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賭,賭到京城去。這也是軍令。”
“啊?將軍,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宴清這才哼一聲,敲了這呆兵的腦袋:“賭賭賭!就你們這點本事,拚死拚活掙的那點銀子夠你們輸嗎?還想不想回家置田地,有銀錢孝敬老父母,解決自個兒人生大事、成家立業?!”
“想的話,我就告訴你們——往後只要是我海定軍的人,都不許沾這些玩意兒。別談什麽小賭怡情,人家內行比我強得多,有的是法子讓你上頭、喪失理智,玩得傾家蕩產,連全家都賠了。”
“段海、展勇,你二人將所有東西都收了,包括所有的賭資。”
唐小貓腦瓜子嗡嗡的,不為自己的一點銅錢,而是將軍那一句——“內行比我強得多”,比將軍還強,那得多強?
想明白這點,再看骰子,眾人眼神為之一變,恍若看到了毒藥。
玩不得!
就是個騙錢的玩意兒。
怪不得前面船上的說下次停船一塊兒玩。
收了東西,宋宴清再罰他們讀背長文,讓這群家夥長夠記性。
一直看著的李福茫然地想:那些小太監,能比殿下這賭技強?
他可不信。
殿下曾經的勝利,分明是靠的“實力”!
自此,虎威將軍的船上常常傳出陣陣讀書聲,往後帶起後面船上不服輸的讀書聲,往前叫欽使小吃一驚。
他曾聽聞過虎威將軍有帶傷好學之名,不想當了武將,還帶著一群莽人背文章,果愛讀書啊。欽使這種讀書人很吃這一口。
隨後仿佛很快就到了京城,船隻換了車馬,宋宴清身邊的那些老人也提前被歸家的欣喜淹沒。
宋宴清心中亦歡喜,雖然他不喜歡“皇宮”,但他喜歡家。
馬兒踏進城門,宋宴清騎在馬上,繞有興致地打量著兩邊街景。
少年目光落到一旁一高一矮兩人身邊,便像是風一樣從馬上一躍而下,奔向那二人。
“五哥六哥!你們怎知我今日到?”
宋廣明還是像以前一樣,快人快語:“你的好六哥咯,幾天前聽到消息就日日來蹲你。”
宋宴清看向宋曲生,估了一下自己與六哥的身高差,羨慕道:“六哥,許久不見,弟弟好生想念,乍看你竟高了好多好多!”
宋曲生笑笑:“七弟,你也長高了。”
“那是誰沒長呢?”宋宴清壞壞地開口。
宋廣明跳起來壓在這壞小子背上:“我分明也長了!你們兩個瞎子。”
三人淺鬧了會,都上馬回到隊伍裡,坐在馬上聊起來。
宋廣明開啟話題:“老七,你可算是回來了,兄弟們除了大哥、二哥,就只差你了!”
“大哥二哥怎麽還忙著?不是快要成親了。”宋宴清奇怪。
宋曲生答:“聽說兄長們的婚期還沒定下具體日子,朝裡吵來吵去,急得半死,就是沒個結果。如此看,一時沒到京城也不急。”
宋宴清笑:“四個趕到一起,夠吵十八鍋粥的。”
此次宋宴清歸京除了述職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已經定下婚事的四位兄長都要趕在今年成親,聚聚喜氣。
這也意味著,宋宴清要一口氣往外掏四份“份子錢”。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啊。
第123章
對大皇子、二皇子的遲遲不歸,宋廣明持不同意見。他笑著道:“正是因為大哥二哥人都沒回來,朝中禮部那些人才有閑心吵。”
也是這個理,新郎官人都沒回來,感覺也不是特別急的樣子。因為日子雖然沒定,可其他東西早就開始準備了。
宋曲生聽了,正要說話,不想宋宴清和宋廣明對視一眼,兩人齊聲——“五哥說得對。”
宋曲生:……
他滿臉無奈:“七弟學就罷了,怎麽五哥你也喊自個兒五哥。”
“我也學你啊!”宋廣明道,“這樣才像,更可見你我兄弟情誼之深,你未出口之言,我亦心中有數。”
這番話叫宋宴清想起太傅耶瀚行剛歸京時,用了個小計叫兄弟四人齊齊罰站。
於是他又問道:“四哥呢?他已回京了吧,不知道在忙什麽。”
宋廣明便用看傻瓜的眼神看這個小弟弟,笑得意味深長:“剛提過,你又忘了不成,四哥可是要娶妻的人,忙著呢。”
宋曲生說重點:“四哥昨日來了,今日是有事,故而沒來接你。”
宋宴清點點頭,又聽到宋廣明小聲八卦。
“聽說四哥跟未來四嫂吵架了,怕是忙著哄人呢。”
宋宴清好奇地問:“吵什麽?”
宋曲生:……“不要在外面說這些。”
“也是也是。”宋宴清認錯,“那我們說點能說的。五哥後面怎麽少給我寫信?”
宋廣明難得地不吭聲了。
宋曲生道出實情:“五哥是最早回京的那個,至今已兩月有余。”
兩月有余,算來正是宋宴清忙得昏天黑地的時候。那之後,他也無心到處寫信找兄長們化緣,或是跟“粉絲”聯絡感情,幾乎全身心撲在驅倭一事上。
於是乎,他錯過了宋廣明辭官不乾的消息。
宋宴清既已知道這事,宋廣明很快將那股尷尬化解成言語,數落起自己在軍隊時那個煩人至此的副將。
宋廣明又不是宋宴清、宋曲生,沒把自己放在“將軍”的定位上,在軍中更多時候當個“監軍”混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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