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重點:有宋宴清阿娘王嬪。
說白了,就是借著祈福之名,帶他阿娘出宮轉轉。哪怕只是京郊的寺廟,后宮中諸人也太久不曾去過。
太后向來自己出門到處玩,前些年皇后“病著”,貴妃則不愛出宮,皇帝自己出門的話,隻帶幾個年輕小美人,故而越是年長的后宮妃嬪,就越久不曾看過宮外的風景。
提議一出來,就有不少人支持。一時間,似乎滿宮妃嬪們對皇帝的擔憂到了頂點,不少老宮中人都去找皇后自請去寺廟誠心祈福。
只是京城近郊,又是那等出遊不怎麽花錢的“窮遊”祈福法,皇后自然樂意與后宮裡那些老人一個方便。
因為此事,王蘭君特意上門與顧明朗商量。
顧明朗也沒為難人,隻一個要求:祈福之人由他來篩選,護衛也由他的人負責。
如此一來,貴妃一派的人必然錯失這次出宮的機會,又進一步防住那些想要暗中動手腳的,顧明朗也能放心。
王蘭君應了下來,又多點了一些位份低的老人的名。
“都是伴著聖上許久的,想來祈福時心更誠些。”
顧明朗於腦中過了一遍人,點頭道:“聽娘娘的。”
事情議定,被選中的宮妃們在心底裡歡天喜地,不知道的,還要以為皇帝宋齊光是不是已然好轉。
王嬪打賭,皇帝宋齊光真好了她都不會如此高興。自從知曉兒子遭罪,宋齊光在她心中地位驟降,一低再低。
得知如兒子一開始說的那般能出宮門瞧瞧,王嬪歡喜得尾巴都要翹起來。
她對著宋宴清誇道:“我的兒,你也太能耐了!”
宋宴清笑笑:“娘娘是個好人,此事自然能成。”
他提出這事時,就知道能成。
“娘娘可真好,就是太忙了,我總怕自己去鳳儀宮吵了她休息。”王嬪去鳳儀宮的頻率低了很多,她很是懷念日日去鳳儀宮的日子。
“偶爾去也無妨,娘娘挺喜歡你的,見了你還能松快心情。”
宋宴清覺得王嬪身上是有種別樣的魅力的,她從不追求那些什麽遠大的真理、夢想,日子一天天過著,有簡單的快樂就行了。
就好像荒野上生長的草,一點陽光雨露便能滿足,但也能反襯出她身上那股別樣簡單而旺盛的生命力來。
轉頭王嬪還真琢磨起祈福的事來,口中小聲念道:“祈福的時候我可要好好為娘娘祈禱。”
宋宴清:……
他操心道:“在外頭可不能這麽說啊,娘。”
“那當然了,這趟出宮乃是為聖上祈福。”王嬪瞪他一眼,“你這小子,怎麽老小看我,你娘可在這宮裡混了好多年,深至這些門道。祈福的時候是在心裡,可沒人知道我為誰祈福。”
“兒子不是擔心你嘛。”宋宴清避開這個話題,又給她講解這次要去的寺廟,說起哪些地方可以在祈福前後看看轉轉。
隔了兩日,這支不小的祈福隊伍出行,來到京郊的福靈寺。
至古樸大氣的寺廟後,第一件事是拜見早在寺中的太后。
見過眾人後,太后單獨將宋宴清留了下來。
宋宴清不解,望著像是有話要說的太后,主動問道:“皇祖母可是有事要交代孫兒?”
宋宴清也沒見過幾次太后,眼下望著都不太敢肯定是不是上回那個。
瘦了不少的華貴老人望著他:“如此費心為你父皇祈福,你有心了。”
宋宴清一點也不自傲,很是謙虛:“我乃父皇之子,此實乃常情,當不得皇祖母此言。”
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初心純屬徇私。
太后又殷切道:“你有靈性在身,可多為你父皇向菩薩們說上幾句好話,皇祖母記你的好。”
“皇祖母放心,孫兒會的。”
“你自去吧。”
太后交待完了,自己也回身去拜菩薩。
她老人家一身濃鬱的香火的氣息,似被寺廟裡的香火浸透,轉身時候送到宋宴清鼻翼間。
他恍惚地想,便是宋齊光原來亦有他的母親惦念。
“孫兒去了。”
說上一聲,宋宴清去外面祈福的大殿。
整座寺廟閉門謝客,只有他們。宋宴清到大殿後,跪拜在菩薩前,念誦幾句經文,然後就開始默背一些自己以前喜歡的歌的歌詞。
他可背不下整篇的經文。
倒是背著歌詞,發覺自己遺忘了一些詞,但又對另一些歌詞有了別樣的體會。
跪拜一陣菩薩,宋宴清跟著兩位兄長起身,一塊兒去旁邊抄寫經文。
大和尚們盤腿坐在一側,且樂且誦,將滿室金燦的菩薩以及濃色的建築特色都襯得平靜安然。
宋宴清嗅著香火氣和偶然吹進殿內的山間林風,提筆慢慢抄寫經文。
有兩個小公主似乎被香熏得厲害,東倒西歪,一旁的宋曲生看見了,示意宮人把人抱來,放到氣息清新些的一角。
兩個小公主都不是太機靈,一個糯糯地道謝,另一個偷偷吸氣。
沒一會,兩個小腦袋開始使勁往外望,和外頭的小和尚對上目光。清澈的眸子倒映著彼此,都是不知世事的模樣。
宋廣明偷看了幾眼,小聲跟宋曲生嘀咕:“記得那兩個的名字嗎?”
宋曲生不太肯定地答:“好像是叫麗瓊、秀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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