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覺出不對,抬頭看這昏君。
“既然入得諸位愛卿的眼,那就封他一個虎威將軍吧。”
宋齊光目光落在面露驚訝的小兒子身上,一早就被梗著的心舒服了不少。
他早上收到京城的消息,邊疆又亂了,得大將軍封如旭歸軍。一時情急,無奈之下,只能放虎歸山。
已經抓住的老虎又跑了,叫宋齊光心中不舒坦,想再弄些轄製的手段,又想起小兒子先前的話,這便有了“乳虎”一出。
年歲尚小的稚子,比外人可強得多,身份又高,正是適合往軍中培養的好苗子。
“多謝父皇!”
宋宴清雖然震驚,但很快便接受了這份意外之喜。
等他下回自己正經領兵,可不能再繳他兵權了!
周遭又是一片“聖上聖明”、“七皇子不愧是皇家血脈”等聲音。
不拍馬屁的沉默著、或者擺擺架勢,拍馬屁的那些官員就更為努力,聲音可大了,硬生生營造出一種他們人超多的強烈錯覺,務必要保證宋齊光跟宋宴清聽見、最好再看他們幾眼。
第058章
給宋宴清封了官職,今日這場好戲也到了該謝幕的時候。
宋齊光隨後將染血的畫,送給了將畫作染上血的宋宴清。
借著這畫,宋宴清留到其他人都走了,仍留下不走。
宋宴清叮囑要將畫抬走去放乾的宮人:“小心些,別弄壞了父皇給我的畫。”
金本便道:“七殿下可真是一片孝心。”他討趣地對宋齊光說,“聖上可知曉,七殿下去飛白縣辦案,還執意要帶上聖上賜下的剿匪大旗呢!”
宋齊光:……
十分重視他賞下的東西,不能說不孝順。
可要說孝順,他又總覺得哪兒不對。
這種孝順、孝哪個、順何處?查案卻舉著剿匪的旗幟,就兩字——怪哉。
宋齊光想不通,便隨口道:“既然喜歡,給宴清再換一面。”
從剿匪將軍晉升成虎威將軍,換面旗也正好。
宋宴清聽到話題勉強能與自己的官職掛鉤,立馬開口道:“父皇,旗都有了,不妨說說父皇打算給兒撥多少人馬?”
“多少人馬?”宋齊光笑一聲,人轉過身,走入後方的屋中,懶洋洋地在榻上躺下。
宋宴清在他後面跟上,等著答案,心中嫌棄他走路慢悠悠。
宋齊光躺好了,聲音也變得慵懶:“看百花宴,多的是美人兒,你小子要什麽人馬?還去打仗不成。”
“美人有什麽好看的。”
宋宴清不關心美人,一心只有正事:“父皇,兒總不能隻白白掛個名吧,都在外面了,不如讓兒子到張將軍手下多學學,有了本事,不管多少,日後都能用上!”
宋齊光闔眸,金本站到一旁服侍,腳步輕盈得幾乎沒有聲音。
好一會,宋齊光開口道:“那就接著帶上回的,那二百人。”
“父皇,多給一點吧!哪個將軍手底下只有二百人的?”
閉眼躺著的宋齊光又不出聲。
宋宴清隻好主動降價大甩賣:“加一百?”
宋齊光聽了這扣扣搜搜的加價,睜開眼,生疏地還價:“五十。”
二百五?
宋宴清表示拒絕:“二百就二百吧。”
宋齊光卻偏要給:“跟張遇之說一聲,七皇子日後就跟著他,叫他給七皇子手下湊上二百五十人。”
“是。”金本殷勤地應聲。
宋宴清連忙道:“父皇!二百即可,真的,不必再添了。”
“怎地,還挑三揀四。”旁人可不敢如此同宋齊光說話,故而他語氣裡已流露出不滿來。
“不是,是五十人沒有一百人用得方便。”
領兵的人,也是有些個人習慣和癖好的。聽他這麽解釋,宋齊光倒沒強給,揮揮手讓宋宴清下去。
待宋宴清走出主院,靠躺在榻上的宋齊光直接平躺。人一松散下來,精氣神似乎也隨著散了些,隱隱的疲意顯露在宋齊光面上。
金本小心地伺候著,待時辰到了,小聲問:“聖上,用褐丸嗎?”
褐丸是調製好的藥丸,說成藥丸不討喜,便被其顏色取代了原本的名字。
“唔?”宋齊光恍惚道,“到時辰了?那便呈上來。”
他坐起來,一碗水服用八粒小藥丸。
苦味在喉頭髮散,讓宋齊光眉頭皺得緊緊的。
宮人知趣地沒敢出聲,宋齊光腦中閃過近來得手的大筆珍奇和金銀、在路上的兵馬、以及正等著被接收的金礦共生礦……
再想遠一些,京城裡那些事就不如近在眼前的事叫人開心。
無論入庫多少金銀,老哭窮的戶部那頭怕是都不夠花、還有兵部、工部、禮部……
金本剛吩咐完人回來,回身見到聖上睜著眼,像是清醒了,連忙道:“奴方才交代人給七殿下做新旗子去了,還是按照先前那面做,要大的,方才顯眼。”
宋齊光點點頭,又吩咐道:“再做一面,給京中六皇子送去,讓顧明朗把老六安排到封如旭留下的精兵中去。”
京城的顧明朗與封家不對付,這回不得不放人,但也想法子強留了原本處於封如旭手下的部分精兵小將。
兩個小兒子,一個改過自新,小毛病雖有,但大節從不含糊;另一個更是本性純良,正好都能用。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