宋曲生:“可不止老七你,老六也發達了,他那邊也好多稀罕東西。可憐我去那破地方吃了許多苦,回來時都沒什麽好帶的。”
宋宴清和宋曲生對視一眼,二人皆搖頭失笑。
他們兩去的地方,可是真正會打起來的地方。所謂戰爭財,是一早就有的詞和概念,何況邊地接壤外方之地,本就更易有特色產物。
年輕人精力旺盛得可怕,待宋宴清收拾一番,見他不累,宋廣明便又提議:“要去后宮嗎?我們一道去吧。等見過娘娘和王嬪娘娘,我帶你去看嫂子們。”
“成,一道去唄。”宋宴清應下,又打聽道,“父皇呢?”
宋曲生:“父皇在京郊的園子裡休養,不見人。”
“怎麽換了地方,父皇身體如何,可有消息?”人離得遠,這些消息宋宴清尚不知曉最新版本。
宋曲生看宋廣明一眼,宋廣明直接道:“有什麽好不能說的,我來。”
“父皇身體就那樣,不曾聽到什麽詳細的消息。不過我剛回京後,不久二哥也回來了一趟,訓了我好大一頓。隨後二哥去了趟龍華殿,父皇便搬去了園子裡,也沒再讓貴妃伴在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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